楊連海左看看右看看，似做賊心虛一般低下頭，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老大，北哥，你們說會不會是那玩意兒啊？」
「啥玩意？」王耀北皺著眉一臉懵。
楚宵往兜里模了模，想要拿煙出來抽。攤開掌心，是好幾顆不同口味的硬糖。
他一愣。
哦，想起來了。自己正在戒煙。緊著，又把棒棒糖塞回嘴里。
「你去現場勘察過？一丁點兒線索都沒有麼？」楚宵不信邪，不管是什麼事，不管是多厲害的凶手，只要他做了，一定會留下線索。
王耀北在桌上找到詭異消失案子文件遞給楚宵，「老大，我們拍回來的照片，你看看，真的什麼都沒有。這兩人都是憑空消失的。」
楊連海補充道︰「根據施軼萌同學李安娜的說辭，那天晚上晚自習下課，她和施軼萌走在學校的走廊上，當時李安娜鞋帶松了就蹲下來系鞋帶，可是當她系好鞋帶抬頭，施軼萌就不見了。
剛開始李安娜以為是什麼惡作劇，就等了一會，結果等到學校人都差不多走光了，還是沒等到施軼萌出現。她趕緊給施軼萌打電話，沒人接，還沒信號，簡直奇怪。再後來就是施家人派人找了半天也沒找著，這才報警了。」
「兩個案件相隔兩天，有什麼共同點麼？」楚宵翻看手頭資料，越看眉頭擰得越深，「奇怪，哪有人會自己憑空消失的。」
「所以我才想說會不會是那個……那個玩意。」唯物主義者楊連海忍不住往偏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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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宵沉著臉沒回答。
牆上的分針轉動，滴答聲落在耳邊，心跳加速，有致命的詭譎陰冷之感。
楊連海默默裹緊自己的警服外套。
這時，楚宵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鈴聲打破沉寂的氛圍，大概是剛剛講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楊連海說話都抖了起來，「老、老大，電話。」
不怕不怕，你可是唯物主義者，心中有科學，心中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楊連海如是安慰自己。
楚宵回神，接起電話，「喂？京城刑偵局。」
不知道听到什麼，楚宵表情有些古怪。楊連海和王耀北目不轉楮地看著楚宵，就連呼吸都忍不住放輕。
「宋城刑偵隊隊長？劉慶厚？上回抓到雷衡山的那位大功臣？嗯，怎麼了。上頭不放心這次的案件，莫非要讓宋城的人來插手？」
楚宵垂眸，瞥見兩個努力豎起耳朵想要偷听的家伙，忍不住一人一腳踢過去的沖動，放下話筒，點開免提。
「楚宵，你听我說。雷衡山當時那事就很怪異，也是從監獄里憑空消失的。所以這次你听我的，我從小劉那拿到一個聯系方式，你打電話過去，找對方幫忙。記得，可不能再有人消失了，上頭要求加快破案速度。」
電話里傳出一道渾厚上揚的聲音。王耀北和楊連海相視一眼，听出聲音的主人，老大曾經的老大，現在听說職位還挺高。
楚宵冷哼了聲，「知道了。又是什麼江湖神/棍？高齡還出來踫瓷，絕了。」
對方笑罵了兩句，然後報出一串手機號。
王耀北一邊听著一邊拿筆記下。
「掛了。」
楚宵有些不爽，他對王耀北說︰「打電話過去，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楊連海打趣道︰「怕不是什麼糟老頭子，出去執行任務，查線索都要我們扶吧？」
王耀北按照手機號撥了個電話過去，同時開免提。
過了兩秒，電話被接起，緊著響起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你好，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