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個月都過去了,女孩的家人還是沒有出現。
本市警局無人報案,而其他城市的兒童失蹤人口備案里,也沒有與之有關的信息。
與女孩相處的兩個月,巫汶楷夫婦對這個乖巧安靜的小可愛早已產生了感情。尤其是每每見到小可愛輕輕模著巫夫人的肚子,貼耳听還未出生的孩子的心跳聲,他們就覺得心頓時軟得一塌糊涂,恨不得馬上把這孩子放到自家的戶口本上。
巫汶楷已經著手準備收養事宜。
今天,是巫夫人的生日,他們準備出門吃飯。巫夫人給女孩換上漂亮的新裙子,水綠色的公主裙很襯她雪白的肌膚。巫夫人亦是穿了同色系的寬松長裙,就像親子裝一樣。
此次出門,是一家四口的約會,巫汶楷沒有安排司機,而是自己驅車前往目的地。
只是那夜,注定不平靜。
貨車司機疲勞駕駛撞上私家車,車主夫婦昏迷不醒。
巫夫人下意識地把女孩護在懷里,如同她肚子里那個尚未謀面的嬰兒一樣令她珍惜。
女孩眨巴眨巴眼,她沒有哭喊沒有恐懼,冷靜地模到車上放置的小刀,在手上割了一個口子。隨後將帶血的指月復貼在巫夫人的唇上,泛著淡淡金光的鮮血入體,巫夫人緊皺的眉頭與繃住的身體漸漸松開,得以喘息。
對巫汶楷,她也是做了同樣的舉動。
最後,女孩趴在巫夫人的肚子上,甜聲柔柔地開口︰「要順…利…出生…喔。」
女孩坐在後座上,脊背挺得筆直。小手一揚,眼前霍然浮出一個金色漩渦洞將她吸入。
十分鐘後,救護車與警車同時趕到。關于女孩的一切,在她離開的那刻盡數消失。就連收養文件上印有「巫月」二字的存在也如粉末般消失在空氣中。
所有與她有關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下午四點半,巫月終于醒了過來。
她像只炸毛的貓咪,「我忘了,一覺醒來都忘了…」
巫月喃喃著,努力想要回憶做了什麼夢,腦子就跟卡頓的機器抽空棉絮的抱枕再也沒辦法開機的隨身听,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晏遲御悠悠轉醒,解了困惑。他望著還在傻乎乎糾結的姑娘,兩手按揉眉心作思考者的模樣,微不可見地勾起嘴角。
于她而言,這對夫婦和萬千快穿世界里的便宜爸媽沒什麼區別。要說不同,大抵是她以真身做任務,以真身與之相處。
只是,他們又是特別的。
她破血救人,破血報恩。
報盡心盡力,真誠相待的兩月收養之恩。
這就是為什麼慫慫能和巫家人這麼親近的原因,也解釋了她當時說巫汶楷夫婦身上有她熟悉氣息這件事。
冥冥之中,皆是注定。
晏遲御靠近巫月,揉了一把女孩的頭發,揚了揚下巴,「滾滾。」
「去去去,我又不是你家寵物。」巫月覺得很火大,晏遲御的表情也很欠揍。
晏遲御盯著她暴躁的模樣,似要與記憶里的小萌寵重疊在一起。甚是有趣,「你就是。我在你夢里看到了,你就是我家綠滾滾變的。女朋友,原來我小時候就養過你啊,我們真有緣份。」
巫月神色狐疑且大無語︰「我靠,真的假的,是孽緣吧!」
說著,又委屈巴巴地垂下頭,「第一次被綁定做任務的時候,我就沒什麼記憶可言,只記得自己和時空簽訂契約,為了修復身體。」
晏遲御捧起巫月的臉,吹開她額前凌亂的頭發,重重印下一吻,「過去的你已經過去了,從現在開始你要活在當下,活在未來。」
最好是,把我放進——你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