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在蘇家任職有十年,他因有一點微不足道的資質被提拔為二等侍者。借此接觸了不少蘇家或其他家族的厲害人物,了解得多,自然也知道一張符里,資質不錯的人能鎖住的靈力大概在30%~45%之間。
就算是蘇家那些學習了二十來年符之術的長輩,所含靈力效果也遠達不到45%之上。
榜單上的這些公子小姐能力能是出眾,堪稱天才。
所以當他停在這一桌似乎不被待見的客人面前,心想也是草草檢測完就離開了的。
誰知一貫好使的檢測設備,就在前一分鐘還測過蘇星凝小姐的設備,竟然在剛靠近時就 的一聲產生了爆炸。
爆炸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因為有一位穿著墨色長袍的先生替他解了困境。
天山恍惚間回過神,朝那位姓明的先生鞠了一躬,「謝…謝謝。」
他慌亂地看著地上的殘片,不知如何是好。這是他頭一回遇到這種不可抗情況。
他正準備說聲抱歉,再去換一個新的檢測設備過來時。
蘇家的二把手蘇顯榮便帶著一名一等侍者走了過來,朝自己揮了揮手,「你下去,我來招待。」
見到蘇顯榮臉上的笑,天山心里只余驚惶。蘇家的笑面虎,誰也不敢得罪不敢招惹。他低頭退了下去,余光瞥見蘇家大小姐蘇星凝也跟著過來了。
主家為他們安排的位置本就不是主位,稍偏,原沒有那麼多人關注這里。然,蘇顯榮走了過來,晏遲御他們這桌,瞬間成了眾人看戲的戲台子。
「兩位,久聞大名。」
蘇顯榮說著,目光落在了巫月和晏遲御身上,這二人站起身,挑不出一絲錯地同他打招呼。
巫月從開始就不打算以小輩自居。用自己的臉模仿白棠昔日的舉止,對她而言不難。
「第一次見蘇家的後輩。」巫月微微打量著他,「倒是和蘇秦安長得不像。」
蘇顯榮盯著巫月,皮笑肉不笑的,笑意仿佛一群隱形的毒蛇正從四面八方攀附至對面之人的身上,冰涼、黏膩、惡心。
他好像沒有听到巫月說的話,自顧自道︰「你是蘇家旁支的孩子,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我會饒你一命,可這張臉你不該覬覦,也不該頂著這張臉大搖大擺出現在我蘇家挑釁我的佷女。」
「今日,我就替祖宗好好管教你。」蘇顯榮慈眉善目的模樣在瞬間化為一片灰燼,他表情驟變,目光陰鷙,「拿來吧!這張臉!」
早在他開口說話之時,四周便築起了四道高山符,此符可擾亂周圍看客所見之景,所聞之語,都只當符中之人在敘舊閑聊,不一會兒,眾人便收了視線。距離第一輪文斗結束還有時間,遂繼續投入畫符工作。
蘇顯榮說話間,手上的功夫也不落。
符志記載的冷門符——剝離符從他掌心飛出,直打巫月腦門。
項希年驚呼︰「小心!巫月姐姐!」
媽呀,大佬打架,凡人遭殃。項冬樹趕緊把人抱住,躲到了晏遲御身後。
剝離符附在了巫月額間,女孩甚至沒有出手反抗。
蘇顯榮覺得奇怪,按照星凝的說法,巫月是個有點本事的風水師,不至于連一張符都躲不開。畢竟……自己還多準備了幾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