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博並不知道自己把組織秘密透露給了「反派角色」,他麻溜的發完短信,還興沖沖的和老陳討論起了國際社會的格局變化。
宅男也是有興趣愛好的,王梓博平時在電腦前的時候,除了吭哧吭哧寫代碼以外,還有就是瀏覽「鐵血軍事網」。
哪個國家有什麼先進武器,武器有什麼樣的性能,王梓博都能講的頭頭是道,甚至能夠對中國軍工產業發展提出自己的意見。
陳漢升對這些東西興趣不大,不過老陳也是略知一二,所以呂玉清和邊詩詩為小小魚兒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听到這對沒有血緣關系的爺倆正在認真討論,「東風系列」能不能從中國本土打到華盛頓。
「王司令,你先把吹風機拿過來,一會再布局您的軍事設想。」
邊詩詩笑著說道。
「昂。」
听到邊詩詩的指揮,「王司令」乖乖的跑過去拿著吹風機。
呂玉清給寶寶吹著頭發,嬰兒的頭皮很女敕,所以呂玉清離著很遠的距離,小小魚兒只感覺到了一點點熱風,她一邊享受著外婆、詩詩姨姨、梓博伯伯的服務,一邊自顧自的撥弄著玩具。
「咚咚咚~」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等待許久的第二個女乃媽終于到了。
蕭局長今晚有個重要會議,所以她是果殼電子的司機送過來的,面對一屋子人的目光,女乃媽看上去有些拘束。
「陳主任,我先下去了,您有事叫我。」
司機很知趣,他不會在這邊多听秘密的,兢兢業業的回到車上守著。
「你叫包靜,是吧?」
呂玉清問道,蕭宏偉早就把女乃媽的身份提前介紹了。
包靜家里是做屠宰生意的,前年結的婚,去年年底剛有了孩子,她實際年齡25歲,不過因為微胖的原因,看上去還要年輕一點,總之第一印象比昨天的魏紅艷要好多了。
不過她看上去非常的緊張,打招呼時都有些不自然︰「呂,呂局長您好‧‧‧‧‧‧」
「我都退休了,叫我呂姨就行。」
因為昨天魏紅艷的教訓,呂玉清今天姿態擺得很低,她打量完包靜,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你居然知道我退休前的職務,很有心啊。」
包靜馬上怔住了,別看呂玉清挑剔、清高、不太好相處,甚至在小外孫女面前還有些嗦,但她可是實打實的體制內副處級干部。
大部分20多歲的年輕人,在她面前就和白紙一樣單純,呂玉清可以肯定,蕭宏偉沒有和包靜說過家里的情況,這是包靜自己了解到的。
「你不要局促,退休的副局長又不嚇人,我現在每天的工作就是伺候好外孫女。」
呂玉清開個玩笑,她沒有在剛才那個話題上逗留太久。
如果包靜當了女乃媽,這些都不是個秘密了,包括陳漢升和蕭容魚的身份。
包靜不太自然的點點頭,老陳雙手抱胸,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包靜似乎有些古怪。
不過問題應該不是很大,這是港城老家找來的,可以說是知根知底了。
「你有體檢報告嗎?」
呂玉清開始了例行審查。
「有的。」
包靜把自己體檢報告遞過去,呂玉清看完微微頷首,體檢這關沒什麼問題了。
「你讀過書嗎?」
大概是處女座的強迫癥,呂玉清對這個問題就是比較看重。
「高中讀了兩年就輟學了,然後在家里幫忙‧‧‧‧‧‧」
包靜脾氣也比昨天的魏紅艷更好相處,對話中沒有出現什麼煩躁,就是依然很緊張,好幾次大口的吞著唾沫。
呂玉清一邊問,一邊在心里盤算︰高中生、頭胎、去年年底有孩子的話,現在也是女乃量最豐富的是時候‧‧‧‧‧‧盡管各項條件趕不上白喻,不過總體而言已經不錯了。
「寶寶。」
想到這里,呂玉清對懷里的小小魚兒說道︰「從今天開始,這個姨姨給你喂女乃好不好啊?」
「喔!」
小小魚兒哪里听得懂,她剛洗完澡滿身舒服,小胖胳膊指著窗戶外面,示意趕快帶自己出去玩耍。
「太晚了,外面有大灰狼,我們不要出去。」
呂玉清愛憐的親了親外孫女,然後對包靜說道︰「你要不要抱一抱孩子,互相熟悉一下。」
呂玉清要看看陳子衿在包靜的懷里,她會不會哭鬧。
不哭鬧的話,再讓包靜洗個澡喂女乃,等到明天再和白喻那邊比較一下,最終挑選一個合適女乃媽的定下來。
不過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包靜並沒有把陳子衿接過去,她站在原地沒有動,嘴角顫動有一種仿佛欲言又止。
呂玉清發現不對勁,下意識就在小小魚兒護在胸口,然後和陳兆軍對視一眼。
老陳擺擺手示意不用慌,他觀察了片刻,突然試探著問道︰「小包,其實你不是來當女乃媽的,對不對?」
包靜臉色「唰」的一下白了,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溫和的中年人,居然一下子看透了自己內心所想,所以她干脆也不隱瞞了,竹筒倒豆子似的全盤托出︰「呂局長,其實我沒有女乃,我自己孩子都是喝女乃粉的‧‧‧‧‧‧」
「什麼?!」
呂玉清神情當場就冷了下來,沒有母乳你為什麼要過來,這不是消遣人嗎?
不過包靜正在敘述理由,呂玉清也沒有打斷,她倒是要看看包靜葫蘆里賣什麼藥。
原來,包靜家里賣豬肉的那個菜場,總有流氓過去收保護費,美名其曰「市場管理費」,背後大概也有些關系,當地派出所來了好幾次沒有什麼作為。
包靜家里檔口的生意好,市場管理費被征收的也多,他們一家老百姓又沒什麼辦法,不過今天听鄉長說,市里公安局的蕭局想給家里晚輩找個女乃媽。
老蕭雖然只是一個正處級干部,但是普通人平時真的接觸不到。
另外鄉長為了完成任務,以便在蕭宏偉心里留下一個好印象,就說蕭局很大方,愛人還是市供電局的副局長,只要誰願意去當女乃媽,酬勞一定很豐厚的。
包靜听了心里就是一動,她雖然沒有女乃,但是剛生完孩子,身體又健康,門檻是滿足的,所以包靜就想借著這個機會,在市公安局大領導面前「告御狀」。
沒想到老蕭只是過來見了一面,看完體檢報告就讓司機直接送去建鄴了,兩人根本沒有機會單獨接觸,所以‧‧‧‧‧‧
「蕭宏偉!」
呂玉清听完以後,她胸口都要被氣炸了,立刻走回臥室給丈夫打電話︰「你做事情能不能認真一點,叫你給寶寶找女乃媽,第一次就算了,第二次還這樣敷衍,你都不能認真打听一下嗎,蕭局!!!」
「怎麼了?」
老蕭被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他也非常懵逼,再說了第一次的魏紅艷,明明就是呂玉清嫌棄的啊,現在又變成了自己的責任?
等到呂玉清火氣消了一點,她把原委講出來,老蕭既有一種被人愚弄的惱火,也有一點委屈。
包靜有沒有女乃,他又怎麼能知道呢?難不成要湊過去吸一口驗證?
不過呢,老蕭是一名很有責任心的黨員干部,他明白老百姓但凡能有其他辦法傳遞訴求,也不會想到這種餿主意,于是沉聲說道︰「你讓司機小楊把包靜送回來吧,我在局里等她。」
「那你外孫女呢,她怎麼喝女乃?」
看到丈夫這個時候還關心外人,呂玉清火氣又「蹭」的起來了。
「喝,喝女乃的話‧‧‧‧‧‧」
蕭宏偉吞吞吐吐的說道︰「前,前兩天怎麼喝,今天就怎麼喝吧。」
前兩天是把小小魚兒送到沈幼楚那里的,老蕭沒敢直說,用了另一種方式委婉的表達。
「在港城說話不腰疼是吧。」
呂玉清恨恨的說道︰「因為去求人的也不是你,對不對?」
「你別這樣說,不行就讓陳兆軍過去嘛。」
蕭宏偉嘆了口氣︰「今天女乃媽的事情又黃了,信不信這老頭能一蹦三尺高,他做夢都想抱著兩孫女呢!」
「你這是掩耳盜鈴的做法,要不‧‧‧‧‧‧」
呂玉清遲疑了一下︰「試試斷女乃怎麼樣,我想挑戰一下自己的軟肋。」
「別嘴硬了。」
蕭宏偉直接就否定了︰「你也就現在嘴硬,寶寶只要一哭你立刻會心軟的,早點讓老陳送過去,等到明天白喻的體檢報告出來,我們就不需要這麼麻煩了。」
「哎,行吧‧‧‧‧‧‧」
呂玉清知道這是實話,走出客廳後先讓果殼電子的司機把包靜送回港城。
包靜一直在道歉,按呂玉清以前的脾氣,她根本都不會搭理。
不過,也許是小小魚兒看著這個阿姨哭的很傷心,伏在外婆懷里的時候,小聲「喔」了一下。
正如蕭容魚所說,呂玉清直接就心軟了。
「老蕭在辦公室等你,不出意外那幫人很快就收不了保護費了。」
呂玉清叮囑道︰「不過你也要注意保密,否則他們出來就會報復你們家的。」
蕭局長整治這幫底層小流氓,那真是易如反掌,隨便開展個什麼「打擊黑惡勢力」的活動就行了。
但是,包靜千萬不能吹噓自己的功勞,那樣很容易遭到報復。
「謝謝,謝謝‧‧‧‧‧‧」
包靜臨走前還在鞠躬,呂玉清拍了拍小小魚兒的,無可奈何的說道︰「我一輩子不願意管閑事,可是因為你的原因,昨天今天一直在管閑事。」
「喔!」
可陳子衿不听這些,她急促的擺動著小短腿,表示自己要和包靜一起下樓遛彎。
「小沒良心的!」
呂玉清假裝生氣的咬了一口外孫女,然後對陳兆軍說道︰「老陳,今晚‧‧‧‧‧‧」
這個句式好像挺熟悉的,陳兆軍心領神會站起來︰「你還要一起過去嗎?」
「我‧‧‧‧‧‧還是去吧。」
呂玉清是真心不想去,但是這個軟肋實在太「軟」了。
「那走吧。」
陳兆軍穿上外套,在電梯的時候,呂玉清看了看親家平靜的神色,她突然問道︰「老陳,你現在能一蹦三尺高嗎?」
「我?」
陳兆軍踢踢腿甩甩胳膊︰「應該可以吧,怎麼了?」
「哦,沒事。」
呂玉清面無表情的抱著外孫女。
老陳也開始納悶了,自己剛才說錯什麼話了嗎?
‧‧‧‧‧‧
「叮咚~」
在沈幼楚家門口按響門鈴後,呂玉清心里很忐忑,她除了不好意思面對沈幼楚以外,還有些害怕面對那個矮矮胖胖叫「胡林語」的女生。
這個胖丫頭伶牙俐齒的,夾槍帶棒的說話還挺損。
「咯吱~」
不過所謂怕什麼來什麼,開門的就是胡林語。
呂玉清都做好要被諷刺的準備了,不過今晚小胡的表現很奇怪,她只是「啊哈」一聲拍了拍冬兒的肩膀,什麼屁話都沒說。
呂玉清不知道緣由,等到沈幼楚熟練的把陳子衿抱回臥室以後,呂玉清才問著莫珂原因。
「這個事啊。」
莫珂笑了笑︰「吃完飯以後,林語和冬兒兩個丫頭剛才在打賭,林語說你們今晚還會過來的,冬兒說事不過三,絕對不可能的,開門後‧‧‧‧‧‧」
莫二媽話沒有說完,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呂玉清更是一臉黑線,沒想到還是被胡胖丫嘲諷了。
「早知道就應該斷女乃的!」
呂玉清不知道第幾次這樣「發誓」了。
其實莫珂也很納悶,如果說第一次喂女乃因為太過突然,第二次喂女乃因為對方條件不符合,第三次又是啥原因啊?
以蕭宏偉和呂玉清的個性和能力,按理說不該一直出現這種情況吧。
呂玉清都不想解釋了,因為再解釋好像都沒意義,她只是給白喻打了個電話,一是詢問下白喻現在的狀態,二是擔心她改變主意。
「呂姨您放心吧,我孩子手術還急著用錢呢。」
白喻看著病床上的女兒說道。
說了幾句掛電話後,白喻坐到床沿上,靜靜注視著正在熟睡的女兒,她心里暗暗的自責,今天居然會有輕生的打算。
其實,只要女兒做完手術,自己再找個稍微穩定的工作,生活還是很值得期待的啊。
「4床孩子的家屬‧‧‧‧‧‧」
有個護士推門進來。
「我是。」
白喻的女兒就是4號床,她沒有能力也沒有經濟條件安排女兒住單人病房。
「有個事和你說。」
護士總是那副冷冰冰的撲克臉,但是她說出的話卻讓白喻異常震驚︰「你家孩子的手術費已經交齊了,明天就會安排手術,還有今晚收拾一下,你女兒要轉去單人病房了。」
「什麼?」
白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問道︰「為什麼啊?」
「為什麼?」
護士也覺得有趣︰「不是你找的哪位大人物幫忙安排的嗎?明天主刀的是劉主任,咱們心內科的第一把刀呢‧‧‧‧‧‧」
護士正絮絮叨叨的說著,白喻突然打斷︰「那位大人物‧‧‧‧‧‧她姓呂嗎?」
「不!」
門口又走進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性,她糾正白喻話里的錯誤︰「那位大人物,他姓陳,耳東陳。」
‧‧‧‧‧‧
(有讀者嫌棄進度慢,想立刻看到小魚兒和沈憨憨和好,這個沒辦法快啊。一方面和老柳更新速度有關;另一方面,老柳要把所有漏洞都堵上,讓大家覺得整件事合情合理,不過既然有這個意見,老柳會盡量寫的有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