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急速而退。
東邊太陽西邊雨，這被證實了。
就在林凡與青月前方不過半尺外，那是黑暗與光明的分割線。
半尺外，黑暗籠罩大地，陰風、紅毛旋風到處是，半尺外，天高雲淡，洪荒氣息如更古長存。
此時，林凡立身光明中，看向那黑暗中的陰風等。
「遠古前，有大能察覺天地有異，舍道與則以肉軀成聖……」
青月講解。
很明顯，這是她幼年時，從雙神口中听見的往事。
青月道︰「這里指的聖，並非我們這個紀元的聖境，在那個年代，所謂的聖，就是神祗。」
「聖，就是神祗？」
林凡啞然一笑。
在他這個紀元，聖只是區區一個境界罷了，距離神祗位，十萬八千里，就算是此時的他，也能輕易彈指滅殺百萬聖。
但不曾想到，在久遠的歲月前，聖，卻是他人一生所求。
「為何我從未听聞過這尊……聖？」林凡狐疑。
如這種另闢蹊徑，且最終成道的大能，無一不是稱尊做祖的存在，應該是被銘記在修煉史冊中才對，但為何亙古不听其名？
青月道︰「父親說過，有關于那尊聖的一切，都被無形的大手磨滅在無盡的時光洪流中，一切的一切都被泯滅在紀元起伏與更迭下。」
「一只手，磨滅了一切。」
林凡皺眉。
走出自己的道，開闢出新的修煉體系，這是大功德，當被萬族共尊才對，為何……
青月搖頭︰「我所知有限，哪怕是父親都諱莫如深，直言，那是一段被塵封了的血淚史，誰敢試圖去翻閱，定然會被拍死在歷史塵埃下，哪怕是他，都只是在追溯某些古路時，才知道一鱗片爪。」
「就連雷神都忌憚？」
林凡震驚了！
雷神，那是什麼存在？
亙古三千神中，排名都在前列。
雖然他不知道雷神究竟在做些什麼。
但林凡敢肯定。
若真有人敢以萬靈為子，以天地為棋，那麼雷神定然是執棋者之一。
可此時，從青月的話語中，不難想象。
哪怕是雷神夫婦，對于那段歷史，都心有顧忌。
「父親曾言，那是理論上最正確的路，但最終敗了。」青月低語，陷入回憶中。
林凡沉默。
自古以來，史書皆由勝利者書寫，不外如是，所以，自此之後，再也沒有關于聖這一脈的有關一切，被可以磨滅了。
「那尊聖……」林凡詢問。
青月道︰「洪荒。」
「聖者名洪荒？」林凡駭然，敢以此為名，何其霸氣與自信？
青月點頭︰「開天闢地第一聖，第一神，在他面前，什麼時空，什麼輪回，都屬晚輩，嚴格來說，怕是時空都需對他執弟子之禮。」
「什麼？」林凡是第一次听見這種‘內幕’︰「莫非時空大神，是這洪荒聖者的弟子？」
青月搖頭︰「時空是開天以來第二尊神，他本盛名不顯，但最終卻是傲笑群雄稱霸歲月長河無敵，而根據母親的推測，時空疑似得聖者遺澤，而後走出了自己的路。」
「匪夷所思。」林凡苦笑。
開天第一聖。
開天第一神！
嚴格意義，竟然是一脈相傳嗎？
青月眼中出現些許憐憫︰「但，時空也敗了。」
「他們究竟在作甚？與誰敵，與誰戰？天嗎？」林凡直接發問。
修煉至今，他已經有了極為準確的推論與證據，直指蒼天。
青月搖頭︰「父親沒有說過這些，但求醉時說過，天也不過是……」
「不過什麼？」林凡追問。
青月搖頭︰「我听過，當時銘記過，但被抹掉了，記不起。」
「什麼？」林凡驚悚。
青月道︰「雙親皆在，我于他們側邊熟睡，但第二天起來，最為關鍵的記憶被認為抹除了，而雙親。」
林凡頭皮都在發麻。
根本不敢去深思了。
能在雙神面前，磨滅青月記憶，而不被發現，不被追究，到底是什麼存在？
青月苦笑，道︰「之後，父親十年不歸家，歸家時，一身道痕被傷得不輕，在之後……我就沉睡了，三千界被封印。」
「輪回呢？」林凡不去詢問那段往事，而是看向青月，道︰「若說那尊神祗最不可能逝去，非輪回不可，我甚至懷疑……」
青月道︰「天地不朽，輪回不死，這是共論，你的懷疑，我也懷疑過，最終結果，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林凡嘆了聲。
關于小諾。
林凡曾經不敢去追究，現在卻是听之任之，哪怕知道最終真相又如何？
「輪回，開天第四神。」青月輕語︰「莫問關于第三神，我也不知，準確說，整個修者界，都在追尋那人的存在，到底是誰。」
「修者界，曾斷代，像是被人抹去了不止一個紀元的存在，關于第三神，沒誰能夠鼎證他是個否存在，但輪回的確是第四神被無數神祗公認。」青月開口。
「好吧。」林凡揉揉太陽穴︰「那麼，關于黑暗之中的那支軍隊。」
青月道︰「無道軍，洪荒聖者坐下無敵軍隊，原本他們不是此名，但最終這個名字卻是被廣為流傳。」
「原本他們叫什麼？」林凡追問。
青月看向林凡，一字一頓，道︰「征天軍。」
林凡倒吸口冷氣。
這個名字，淺顯易懂。
「無道君，是一種貶義的稱呼，無道，無禮，無法……」
「那豈非是畜生才會如此？但凡生靈，皆知倫理尊孝道曉天地君親師。」林凡豁然抬頭看向青月。
青月攤手︰「誰叫他們敗了？」
林凡道︰「那麼我們此時的修道路，那些境界，可是第二神開創？」
青月皺眉︰「誰又說得清楚？更古流傳下來，便是如此，雖紀元變遷與起伏，修煉莫法後又鼎盛，修煉路有更改等，但大體一致，殊途同歸。」
林凡沉默。
就連諸紀共尊的修煉體系，都已經說不清出處了嗎？
「夫君，真偽之爭，出現于洪荒聖者隕落第二紀，第二神崛起之前。」青月再開口。
林凡抬再次沉默。
一團亂麻。
如此之多的講解後，竟然是被迫讓林凡不得不推翻固有的某些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