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懷分析道︰「我們第一個戰士死亡時,是19分鐘之前。在此期間,對方連第三個坑都沒來得及挖開,說明對方實力、體力並不強悍。」
「而且這方法恐怕也是對方臨時起意。不然的話,他找到填埋坑後,應該別打草驚蛇先把填埋坑全部挖開,再快速將所有密封袋割裂。那樣一來我們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恐怕1分鐘之內就會全部被規則殺死。」
「或許對方也不確定這個方法是否可行,只是一個嘗試,」慶懷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曹巍看了這位財團子弟一眼說道︰「長官分析極有道理。」
「現在不能耽誤時間,有什麼分析一會兒再說,」慶懷說道︰「曹巍兄,你帶三個作戰班組回到我們剛才的填埋位置,把所有密封袋都挖出來,然後,我需要你找地方布置一片雷區。」
很快,曹巍便帶著人重新過來匯合,他拍了拍自己的行囊︰「慶懷長官,您的密封袋都在我包里,我親自保管。」
然而慶懷卻搖搖頭從對方行囊里把密封袋取出︰「曹巍兄,我怎麼能讓你做背尿袋這種事情,我敬你如兄長,這種事是不行的。」
說完,他便把兩支密封袋塞進了自己的行囊里。
曹巍臉上顯露出感動神色︰「長官您太見外了。」
卻听慶懷問道︰「曹巍兄,你對此人的分析是?」
「級別可能並不高,但應該比我們熟悉這里的規則,」曹巍想了想說道︰「如此了解這里規則的人,會不會是騎士?也不對,如果是騎士的話,我是C級,您是D級,對方甚至不用規則就可以殺掉我們了。」
「不好說,」慶懷想了想︰「起碼先不排除這個推測,據我所知……騎士不想直接動手也有可能。」
慶懷想說禁忌之地不能動手殺人的規則,但忍住了。
曹巍看了慶懷一眼︰「這人,會不會是慶氏之內的其他競爭者,請來干擾您任務的?您覺得可能是誰請來的?」
「影子之爭的每個候選者都可能會想殺我,」慶懷說道︰「唯獨能排除嫌疑的,就只有那個被關在18號監獄里的廢物。曹巍兄,影子之爭就是如此的殘酷。」
此時的野戰連,來時還是152名精銳,現在卻只剩下104名。
那死去的48名士兵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沒。
這就是禁忌之地規則的可怕之處,如果掌握了規則,連螞蟻都能坑殺大象。
就在此時,不遠處用全息眼鏡控制著機械獵犬的士兵說道︰「長官,3點鐘方向發現可疑目標熱源,對方在悄悄靠近。」
慶懷平靜問道︰「還有無其他可疑熱源出現?」
「報告長官,沒有,」士兵回答。
慶懷看向曹巍︰「殺了他,我們再繼續前進。」
曹巍說道︰「請您慎重決定,其實我們現在退出也來得及。」
慶懷搖搖頭︰「據我所知,其他幾房想要干擾我的人已經在路上,若是此時退出去,3個月期限內根本不可能再有完成此任務的機會。」
這點慶懷猜測的沒錯,火塘里專門來殺他的隊伍,已經進入禁忌之地。
事實上,他們在來之前就預測到可能會有人干擾任務,畢竟這是影子之爭里的慣例了,只是沒想到對方來的這麼快而已。
影子之爭沒有回頭路可走,踏上了就要將生命置之度外,即將獲得的影子之位才最重要。
野戰連的士兵全都跑動了起來,那四條機械獵犬如月兌韁的野狗般鑽入了樹林,死死的鎖定了剛才的熱源!
只是,他們剛一動身,那熱源便開始向遠方逃逸起來。
而且速度極快。
……
慶塵在樹林中肆意穿梭著,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每一步踏出都不是漫無目的的。
他所走的,都是他走過的路。
尋常人在山野中跋涉,需要小心被腳下的樹枝絆倒,需要小心腐葉掩蓋下的石頭,需要小心凹凸不平的泥土。
所以尋常人在山地跋涉,根本無法發揮全力。
但慶塵不同,只要是他走過的路,都在他腦子里。
每一片地上的樹葉,每一塊腳下的石頭,就仿佛他從小在這里長大,這里是他的家。
仿佛他閉著眼一樣可以走路。
如履平地。
不知道為什麼慶塵其實挺喜歡這里的,雖然樹林昏暗,但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有一些親切的目光,正注視著他。
沒有敵意,只是靜靜的看著,甚至還有笑意。
看他利用規則,看他除掉仇敵。
就好像那位叫做李叔同的老師,帶他來這里不單單是為了殺慶懷,開啟基因鎖,還要讓先輩們看看騎士的後繼者。
多麼的凶狠和聰慧。
沒人知道的是,這片戰場的野獸與蟲豸已經全部悄然離開,把這個戰場留給了少年。
就像是給他專門準備了一個舞台。
身後的敵人越來越近,四條機械獵犬的跟蹤效率太高,野戰連士兵的機械雙腿發力太快太強,饒是慶塵再如履平地,也抹不平這巨大的力量差距。
他還不是真正的騎士。
漸漸的,慶塵已經能听到身後敵人的喘息聲,就在幾十米開外。
但他沒有回頭,因為他有自己的計劃。
一切都還盡在掌握。
就在敵人將要接近慶塵身後的時候,少年驟然加速。
200米。
100米。
50米。
10米。
慶塵穿過了一片灌木叢。
下一刻。
曹巍和慶懷兩人都同時覺得不對勁了,那少年煞費苦心的繞到這里是為了什麼?
「停……」曹巍話未說完。
數十名追逐過來的士兵已經鑽進了灌木叢中。
剎那間,他們感覺自己身體在飛躍而起。
空中翻轉時,士兵們還能看到自己的下半身留在地上,而那一片灌木叢的樹葉上則掛滿血滴。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四條機械獵犬,連帶著8名士兵的身體,在穿過那片灌木從的時候……
瞬間支離破碎。
後方還有二十多名追逐的士兵因為剎不住身體,一個撞一個摔進了灌木叢里,也是同樣的下場。
曹巍眯著眼看向眼前的那片不起眼灌木,明明只是一片片有些茁壯的含羞草,為何卻忽然變成了鋒利無比的殺人利器?!
他抬頭看向前方,赫然發現那少年竟已停形冷冷的看著自己,再次做了割喉的動作。
此時此刻曹巍篤定,對方所掌握的規則,要比自己多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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