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房屋結構,這房子是現代住宅,而不是半山莊園的那種古風結構。距離半山莊園只有兩點多公里,應該不是超高層住宅吧,整個上三區的超高層住宅都很少,半山莊園也要避免自己被人窺探才對,」慶塵在寬敞的屋子里溜達著︰「應該是個小高層?」
這房子里除了7把車鑰匙以外,玄關櫃里還放了七部手機,衣櫃里還有滿滿當當的衣服。
除了幾件正裝以外,基本全是休閑類的衛衣、運動服什麼的。
慶塵乍一看便知道,衣服的尺寸全是按照老叟量身定做。
「老爺子心態還挺年輕嘛,穿的花里胡哨呢,」他樂呵呵笑道︰「看這屋里的落灰情況,應該是很久很久都沒人來過了吧。」
慶塵翻看著衣櫃時,忽然發現那些掛著的衣服後面,還有一個按鈕。
他輕輕按了下去,卻發現整個衣櫃都從中間裂開,顯露出後面的武器架來。
那槍架上琳瑯滿目,擺放著數十支槍械與匕首,槍架下面還擺放著各種口徑的子彈。
看樣子,這些小玩意都是老叟出門時,自己用做防身的武器。
現在也歸慶塵了……
「又是龍魚、又是槍械、又是房子,老爺子這見面禮給的也太客氣了啊,」慶塵總結著︰「老爺子是個好人啊。」
然而,這一切收獲,都還抵不上老叟贈送的「自由」。
能夠自由進出半山莊園還不留記錄,這本身便是一件最貴重的禮物。
不過,慶塵今晚並沒有貿然出去看看上三區的世界,而是差不多了解情況後,便從甬道里返回了秋葉別院。
今天晚上他的客人很多,如果有人敲門他不應,固然可以解釋為教習先生的傲慢,但總會令人起疑。
所以,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慶塵強行將自己的好奇心按捺下去。
倒計時138:00:00。
清晨6點,就連慶塵都還沉浸在神秘世界里的時候,李恪已經早早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換好衣服背著書包,與父母告別。
然後從自家的峰巒別院一路小跑,先來到與同學們昨天晚上約好的地點。
沒有帶僕役,只有他自己。
昨晚,慶塵讓他帶著學生們跑操後,他便在李氏學堂的群里說了一下這個事,算是已經提前通知到了。
只是,到了大家約好的集合地點後,李恪卻發現來的只有自己。
集合地,是半山莊園里相對有意義的地標雕塑前,這雕塑叫滴水涌泉,老祖宗建這座雕塑似乎是為了提醒李氏子弟有恩必報。
此時,滴水涌泉雕塑前,李恪孤零零的站著。
但這位14歲的少年似乎並不意外,他轉身朝李依諾的青山別院跑去。
來到青山別院門口後,李恪從自己背後的書包里拿出了一支擴音器。
待到自己氣息喘勻之後才高聲說道︰「慶一,李彤雲,請出來集合。」
早晨6點15分,這擴音器的聲音仿佛平地驚雷似的在清晨炸裂。
像是要把天上還籠罩著的夜,全都炸開。
他這邊一喊,青山別院里的僕役們立馬就全出來了。
一名僕役壓低了聲音怒吼道︰「哪來的孩子,大早上跑到這里來撒……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
僕役一眼認出了李恪,差點嚇的渾身哆嗦。
他竟然差點開口罵了李氏大房的小祖宗!
上一個罵了主子的僕役,現在還指不定在哪里掰苞米呢。
只是僕役有點疑惑,這位李氏大房的小祖宗,怎麼會突然跑到青山別院里鬧人來了?
卻見李恪冷冷的瞪了一眼僕役︰「滾去把慶一喊出來……不對,麻煩去把慶一和李彤雲喊出來。」
李恪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先生昨天晚上給他說過的話︰當面對不如你的人時還能保持謙遜,才是真正的素養。
說實話,李恪算是財團里最有修養的子弟之一了,但他昨天第一時間听到這句話時,依然不太理解為何要對僕役那麼客氣。
回到家里認真思索著人格這個詞,才慢慢嚼出味道來。
他此時,倒是發自內心的謙遜了一些,哪怕面對的是一位僕役。
那名僕役听李恪這麼客氣,也不知道對方這是抽了什麼風,總之有點嚇人。
僕役往青山別院里跑去,試圖喊醒慶一。
可問題是,慶一也不會听僕役的話啊,一腳就把僕役給踹出屋子去了︰「滾蛋,誰給你的勇氣來喊我起床的?」
然而,外面緊接著傳來李恪的聲音。
「慶一,我給你最後1分鐘時間穿衣服。」
「慶一,還有30秒。」
「慶一,最後10秒。」
慶一听著這一切,煩躁的翻身用被子蒙住了腦袋︰「我特麼遇到的怎麼淨是點瘋子!」
另一邊,李恪倒數完之後,面無表情的往里面沖去。
壓根沒有任何一位安保和僕役敢阻攔他。
他來到慶一的房間里,硬生生將對方從被窩里揪了起來,然後便是一個十字鎖喉……
慶一翻著白眼,手掌飛快的拍打著李恪的胳膊。
松手松手松手,快死了!
李恪不管慶一的求饒,在心里默數著時間,到第四秒的時候才將對方松開。
然後他一副誠懇認真的模樣說道︰「慶一同學,你忘了咱們在學堂怎麼說了嗎,好好學習,彼此鼓勵,現在先生有交代,咱們可不要松懈啊。」
慶一怔怔的看著對方,甚至有點分辨不出這誠懇的樣子,是真的,還是裝的。
李恪說道︰「我在外面等你啊慶一同學。」
此時此刻,慶一還穿著睡衣,茫然的癱坐在地上,幾秒之後,他回過神來瘋狂的拍著地板︰「造孽啊!」
他就想不明白了,好好的一個休假看戲計劃,怎麼演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而且,自己這個與31名同學結盟的計劃,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還沒等他想明白,李恪重新出現在門口︰「慶一同學,穿好了嗎?」
「要死要死要死,」慶一看著對方的那幅模樣,趕忙一咕嚕站起身來換衣服︰「我現在就換!」
李恪帶著睡眼惺忪的慶一,一路朝下一家小跑過去。
李彤雲也迷瞪著,但李恪倒是對她很好,為了照顧她的年齡便刻意放慢了速度。
到了另一處別院門口之後,他依然像剛才那樣拿出擴音器來︰「李文,下來集合!」
這一次是李文的母親走出來︰「小恪啊,你這是發的什麼瘋?」
李恪客氣道︰「嬸嬸,學堂的教習先生有交代,從今天開始所有學生都必須一起跑操,跑夠五公里才行。」
「別听你們那個先生的了,他自己說不定都還沒起床呢,」婦人溫柔笑道︰「你們仨別在外面站著了,來院子里吧,嬸嬸讓僕役給你們準備早飯,吃完了回去睡個回籠覺,睡醒了再去學堂。」
慶一此時已經被凍清醒了,他樂呵呵的看著李恪,想看看對方打算怎麼辦。
你李恪欺負我這個外來人、小朋友也就算了,難道你還能去鎖這位婦人的喉嗎?肯定不行!
而且,人家婦人也沒鬧情緒,很溫柔的邀請你去家里吃飯呢,這你好意思去鎖李文的喉嗎?
「走吧,我都快餓死了,咱們去嬸嬸家里吃飯,」慶一說著就往里面走去。
然而,慶一還是低估了李恪的執著,他才剛往里面走了沒兩步,就被慶一重新鎖住。
李恪一邊鎖著慶一的喉嚨,一邊看著婦人說道︰「嬸嬸,抱歉了。」
說著,他重新松開慶一,任由對方在路邊咳嗽,緊接著舉起自己的擴音器︰「李文,下來集合了!」
「李文,下來集合了!」
「李文,下來集合了!」
慶一、李彤雲、婦人看到這一幕都目瞪口呆,大家都沒想到李恪竟然這麼執拗。
婦人神情復雜的問道︰「小恪啊,你說你這是圖什麼?」
李恪認真回應道︰「嬸嬸,先生有交代,我必須做到。」
臉面都不要了,也得做到。
婦人好奇道︰「你先別喊了,嬸嬸問你,你是咱李氏孩子里的佼佼者,為啥那麼听這位教習先生的話啊,你父親知道這件事情嗎?」
李恪看了婦人一眼︰「嬸嬸,我父親知道,他說按先生說的辦。」
婦人愣了,這李氏大房都發了什麼瘋,不過是一個教習先生而已,竟然能讓李恪那位執掌樞密處的父親也認可?
昨天晚上她就听說,李恪在秋葉別院里端茶倒水、做飯洗碗,那時候她還以為只是僕役們胡說,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
憑什麼啊,婦人想不通那位教習先生到底憑什麼?這是老爺子在外面的私生子嗎?
婦人想了想說道︰「小恪,你也知道,誰家不是把孩子當寶貝,你這樣會惹眾怒的。」
李恪也想了想︰「嬸嬸,他們有龍魚和秋葉別院寶貝嗎?」
婦人愣了半天,最終還是把自家女兒給揪了出來︰「隨你們吧,今天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謝謝嬸嬸理解,也不是就今天一天,而是往後的每一天,您現在可能有些不適應,但很快就會習慣的,」李恪客氣的道謝,然後帶著身後三人繼續往下一家跑去。
婦人無力的揮揮手︰「去吧。」
此時的慶一已經驚呆了,他猜到事情會出現轉折,但他沒猜到這轉折竟然是往一個對自己更加不利的方向發展!
接下來,慶一便親眼見證,李恪如何認真負責的貫徹著,慶塵的指示。
對方用絕對一絲不苟的態度,幾乎把大半個半山莊園都給鬧的雞犬不寧……
可問題是,經過之前的一些事情後,所有家長竟然全都把孩子給交出來了。
上午9點,學生們一個個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巴巴的坐在堂屋里等待上課。
有十多位同學坐在椅子上,小腦袋晃啊晃的快要睡過去了。
數學教習周行文看著那些學生,心疼壞了。
他氣急敗壞的往辦公室走去︰「欺人太甚,太過分了,這簡直就是在影響正常的學堂秩序。他這麼搞,白天誰還有精神上課!?」
其實知新別院經歷了一個周末之後,大家已經漸漸習慣了慶塵的存在。
畢竟這位新教習雖然豪橫,但也沒有佔其他人的課啊,格斗課一周才兩節,大家忍忍就過去了。
然而現在,慶塵確實沒有搶其他教習的課,但這貨愣是增加了整個上課時長。
這等于是硬生生的給自己每天加了一個課時!
如今,其他教習們還在原本課程計劃內搶課時,慶塵卻另闢蹊徑,增加這麼多課時!
關鍵是,慶塵一大早把孩子們都練成這樣,孩子們白天哪還有精神上其他課啊!
……
……
上午10點,對此一無所知的慶塵,慢慢悠悠的夾著小馬扎往龍湖走去。
不知何時已經坐在斷橋上的老叟,听見他腳步聲便沒好氣的說道︰「瞅你干的好事,一大早就有幾十個電話打到樞密處告狀,整個半山莊園都被你搞的雞犬不寧!」
「啊?」慶塵愣了一下,他把小馬扎擺在老叟身邊︰「發生什麼事情了啊?」
「是不是你讓李恪帶著學生們去跑步的?」老叟冷聲問道。
「對啊,」慶塵若無其事的說道︰「你看看李氏那些子弟,一個個身體弱的不像話,還有兩個小胖子,胖的都快看不到眼楮了。只有堅持運動才能發自內心的強大起來,這樣你身體里分泌的激素都會讓你保持樂觀開朗。」
老叟無語了半晌︰「需要那麼早嗎?我听說李恪早上6點就起床了!」
「我要求的是六點,」慶塵想了想說道︰「他應該是預計到同學們不會听他的,所以才早早起來,給自己預留了一些喊大家起床的時間。」
「學堂里已經有教習聯名投訴你了,說你影響正常的教學秩序,」老叟說道。
「這種節奏,大家習慣就好了,」慶塵依然是沒事人似的︰「剛開始第一周大家都會覺得累,但身體健康後,白天也會精神百倍。老爺子,他們不懂這個道理,但你應該懂啊。對了,樞密處怎麼答復他們的?」
老叟沉默了幾秒︰「樞密處沒有答復。」
沒有答復本身就是一種答復了,樞密處的意思很簡單,李氏學堂這事我們不準備管。
慶塵樂呵呵笑道︰「您看,我只有把這些小子收拾服帖了,才能繼續教他們新的東西,比如您給我的那本小冊子。」
老叟眼楮一亮︰「你真的破譯出來了?」
「嗯,」慶塵點點頭︰「確實是個好東西,沒有猛虎教派那樣的後遺癥,也不需要失去什麼,應該算是比較正統的修行之法了。」
他大概也算了解里世界的修行了,大人物們將修行分為正統與不正統。
所謂不正統,便是修行沒有呼吸術的輔助,會產生相應的代價與後遺癥,上限也低。
所謂正統,便是修行時有呼吸術的輔助,修行之路中正平和,無後遺癥。
所以,正統不正統的區別就在于呼吸術,不止是準提法的呼吸術、騎士的呼吸術,有一些真正的修行者還掌握著其他的呼吸術。
這讓慶塵有種感覺,呼吸術這玩意就像是表世界里的‘吐納’一樣,會吐納之法便能晉升先天境界高手,不會吐納之法,就只能當一個後天境界的門外漢……
老叟奇怪道︰「一個邪門組織,竟然也能擁有正統的修行之法?」
「當然,」慶塵說道︰「工具掌握在人手里,人變成什麼樣跟修行之法沒有必然關聯。」
「最高上限到什麼級別?」老叟問道。
慶塵看了對方一眼︰「目前只能承諾到b級,剩下的全看緣分。另外要說一點啊老爺子,我也不是誰都教的,若是有人跑步都堅持不下來,那就趁早當個富家翁好了,掌握力量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好事,這個道理您比我懂。」
「壽命是否能延長二十年?」老叟問道。
慶塵終于知道老叟要的是什麼了︰「延長二十年不成問題,修行至b級,延長四十年都可以。」
不正統的修行之法,不僅不會延長壽命,甚至會對身體產生損害,導致壽命縮短。
慶塵好奇道︰「您很在意壽命嗎?」
老叟說道︰「我自己不在意,但對于一個希望根基穩固的財團來說,更長久的壽命就意味著更長久的基業。雖然這事並不絕對,但財團立足于聯邦,本身就要一直求新求變才能應對這世界的變化。」
「明白了,」慶塵點頭︰「您是希望李氏的權力交替,可以更平緩、更穩固一些。」
老叟笑了笑︰「也不全是,這里面的事情很復雜,以後你會明白的。」
老叟坐在斷橋上沉思片刻,突然說道︰「讓樞密處給學生家長的投訴寫一個批示,讓他們全都听從學堂安排,以老大的名義出這個批示。」
所謂老大,就是老叟的大兒子了,李恪的親生父親。
慶塵轉頭看向四周︰「您跟誰說話呢?」
剛剛那句話明顯不是對他說的,那就說明附近還有一位高手,一位連慶塵都發現不了的高手。
……
5000字章節,晚上11點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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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們大氣,祝老板們網游戲永遠不掉線不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