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二天,到醫院看的蔣經,核子,還有吳肥肥三人。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和老仙的習慣性裝束,在家族內部開始廣為流傳,引起向輝,大皇子,何仔仔等一系列人的模仿。
這個裝束的主要配置就是,一件寬松的帽衫T恤,可以配上運動褲,或者純棉單色的那種單褲,最重要的是腳上必須要有一雙老頭鞋,就是那種呢絨面,氈子底兒的保暖棉鞋。在八十年代的時候,東北一到冬天,幾乎男女都穿這種鞋,不過現在已經很少見到了,但歲數大的老人還很愛穿,因為它保暖,舒適,而且目前市場價也就十五塊錢一雙。
我和老仙這麼穿,是因為我媳婦不在身邊,他目前也沒媳婦,所以我倆屬于沒人管的二流子,其他鞋髒了,也沒人給送鞋店,所以穿這個不費勁,髒了就扔了。
但不知道,這套裝束啥時候開始風靡家族內部,現在我們一塊出去,好像一堆雙胞胎似的。
尤其以何仔仔穿的最為雷人,因為他配了一個方便面頭型,就是一腦袋羊毛卷,看著那叫一個磕磣,據說給他剪頭的是正在養傷的蔣經。
但他剪完以後就發誓,這絕對是他余生最後一次力作!剪完以後,他看見何仔仔的腦袋,整個人都崩潰了,哀呼道︰「我他媽十五就學美發!見過的腦袋無數,但你腦袋後面那個,快有拳頭大的包,絕對是最難處理的!用頭發蓋上吧,從後面瞅,好像包子長毛了不蓋上吧,冷不丁一瞅,還以為哪個娘們的大「扎」長你後腦袋上了!」
這一年,何仔仔身上長了三個「扎」,瞅著嘎嘎帶勁,不求人中之最,但求與眾不同
到了醫院以後,老仙看見何仔仔頓時一愣,驚呼道︰「霍!!這腦袋整的,你是要飛升麼?」
「哥,你知道,我的一腦袋羊毛卷為誰而嫵媚麼?」何仔仔眨著眼楮,含情脈脈的問道。
「為誰啊?」
老仙迷茫的看著我問道。
「還沒听明白麼?!他要干你屁.眼子!」
我挺埋汰的說了一句,隨後轉身奔著屋內走去,幾分鐘以後听到啪啪啪之聲,也不知道他倆在門外干啥呢。
屋內。
我看著蔣經三人漠然無語。
「哥!」三人跟我打招呼。
「就這點錢,值麼?!」
我挺無語的看著核子,他臉上裹著紗布,麻藥勁兒剛過,疼的抓心撓干的,左邊臉肯定毀容了。
「呵呵,不值也干了!」
核子躺在病床上,苦笑著回了一句。
「你在這兒干啥呢?」
我扭頭看向,剛打完電話的向輝。
「剛從沈陽回來,就過來看看!」向輝笑著回了一句。
「你這家里的老大哥,看見弟弟受傷了,不表示表示啊?」我斜眼問道。
「咋沒表示呢?我剛交了五萬住院費,不信,你問傻.逼方便面!?」向輝指著門外的何仔仔喊道。
「誰找我?」何仔仔可知道自己叫啥了,向輝剛喊完,他就和老仙走了進來。
我坐在椅子上,剝著橘子,塞進嘴里,然後沖何仔仔問道︰「你掏了多少錢啊?」
「我拿兩萬啊!」何仔仔還覺得自己沒少拿的說道,他也確實沒啥存款。
「你倆又挪用公款了吧?」老仙斜眼問道。
「沒有,我自己掏的錢!」向輝立馬保證著說道。
「哥,我的地位你知道,我沒有挪用公款的機會!」何仔仔大鼻涕又開始冒泡了。
「嗯,你就不用說話了!」
我立馬點了點頭,隨後雲淡風輕的沖蔣經問道︰「臉上植個皮,什麼價位啊?問了麼?」
「不好的四五萬,好一點的十多萬!」
蔣經低著頭說道。
「你等會,我給你湊湊昂!看看能不能湊出來!」
我吃了一個橘子,隨後擦了擦嘴,掏出電話,撥通了幾個人的手機
四十分鐘以後,富友,白濤,還有一個叫杜文斌的杜哥,一塊進了病房。
「都在這兒干啥呢?」
富友進來以後,愣了一下,笑呵呵的說道。
「沒事兒,我就是想你們了!」我齜牙說道。
「操,那麼沒眼力價呢!給各位大哥,整個凳子座啊!」老仙流著哈喇子說道。
向輝和仔仔立馬拿了三個凳子,白濤有點疑惑,眨著眼楮小心翼翼的坐在凳子上,狐疑的說道︰「我他媽怎麼覺得事兒有點不對呢!」
「你也有這個感覺啊?我也覺得冷颼颼的!」杜文斌是做大三包工程項目的,他和老仙是在太和地產城建的時候認識的,也是多年的朋友了。
「有事兒你就說,你這凳子,我可座不起!」老奸巨猾的富友齜牙回了一句。
「啊,沒事兒!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幾個小兄弟,蔣經,核子,吳肥肥!」
我指著病床上的三人,介紹了一下,隨後又給富友等人點了根煙。
「見到長輩,咋不知道說話呢?!」
老仙一巴掌拍在蔣經的腦袋上,繼續呵斥道︰「叫哥!」
「哥!」
三人羞澀的喊了一句。
「呵呵!你們三個來之前,沒買點東西啊?空手來的啊?」
我頓時一笑,齜牙看向三人,目光無比純淨。
「你他媽不說找我有事兒麼?!」
富友斜眼罵道。
「對啊,誰知道你在醫院干啥!」白濤也插了一句。
「那行!我知道你們忙,買東西還怪浪費時間的!不過,你看我三個弟弟,家庭條件也不好,住院都沒錢!你們當長輩的,瞅著不揪心啊?」
我張嘴說道。
「操,你弟弟,出事兒肯定你掏錢啊?!我揪心個雞.巴!」富友謹慎的說道。
「友哥,我就不信,你這麼大個手子,這麼有地位!完了,你來醫院看我弟弟,一點表示沒有!撇個大嘴,沒羞沒臊的就能走出這個門!」老仙頓時豎著大拇指沖著富友說道。
「你也這麼覺得?」我看著老仙問道。
「那必須滴,友哥,肯定要面兒啊!」老仙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操!!我他媽講請沒好使,回頭還得搭你點唄?」富友看著我倆,頓時無語。
「這點錢搭的!」杜文斌哭笑不得的說道。
「哎呀,我就知道他沒憋好屁!掏了吧,掏了吧!要不這倆B,得可哪兒嚼咱們舌根子!」
白濤說著就站起來,無奈的從包里掏錢。
「哎,我他媽發現!!每回他一坑錢,你都第一個拿!你他媽是托兒吧?」
富友機智的看透了真相。
「哈哈!」
屋內眾人頓時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