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賭局暫停了,快活的篝火舞會終止了,留下的是滿地狼藉。
「野獸」查理曼立在保護區大門口的那一大塊空地上,橘紅色的篝火在他身後熊熊燃燒,將這片地區照得透亮。
在查理曼的身後,四位同樣氣勢非凡的人分別立在查理曼兩旁。
栗色波浪卷長發,抽著煙槍的,身材妖嬈的毀容女人。
臉上帶著浮夸怪笑,手中不停地洗著一副卡牌的男酒保。
一個如同肉山,穿著一件可笑的虎皮小背心,著大肚腩,吮吸著大拇指一臉痴呆相的超級胖子。
最後,是一個抓著一支三叉燭台,神經兮兮的低聲念叨著什麼的干瘦男人,他濃重的黑眼圈下是一雙毫無神采的眼楮。
瞧這模樣,也不知道這位兄弟多久沒睡過了。
城南保護區能夠對付凶鐵獸的人都到齊了,集合速度還算快,查理曼挺滿意的。
不過很快查理曼就皺起了眉頭,他困惑的看向那個神經兮兮的男人,以及詹佛妮。
「你們的‘器’感應到的方向,真的是這邊?」
情況有點不太對勁,要知道城南保護區的大門,也就是查理曼他們現在站著的這片廣場,面朝的方向是內城區。
正常情況來說凶鐵獸來襲,應該是在後門的方向,那里才對著城外,為了預防凶鐵獸來襲,查理曼可是特地吩咐手下,在後面那邊建造了不少防御用工程。
難道凶鐵獸繞了個大圈子,特地要在城南保護區的正面動手?難道對方發覺了後門那里的那些隱藏的防御工程?
開什麼玩笑!就查理曼所知大部分凶鐵獸的思維都是混亂的,它們只知道破壞、殺戮。當然,查理曼也曾听說過存在著擁有智慧的凶鐵獸,但那些凶鐵獸都是凶鐵獸族群中的超級強者。
那樣的存在能看得上城南保護區?整個卡托城對方都估計不會正眼相看!
「難道內城區又有哪個傻逼把競技場里的凶鐵獸放了出來?」查理曼目露凶光,這種事卡托城以前也發生過。
記得兩年前卡托城羅恩家族就出了個這麼個腦殘繼承人,那是一個胸大無腦的白痴女人,她未婚夫帶她到競技場看凶鐵獸的斗獸表演,結果看著看著,這個白痴女人居然表示︰她必須這麼做,畢竟凶鐵獸也是生命,有獲得自由的權利,她感同身受!
被關在籠子里的凶鐵獸實在是太可憐了!
神特麼必需這麼做,神特麼對凶鐵獸的遭遇感同身受!你他娘的其實是凶鐵獸派來潛伏進人族的臥底吧!?
因為自身高尚的情操,羅恩家的那個白痴女人,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把當初競技場里飼養的三頭凶鐵獸放了出來……
是的沒錯,她在鬧市區,放出了三頭殘暴到極致的凶鐵獸!
那一次的事件內城區死傷慘重,三頭凶鐵獸逃出牢籠後開始了瘋狂的殺戮,在保護內城區的器具師趕到以前,近千名內城區居民慘死在凶鐵獸的利爪下!
最後,三頭凶鐵獸中,兩頭凶鐵獸被內城區的駐防器具師殺死,僅剩的一頭重傷逃到了外城區城東地帶。
因為內城區大人物們瑟瑟發抖的緣故,原本打算追殺那頭重傷的凶鐵獸的器具師們停下了追擊,回到崗位保護起了他們守護的那些膽小如鼠的大人物。
外城區城東地帶,在卡托城這是一個戰斗力最低的地區,在那里整個城東只有一名年邁的老器具師充當保護者。
老器具師平時嚇嚇普通人還沒什麼問題,面對凶鐵獸,即使是收了重創的凶鐵獸,已經年過百半的老器具師他是真的提不動刀了。
于是,城東地帶爆發出了震驚外城區的慘案,上萬名外城區居民慘死……
「羅恩家的那個腦殘女人不是第一個被凶鐵獸吞了麼?怎麼,羅恩家又放了個新的腦殘出來?」
因為那次事件,卡托城大家族之一的羅恩家成了一個笑話,現在內城區是個人都懷疑羅恩家的人智商是不是都有問題了。
真不知道羅恩家有這麼多白痴,是怎麼混成內城區大家族的!
詹佛妮淡淡的瞥了眼查理曼,她手中的煙槍突然輕輕抖了一抖,詹佛妮吐出了一個煙圈,涂著鮮紅唇膏的嘴唇微張,說︰「來了!」
伴隨著一陣猩紅光芒,一個雙目赤紅的少年提著暗紅色不祥鐮刀,猶如炮彈一般,蠻橫地撞開了保護區的木質大門。
「查理曼.沙魯!我給你把你的死亡帶到了!!!」
少年的嘶吼,宛如來自地獄。
「 ?」
驟然听到這樣的話語,查理曼咧開了嘴,他饒有興致的看向這個突兀闖入保護區的少年。
多久了,多久沒听到有人這麼跟他說話了,記得上一個這麼和他說話的,墳頭的草已經三米多了高吧?查理曼開心的笑了。
查理曼喜歡虐殺,喜歡听人的慘叫與哀嚎,但相比起來,他最喜歡的還是眼前這個少年這樣類型的家伙,這種家伙慢慢殺起來特別有快感!
「這是即將暴走的器?怪不得‘器’這邊的反應和凶鐵獸一樣。」望著少年手中散發出邪異暗紅色光芒的鐮刀,抽著煙槍的詹弗妮吹出一口煙,淡淡的白煙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在她的身邊旋轉環繞。
「器」是由凶鐵獸的本源之血鍛造出了的,器是武器,但與此同時它們又是被封印的怪物,它們本身就是凶鐵獸的化身。
器具師降服了「器」,讓它們為他們所用。
而即將暴走的「器」,那就是失去了壓制,即將恢復本體的凶鐵獸!
「查理曼,你又做了什麼?殺了什麼人惹到他了麼?雖然器即將暴走,但能夠拿起那把鐮刀,就證明他肯定也是個器具師。」
沙魯兄弟會有一條規定,那就是盡可能的別去招惹其他器具師。
器具師是這個世界戰斗力的代表,惹到任何一個器具師對沙魯兄弟會來說,都有可能會變成一個大麻煩。
查理曼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我哪知道?我殺了這麼多人了,你當我會一個個去記對方長什麼樣麼?至于這小子,不用擔心,看樣子他的樣子不過是個半吊子的器具師罷了,他的靈魂還沒徹底覺醒呢。」
少年死死的盯著查理曼,被仇恨沖昏頭腦的他,眼中只剩下了查理曼的身影。
少年猶如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額頭上青筋直冒,他決然的向著手中即將暴走的武器,說︰「提亞貝爾,履行契約,殺了他,我就用我的靈魂為你解除封印!」
「 ,我喜歡,一起上,你們解決那把鐮刀。至于這個孩子,這是我的獵物,我要好好陪這個孩子玩玩!」面對用憎恨的目光望著自己的少年,殺人魔興奮的露出了殘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