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谷,這是一處險地,三面環山、易守難攻,同樣的三座由堅實的黑鋼岩礦脈構成的大山,又使讓這里成了一處天然的監獄。
只要守住天空和惡人谷東側門戶,谷內的人一般情況下就出不去了。
唯一能在惡人谷中偷渡出入的,只有超能系精靈使者,只不過即使是這批人,也一樣要冒著極大地風險。
因為誰也不知道駐守惡人谷的超能系強者,什麼時候進行念力掃描。
超能系精靈使者之間的戰斗,可不像其他屬性那麼光彩絢爛或者花里胡哨。
念力的比拼是凶險無比的,資深的超能系精靈使者都會熟練使用瞬間移動,那麼如何反制?
超能系精靈使者內戰的話,反制就比較簡單了。
只要念力比對方更強,那麼在念力掃描的時候,就能直接對敵方種下念力標記。
念力標記一旦被種下,就算被種者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施術者也能一路追殺過去!
在東大陸,,超能系精靈使者是比較稀有的。
當然,沒有直接按個位數算的光明系精靈使者那麼珍惜,但也真不算多,整個大陸有沒有兩萬名超能者都是個問題。
這也是當年惡人谷毒師造物「綠」,能一時逞凶,為禍東大陸的原因之一。
「小小姐,這是我的森林龜的魔葉,如果有危險你直接捏碎它就行了,我們會在十分鐘內趕到你身邊。」
惡人谷外圍,東側門戶。
醫城典獄長,月,一個身段妖嬈的漂亮大姐姐。
月半蹲在貝莉身前,將一片泛著瑩瑩光輝的翠綠葉片遞交到了貝莉的手上。
出現在惡人谷外圍的貝莉小蘿莉,不負先前的開朗,她有些沉默,整個人看著有些陰沉。
貝莉只是輕輕點頭,將典獄長月手中的葉片收入了懷中,而後她的目光便望向了身後不遠處的滿是猙獰尖刺,光芒下多出隱隱約約泛著暗紅色斑駁光芒的黑色大門。
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大門上,恐怖的凶煞氣息撲面而來,令貝莉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
作為醫學生,貝莉可以輕易地判斷出,這扇猙獰的鐵門上死過不少人。
漂亮的典獄長在貝莉抵抗著鐵門凶煞氣息的時候,終于又忍不住開口勸誡道︰「我還是不推薦你這樣進入惡人谷,雖然你有明老提供的‘特權道具’,但……」
「等明老他們過來,到時候和染王他們一起進入惡人谷不好麼,那時候你也能瀏覽惡人谷。」
雖然有被破壞的四葉草勛章和被涂抹的藥師資格證,但貝莉和毒師的差別還是太大了。
勛章和資格證糊弄下一般人沒什麼問題,但若是遇到毒師,月敢肯定,貝莉有很大幾率會被認出來是假扮的毒師!
作為第三百二十一任惡人谷典獄長,月雖然只上任兩年半,但她確實是見過不少惡人谷毒師了。
也正因為這樣,月才清楚,貝莉不是毒師。
這也是貝莉在抵達惡人谷東側門戶後,明明身上大刺刺的佩戴著破損勛章,卻沒有被月這一批獄警第一時間控制住的根本原因。
毒師是瘋狂的!
有些毒師看著文質彬彬,表現的非常理智,像個紳士,但其實他們的內在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瘋狂已經進入了毒師的骨髓。
貝莉太純淨了,純淨的讓典獄長月都有些自慚形穢。
月等人第一眼望見貝莉的時候,貝莉散發著「光」。
在這光芒的照耀下,典獄長月忍不住陷入了回憶,回憶起自己這些年做過的蠢事、錯事。
月意識到,貝莉是與毒師完全相反的存在,她那略微暗淡的瞳孔中,泛著的是善的光芒,那是毒師完全不具備的,也不可能具備的。
對此,愛德華表示忍不住抹了把頭上的冷汗,連忙屏蔽、鎖住了自身的光芒,讓它不在外泄。
貝莉和愛德華,在向老藥師借了一匹代步用的坐騎大山雀後,便沿著筆直的一條線,趕到了惡人谷。
不過,貝莉和愛德華並不是一門心思的趕路,一路上他們兩也走走停停,見識了幾座荒村、落魄小鎮。
人去樓空的荒村,荒村邊緣是一座座新立的墳墓……
越是靠近惡人谷,貝莉和愛德華見到的人類聚集地就越加破敗、荒蕪。
這就是貝莉抵達惡人谷後,一直沉默著的原因。
造成那些荒村、落魄城鎮的罪魁禍首,就是貝莉如今腳下的這座罪惡之都——惡人谷。
「謝謝姐姐。」貝莉並沒有接受月的提議,她只是抱緊了懷中的愛德華,目光堅定。
在月等一眾「獄警」的注視下,貝莉拉上了斗篷兜帽,穿過了鐵門,徹底踏入了東大陸的黑暗面中。
走在峽谷的大道上,微風吹拂兩側的灌木叢,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貝莉輕輕嗅了嗅鼻子,她立時皺起了眉頭,一股惡心的感覺涌上了貝莉的咽喉。
明明已經遠離了那座可怕的猙獰鐵門,明明草木茂盛,空氣應當清新,但貝莉依然感到了相當劇烈的不適。
不同于第一次踏入高魔地帶的不適。
這一次貝莉很清楚,她的惡心、難受,更多的是源自心理上的。
因為空氣依然是那個空氣,在植物的努力下,它是清新的、干淨的。
從東側門扉進入,惡人谷的居住區不算太遠,總算是在貝莉即將走不動的時候,貝莉在樹林遠方望見了裊裊炊煙。
穿過樹林,眼前豁然開朗,那是一片片從上到下、層層疊疊的梯田,青綠色的大麥苗正在茁壯成長。
一座座低矮的房屋就這樣靠著大山,建立在半山腰上,守望著梯田。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外來訪客的惡人谷,來了一個新人。
梯田邊緣,監督著農田中勞作的苦力,長得凶神惡煞的監督者紛紛扭頭,向著貝莉看去。
然後他們望見了貝莉領口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的破損四葉草勛章……
剛才還拿著鞭子呼喝著的監督者,一個接著一個,恭敬、畏懼的跪倒匍匐在地,向著貝莉低下了頭顱。
不遠處,梯田上,勞作的苦役也在這時接連反應過來,他們用夾雜著驚懼的目光,望向大道上的嬌小人影,他們也同樣跪倒在了地上,不停地磕著頭,身子不斷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