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在那個叫赫德拉克的村莊里夢到了巨龍,還在巨龍設置的游戲里成功仲裁了多起事件,並因此消化了魔藥?」
時間已經來到了周四下午,休和艾布納成功匯合,並講述起她在昨夜的奇怪夢境。
艾布納听得揉了揉額角,因為「赫德拉克」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在詭秘小說原著里,這個村莊集體潛意識大海內隱藏著古龍艾瑞霍格,一位序列2的「洞察者」。但這就沒必要和休說了,免得嚇壞了她。
「沒錯,奇怪的是,我在夢里時對那些事件一點都沒懷疑真假,竟然盡職盡責地完成了種種仲裁……」休有些不可思議地道。
「那你在夢中見過的其他人呢?他們醒來後還記不記得那些事?」艾布納皺了皺眉問道。
休搖搖頭,凝重地道︰「我弟弟和母親也出現在夢境的事件里,但他們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只覺得是做了個夢,卻忘了夢到什麼。」
感覺就是沖著休去的啊……幫她完成了「仲裁人」的扮演,是打算走先給甜頭後收利息的路子?但這一點都不「古龍」啊,古龍里除了知識與智慧之神,哪有什麼好脾氣的?威逼恐嚇才對啊。
而且我現在也無法判斷這頭古龍到底是艾瑞霍格還是「空想之龍」安格爾威德,原著里後者這個時間應該還沒在前者身上蘇醒,但如果知識與智慧之神提前知道了「劇情」,可就不一定了。
那本《格羅賽爾游記》就在信奉知識與智慧之神的冰山中將艾德雯娜手里,想要借此讓安格爾威德復蘇並不困難。而且知識與智慧之神也有復蘇祂的動機。
安格爾威德是「噩夢之龍」阿勒蘇霍德的「父親」,與「0-08」關系緊密,讓祂提前復活搶到「0-08」必然會對那一位起到牽制作用……
唯一的問題是,安格爾威德不光和那一位是仇人,和知識與智慧之神也一樣有仇,到時局面恐怕不容易掌控。
不過,我都能想到這些,那一位會想不到?會沒有相應後手?知識與智慧之神的謀劃又會是這麼簡單嗎?
艾布納一時間思維發散的有些遠,直到休擔憂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才回過神來。
休看了看艾布納緊皺著的眉頭,嘆道︰「看來我又遇到一件很麻煩的事啊……連你都無法輕易下判斷。」
感情休真以為我什麼都知道了……艾布納在心里自嘲一句,然後才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你遇到的東西可能很復雜,我還無法判斷出是好事還是壞事……總之先遠離那個村莊吧。」
古龍的意圖不明,但休本身應該沒有祂貪圖的地方……下次塔羅會得問問愚者先生可不可以將他的尊名透露給可信的人,休這種情況還是用灰霧「殺殺毒」比較保險。
「我也是這個打算……所以我想再留幾天,給母親和弟弟再搬次家,把他們留在那個村莊里我不放心。你先回貝克蘭德吧,我過幾日自己回去就好。」休顯然早就有了決定,她想了想,又繼續道,「回到貝克蘭德後,你先去代我和佛爾思說一聲抱歉吧,我怕她擔心。」
他們之前在恩馬特港時已經和貝克蘭德通過電報,和艾辛格偵探以及佛爾思約定好了抵達貝克蘭德的大致時間。
艾布納聞言思索了片刻,覺得就算古龍有所圖謀,但既然先給了甜頭,就不會那麼快翻臉,休短時間內應該沒有問題,而他留在這里干等也沒有意義,于是點頭道︰「放心,我會把話帶到的。」
……
格萊林特子爵家的書房里,奧黛麗從門口走進來,看見格萊林特坐在桌子後方,正把玩著鋼筆,而佛爾思‧沃爾女士立于書架前,隨意翻看著藏書。
「奧黛麗,你來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佛爾思女士,一位真正的非凡者。」格萊林特放好鋼筆,迎了上來。
「是嗎?」奧黛麗故意表現出了自己的懷疑。
佛爾思將書籍塞回原本的位置,扭頭笑道︰「看來我需要證明自己。」
她緩步走到牆邊,伸出右掌,按在了牆面的位置,表演了一出無中生‘門’的戲碼,成功讓兩位貴族瞪大了眼楮。
「這真是神奇的能力啊。」格萊林特贊嘆出聲。
奧黛麗輕吸了口氣道︰「我沒有疑問了。」
與此同時,佛爾思表現出來的能力也讓她產生了些許的好奇。
這是哪個途徑的非凡者呢?也許下次塔羅會應該問問「塔」先生……哎,可惜我家的寶庫里沒有「長者之樹的樹心」,看來得再寫信給阿爾弗雷德問問看了。
奧黛麗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努力讓自己像一名觀眾。
佛爾思低笑兩聲道︰
「讓我們坦誠地交流吧。我曾經是一名診所醫生,在某個偶然的機會里成為了非凡者,到今天已超過兩年。」
「我希望你們幫我查一件事情,而我給予的報酬是引領你們進入真正非凡者的圈子,賣給你們某些序列魔藥的配方和相應的材料。」
听到這樣的承諾,格萊林特迫不及待地問道︰「是什麼事情?」
「我有位同伴因為被軍情九處下令調查,所以被迫離開了貝克蘭德,至今還沒回來。我希望你們幫我查一查是誰下的這個命令。」佛爾思簡潔描述道。
奧黛麗仔細觀察著對方的表情和肢體動作,斟酌著問道︰「你那位朋友是做了什麼才被軍情九處盯上的?」
佛爾思組織了一下語言,回答道︰「我的同伴其實非常受人尊敬,她的品格高尚而善良。之前,她打擊了一個放高利貸的黑幫,並順手查出一個相關的人口販賣案……然後她就被軍情九處的人員調查了。」
……
內河客輪「馬特號」上,艾布納原本正站在甲板上觀賞著運河沿岸的美景。可這時,身後不遠處卻傳來了激烈的爭執聲。
艾布納回頭望去,只見一位黑發很短、臉蛋很圓的三四十歲男子正用夸張地動作手舞足蹈著,口中也連連爭辯道︰「我說過了,你兒子的死和我沒有關系!那副藥沒有問題,他不是因為吃了我的藥才死的!」
「你們應該去找找真凶,而不是來冤枉我!」
而他身邊的一男一女卻不肯听他的辯解,緊緊地揪住他不放,就連船上的安保人員也圍了上來,避免他逃跑。
這是出了命案?艾布納心中一動,想到自己已經成了「守知者」,而它的小名叫「偵探」,雖然還不知道扮演守則,但先主動做一些偵探工作應該也不錯。
想到這里,他分開看熱鬧的人群,來到那位揪住嫌疑人的男士身前。
那是一個身著白色襯衣,黑色長褲,看上去四五十歲,臉上帶著滄桑和悲憤的男子。
包括他身邊的女士在內,身上都是廉價貨,這家人看起來並不富裕。心里有了判斷,艾布納主動上前,自我推銷道︰
「先生,您好。我是一名偵探,也許這里需要我的幫助。」
「不管這位先生的話是真是假,總得有人驗證一下。如果是真,我想您也不希望真凶逍遙法外;如果是假,那麼就可以以此給他定罪。」
「您覺得呢?」
那位男士聞言一愣,繼而明顯地猶豫起來,最後才咬牙道︰「偵探先生,我確實需要幫助!不知您怎麼收費?」
艾布納知道對方囊中羞澀,于是露出一個微笑道︰
「價錢等將案子查清後再談不遲……我想您也一定想盡快知道凶手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