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魔術師」魔藥已經消化完成,以及認為「塔」先生肯定會去處理「使徒」的事外,艾布納大致上還把握到了克萊恩的一些其他心思︰
比如,他暫時不想暴露「世界」就是夏洛克‧莫里亞蒂的這件事。
畢竟自己「盛名」在外,一旦俠盜「黑皇帝」出現並截殺了「使徒」,這很容易讓塔羅會成員產生聯想,進而將夏洛克‧莫里亞蒂偵探納入視線。
雖然自己壓根就不用去推測,也根本不會懷疑……因為用不著!
月復誹了幾句後,艾布納便單手高舉那張精美卡牌,用古弗薩克語高呼道︰「青眼白龍!」
霎時間,一具十余米長的巨龍骨架出現在了下水道內,其趴伏在地,眼窩處還有青色火焰跳動。
若非「骨龍」是亡靈生物,可以將身體靈體化,以下水道的高度和寬度都容納不下它。
與此同時,艾布納周身也浮現出一身銀色鎧甲,外罩兜帽長袍,背後還披著那件「斗篷」模樣的煉金生命。
他縱身躍到骨龍的背上,操控著它迎向即將逃至此處的「使徒」。
……
另一邊,「使徒」由于傷勢再難壓制,不得不停頓下來,他緊貼潮濕的牆壁和冰冷的管道,努力收束心里的嗜血和殺戮。
呼,呼,只剩薄薄一層的影子有所起伏。
就在這時,他猛然轉頭,望向另一側的牆壁。
因為就在那里,一個比他身體還要大的巨龍頭骨忽然鑽了出來,映入了他的「眼簾」!
沒有停頓,沒有交談,更沒有猶豫,巨龍眼窩處的青色火焰微微跳動間,直接就張開嘴巴,發出了一道近乎無形的透明吐息。
這是直接針對心智體和精神體的傷害!
「使徒」根本來不及反應,影子般的身體便掉下了大片大片的黑色,如同在抖落沾染了最深沉的雪花。
僅僅一擊,本就重傷的「使徒」便陷入了死亡的邊緣。
他最後的一點意識努力地想要讓自身影子散開,以化成漆黑的液體,向著四面八方逃竄……
可惜的是,面對一頭「心靈巨龍」,哪怕只是亡靈,在心靈島嶼的防護被破開後,他也再難以貫徹自己的想法。
被「修改」了潛意識的他非但放棄了「逃跑」了想法,反而還收束所有的影子。奮力向龍背上的艾布納撲去,以做最後一搏。
這個決定主觀看起來雖然算不得「錯誤」,但卻也葬送了「使徒」的最後一絲生機。
只見端坐在龍背上的「騎士」在那些粘稠的影子臨身前,不慌不忙地取出了一面金色邊框,表面卻漆黑如墨的鏡子。
緊接著,鏡面上便張開了一張長滿利齒的大嘴,靜等著那些黑影撲入了其中。
片刻後,「魔鏡」親昵地蹭了蹭艾布納的手,向他傳達了已經成功將「使徒」放牧的消息。
同時,它「吐」出了一枚「航海家」特性,並釋放了那個海盜的靈魂。
對于「魔鏡」中原本「放牧」的靈魂,除了「魔鬼」外,艾布納對于用「使徒」替換哪個並無所謂,畢竟他已經確認過,那里面並沒有好人,各個都是槍斃不虧的貨色。
值得一提的是,艾布納讓「魔鏡」放牧「使徒」並非是為了其「能力」,而只是想暫時保留他的靈而已。
收起「航海家」特性,艾布納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忽然看到一具高大沉重的鎧甲以極快的速度奔了過來。
它左肩斜著往下,染著一片凝固血跡,透出妖異的美感,每一步都讓下水道管道出現了輕微晃動。
對于黑夜教會這件「1」級封印物的到來,艾布納並不意外,甚至針對性地做了準備。
他摩挲了一下佩戴在長袍上的「圖鐸徽章」,預先布置的儀式頓時被激活,即將發動攻擊的盔甲頓時停了下來。
而被兜帽遮著臉龐的艾布納則笑了笑,然後將一張「塔」牌拋到了地面上。
做完這些,他才操控「骨龍」載著自己,直接進入了附近居民的夢里。
另一邊,身披「盔甲」追蹤「使徒」而來的倫納德頗感不可思議,因為原本還有接近一分鐘才會爆發的負面效應竟有了提前的趨勢,若非老頭幫了忙,他恐怕連月兌盔甲泡熱水澡的機會都沒有!
「別發呆了!趕快月兌下盔甲,泡進剛才那人給你準備的熱水里!」帕列斯蒼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這也是第二個讓倫納德感覺不可思議的地方,剛剛的龍騎士竟然給他準備了熱水?!
「老頭……這是怎麼回事?」倫納德不敢怠慢,但還是邊月兌邊問道。
「嘿,對方動用了半神級的‘扭曲’能力,將這盔甲的負面爆發時間縮短了。」帕列斯簡單解釋了一句。
「我是說……他為什麼要救我?」倫納德心情有些低落地問道。
「你不是有所猜測嗎?覺得他其實是教會的人,所以才對這盔甲那麼熟悉?所以才對你留手?」帕列斯「呵呵」笑道。
「難道還有其他可能?」泡進熱水,拔除著身上一道道「銀紋」的倫納德听出了帕列斯的言外之意,驚訝地問道。
「呵,那可能可太多了!既然我都能一眼認出它上面的血屬于誰,別人也未必看不出來……」帕列斯說到這里頓了頓,然後才略有些鄭重地道,「而且剛剛那位騎士身上有‘全知’的感覺……」
「全知?」
「‘閱讀者’途徑的序列1叫作‘全知之眼’。
「剛剛那人雖然肯定達不到那個程度,但我沒感覺錯的話,至少也有‘洞悉’的水準。」
……
「紅手套」隊長索斯特收到倫納德的匯報時,正在寫著一份申請。
他放下筆,看向面前的值夜者隊員,面色凝重地詢問道︰
「那個以塔羅牌為代號的組織又出現了?還提前截殺了‘使徒’?這次放在現場的主牌是‘塔’?」
「是的,隊長。」那個值夜者回答了一句後,又繼續道,「根據倫納德的判斷,對方並不像是和‘使徒’一伙。」
索斯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中思忖道︰
「如果不是真的事先就在那里準備滅口的話……就又是一個巧合……
「巧合……」
咀嚼著這個單詞,索斯特的視線又重新放到了自己寫的申請報告上︰
「……以上,基于‘使徒’案件中的種種巧合,我判斷因斯?贊格威爾可能還潛藏在貝克蘭德……
「我申請得到‘女神之眼’閣下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