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片刻後,艾布納便將阿蒙的事情暫時放下,畢竟就算那個執事真的是阿蒙分身,祂的優先目標也是那些同為「偷盜者」途徑的「黑衣人」,不太可能專門來對付自己和艾德雯娜。
而且,艾布納的半神級「模仿」體驗雖然結束了,但手里卻還有一枚女神賜下的「歷史投影」符咒,關鍵時候甚至可以借此請莉莉絲神降……所以,他並不是太怕阿蒙的分身。
至于會被阿蒙偷走使用符咒的想法?不得不說,「閱讀者」途徑半神後可以多線程思考、「解析」的能力,非常「克制」這種偷取想法的行為,而艾布納通過「純白之眼」,從序列9開始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多線程」。
處理完李斯特和他的心月復後,艾布納讓「魔鬼」附身的「切茜婭」隨便找個地方喝下午茶,而他自己則拿著「魔鏡」本體,跟上了之前出門的丹妮絲夫人。
——他懷疑「黑衣人」的據點其實並不真的在現實世界……或者說,也許是某個和現實重疊的空間里,所以將「切茜婭」留在這里當作「定位」。
丹妮絲夫人作為瓦林安這個托斯克實際掌控者家族的貴婦人,她進入「鼠道」自然不會走阿羅德斯當初給出的畫面里,那個下層平民區的下水道「入口」。
而是先乘車來到了一棟很是幽靜的別墅,繼而進入地下室,打開了一扇暗門。
跨入暗門,走過一段較為「干淨」的通道後,她便進入了真正的陰冷潮濕的「鼠道」。
不過丹妮絲夫人沒有繼續深入,而是在一個「十字路口」的拐角處,依照一定的方位,安置了四個火炬,並低聲念誦了一個單詞︰「引路人。」
約莫五六分鐘後,一道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出現在了路口, 他看了丹妮絲夫人一眼,然後伸出手從其手中接過一枚特殊的紋章, 然後才轉過身, 開始引路……
這期間, 他用了一種特殊的能力進行檢查,卻沒能發現處于「伊文思的隱秘屏障」下的艾布納。
而艾布納卻是看出他的底細。
「雖然叫作‘引路人’, 但其實只是一個奇怪的幽靈而已……
「而丹妮絲夫人顯然也很清楚,所以枚嘗試與對方交談。」
心中思索的同時,艾布納也緊跟住丹妮絲夫人, 踩著對方的腳印前進,以免發生什麼變故。
一開始他們還只是在正常的下水道穿行,只是「道路」上下不定,左轉右拐, 很有迷惑性……不過這對一位「閱讀者」卻不是多大的障礙,很輕易就記下了路線。
不過接下來,艾布納卻是徹底被「鼠道」的復雜結構震驚了, 並慶幸自己選擇了找「向導」,而非自己破解。
因為這條堪比迷宮的道路不但有著各種「扭曲」、「放大」的路段,還有著各種暗「門」,以及時不時的「噩夢」。
是的,有些路段是要跨越過「夢境」的,而那夢里還有各種怪物, 若非有「引路人」在, 它們肯定會發動攻擊。
而最主要的是,這條所謂的「鼠道」好像專門針對擁有「解析」和「解密」能力的非凡者做了設計, 越是「解析」, 它的變化反而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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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有好幾次跟著丹妮絲夫人穿過「門」時,艾布納都覺得自己其實已經暴露了……但奇怪的是, 這座大型「迷宮」卻沒有「示警」。
而到了這一步, 也容不得他退縮, 畢竟就算想走,他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捏了捏手里的那枚「歷史投影」符咒, 艾布納心中又有了底氣,就這麼緊隨丹妮絲夫人的腳步來到了一個約莫有二十多米大, 放著幾個儲物櫃的洞穴里。
來到這里後, 那個「引路人」就自行消失了,而丹妮絲夫人也熟練地月兌下衣服,換上了儲物櫃里準備好的衣衫。
這讓在一邊看著的艾布納有些尷尬,就在他思考要不要也找一身這里的衣服換上時,丹妮絲夫人已經走向了洞穴另一側的「門」。
見此,艾布納不再多想,立刻跟了上去。
跨過這最後一道「門」後,艾布納的眼前豁然開朗,發現自己正置身于一個有著足球場大小的地下空間內。
而穹頂很高,至少有30米以上,頂部還瓖嵌著多個發光的球體,讓整個空間不顯得昏暗。
「丹妮絲,你來了……」
這時候,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有著暗金色頭發的男子迎了上來,剛問候了一句就抱住了丹妮絲夫人,和她擁吻了起來。
足足半分多鐘後,丹妮絲夫人才掙扎著推開他,媚眼如絲地嗔道︰「古特,我這次來有正事!」
「什麼事?」名為古特的男子先是一愣,接著打橫將丹妮絲夫人抱了起來,「我們去床上說……」
很快,斷斷續續的「交談」聲便從空間一角隔斷出來的單獨房間里傳了過來。
這一幕讓艾布納看得目瞪口呆,感慨了一句「不愧是因蒂斯,真開放啊」後,便不再關注他們,開始使用秘術「博學者偵察術」,尋找艾德雯娜的位置。
——這是他晉升「秘術導師」時,得到的三個可隨自身提升的「秘術」之一。
由于這處空間里並沒有其他「博學者」,所以僅僅花費了兩分鐘,艾布納就成功鎖定了艾德雯娜的位置——就在古特和丹妮絲夫人隔壁的房間里……
他用「開門」的能力徑直走進那間房間,然後就看到臉色略顯蒼白的艾德雯娜正倚靠在床背上,手里還拿著一本書。
不過由于隔壁傳來的「交談」聲,她的注意力顯然不在書上,而是閉著淺藍色的眼楮在壓制著什麼。
作為「冰山中將」,作為一名海盜將軍,她其實對那類事不算太陌生,雖然自己沒實踐過,但見到的卻不少……畢竟她也是會「回溯」的。
以往的她就算不用「機械心智」都能對此保持平靜,但在被「黑騎士」墮落的力量侵染了自身的靈體後,卻是不自覺產生了雜亂的念頭。
這雖然不至于讓她就此墮落失控,但依然是對她意志的考驗。
艾布納進屋後,稍作探查就發現了艾德雯娜的窘迫,于是「模擬」出「法官」的能力,隔絕了房間與外界的「聲音」傳遞。
「交流」聲的消失讓艾德雯娜松了口氣,她睜開仿佛清澈泉水般的淺藍色眼眸,試探著詢問道︰「艾布納?」
「是我。」艾布納現出身形,出聲回應道。
接著,他走上前檢查了一下對方的身體,皺眉道︰「靈肉之刃?」
「對!」艾德雯娜依舊沒什麼力氣,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這比較麻煩……‘瓦歐力特的完美恢復術’對這樣的傷勢效果也不會太好……‘太陽’領域的高位儀式才最好!」
艾布納說話的同時,想起了那根有著「永恆烈陽」教會教宗惡靈寄居的權杖。
用它作媒介的話,應該足夠拔出掉艾德雯娜靈體里墮落的力量……可這里顯然不合適……
可要怎麼把艾德雯娜帶出去呢?我剛才試了一下,這里是有著「空間」屏障的,「傳送」恐怕用不了……
艾布納正思索的時候,耳邊卻忽然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大帝預言中的人啊……
「歡迎你來到‘卡巴斯基’,‘黑衣人’最後的基地。」
卡巴斯基?這名字本身就體現了對阿蒙的深深惡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