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的房間內,艾布納略微感到有些尷尬,他本心里絕對沒想過佔這樣的便宜,可是從「夢境」中穿梭回來時卻偏偏是那樣的「姿勢」……
「這也許是使用‘命運之輪’預言的‘後遺癥’……也不知道這算是‘預言’期間的‘好運’,還是事後付出的代價……」
在心里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理由」後,艾布納咳嗽一聲,轉移開話題, 主動講起了對方失去意識後發生的事,並著重提了提三位官方非凡者的去向。
而佛爾思比艾布納想象中要大方的多,並沒糾結之前的「意外」,在簡單了解了三位非凡者的歸宿後,便取出在遺跡中收集到的「非凡物品」。
「三眼雷鳥額頭的眼珠」,「三眼雷鳥被‘工匠’特性污染的機械內髒」, 「三眼雷鳥的金屬化羽毛」, 「古老怨靈的詛咒物」,「古老怨靈的粉塵」, 「古老怨靈的殘余靈性」……
一件件材料和物品被佛爾思整齊地擺放到桌子上後,她伸手拿起「三眼雷鳥的眼珠」,組織了下語言,對艾布納道︰
「我在一個聚會上見過有人用7000金鎊的價格求購‘三眼雷鳥的眼珠’……他應該還沒買到,不如等我回到貝克蘭德後問問看……
「如果到時候能賣出這個價格,我只收三成……不,兩成的渠道費……你覺得怎麼樣?」
等我回到貝克蘭德時,「倒吊人」先生應該能籌夠7000鎊了吧?
佛爾思知道艾布納和「正義」小姐類似,有「讀心」的手段,可以判斷別人話里的真假,所以並沒有撒謊,但「只說真話」同樣能達到隱瞞的效果。
不過可惜的是,她面前的人對她的底細是一清二楚。
艾布納似笑非笑地看了佛爾思幾眼,然後擺擺手道︰「不用分錢那麼麻煩, 這個眼球你直接拿走就好了, 能賣出多少錢都歸你所有。」
反正我又不缺這幾千鎊……艾布納心里頗為豪氣地想道。
「那怎麼行?」佛爾思卻是不願這麼接受, 「我在這次探索里, 一點力都沒出,怎麼能分戰利品?」
艾布納卻笑著道︰「你不是還要和我說你在失去意識後遇到了什麼嗎?那想來是極為隱秘的情報……這眼珠就當我的情報費用好了。」
佛爾思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這才接過「三眼雷鳥的眼珠」,點頭道︰「好吧……」
這時候,艾布納又將「古代怨靈的詛咒物」,也就是那柄梳子拿起來,笑著道︰「這應該是你‘記錄官’的魔藥主材之一,不過你現在還只是‘戲法大師’,用不到……我就先幫你保管吧。」
佛爾思聞言先是一愣,旋即心中一陣驚喜,沒想到這次的收獲里還有她未來魔藥的主材,真是「幸運」……
但她結合之前看到的羅塞爾的影像,隨即又想到,那個怨靈很可能就是大帝特意放在陵寢中的,所謂「守衛」不過是托詞,那其實是對方預付給她的「報酬」吧?
可如果不是和艾布納一起進入遺跡,那我很可能就死在那個古老怨靈手里了吧?
這算是考驗?但這個考驗也太離譜了吧?那個怨靈在遺跡加成下可是幾乎和半神沒差別,兩支教會的小隊都毫無辦法的啊……這真不是故意在為難我?
羅塞爾大帝做事可真是充滿了矛盾……
佛爾思心里這麼想,也便隨口將自己的猜測和艾布納提了提,在對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後,就要再談起羅塞爾影像的留言。
但她即將出口的話卻被艾布納打斷了︰「我們換個隱秘、安全的地方!」
說完,艾布納便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鼻梁上金邊眼鏡的鏡框,在「阿爾文的答題迷宮」中花費50金鎊「租」一天豪宅,並拉起佛爾思進入其中。
因為在林恩市時,已經入住過一次艾布納這件神奇物品,所以佛爾思也不驚訝,在進入後很自然地給自己倒了杯紅茶。
說起來,她其實很懷念這處「豪宅」的地下溫泉,若非男女有別,她都想和艾布納邊泡邊聊。
努力拋去腦海中冒出的種種不合時宜的想法後,佛爾思喝了口紅茶,開始組織語言講述起她之前的見聞來。
正如艾布納做出的「預言」,她在將「神之匣」放到雕像上之後,就不知不覺間來到一個奇特的空間,見到了一個栗色頭發,有著兩撇小胡子的男人。
那男人自稱羅塞爾,並告訴了她很多既莫名其妙,又相互矛盾的話。
「他都和你說了什麼?」艾布納皺了皺眉,嚴肅地問道。
「他首先說他在留下這道影像時是清醒的,因為他依靠那扇大門中‘混沌海’的污染,暫時中和了他自身的污染……
「但他的第二句便是前面那句不可信,因為大門上殘存的污染根本無法平衡,甚至反向污染了留言用的大門,所以他才會刻意讓持有‘神之匣’的我來完成打開大門的儀式……因為最安全……」佛爾思說到這里也皺起眉,完全不明白羅塞爾提到的污染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艾布納這時候卻是猜到了些許端倪,他思忖道︰
羅塞爾的影像八成殘存著月亮上那一位的污染,這不是僅僅被「混沌海」侵染過的大門可以平衡的,換了其他人,恐怕在看到羅塞爾時就會被污染。
但「神之匣」八成和「混沌海」有關聯,可以加強「門」的力量,而佛爾思本人當時又被「愚者」庇護著……
這還是三種不同的力量在平衡啊,和羅塞爾之前許多布置的思路都一樣。
至于為什麼非得是能听到「門」先生囈語的佛爾思……
要麼是羅塞爾本人依舊矛盾,既設計一個可以安全听他留言的人,又期待這人本身的污染加深。
要麼就是,羅塞爾後續的留言可能和「門」先生有關。
不過,羅塞爾竟然將這麼危險的知識告訴佛爾思……幸虧她不知道「混沌海」意味著什麼……不過等等我還真的得給她「催眠」一下,忘掉這個名詞了。
艾布納剛想到這里,就听佛爾思繼續說道︰
「他還告訴我,‘神之匣’自第一紀就存在,它里面存放著七個特殊的靈魂,擁有和天使類似的位格……祂們的力量不同于現有的非凡體系,存在形式更類似于靈界七光,且各自都有不同的力量來源……
「而他的養子,亞達巴奧就是其中之一,來自于一個叫‘暗影世界’的地方。」
听到這,艾布納被驚得猛然站了起來,因為結合之前得到的種種情報,他終于將所有的線索串了起來,猜到所謂「神之匣」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了︰
「神之匣」……這個「神」,指的怕是那位「上帝」吧?!
也只有祂能將不同源質的「眷屬」收集到一個匣子里,並封印起來……就和天尊能封印那些源質一樣!
原來如此,這個承載著七位特殊靈魂的「神之匣」,恐怕是上帝用來阻止天尊復蘇的後手!
有了與源質緊密相連的特殊靈魂,也許無需再培養出一名「詭秘之主」,就可以讓眾神間接掌握源質……
十一年前的那場實驗……也和這個有關嗎?
背後的主導者是哪位神靈嗎?
可看起來,並沒有成功……碧安卡等幸存者更像是被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