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觸的烙印越多,就越接近祂?
不,肯定沒有這麼簡單……否則神靈們絕對不會給我晉升半神,觸踫那些烙印的機會……
哎,當了那麼多年「劉博」,突然覺得自己不認識自己了……
微嘆了口氣,艾布納便不再糾結于這個問題,轉而出了「阿爾文的答題迷宮」,並一個跨步就回到了金斯特街28號的別墅,直接出現在了分配給佛爾思的客房內。
——由于最近一段時間休在東切斯特郡出外勤,而佛爾思也需要天天和艾布納外出搭檔扮演,所以一直住在他的別墅里。
看到艾布納,正在翻看著「冰海沉船」故事梗概的佛爾思也不奇怪,只是吐槽他越來越隨便,連以往敲門的過程都省去了。
「我給你帶來一份禮物。」艾布納略過她的抱怨,笑著說道。
「什麼?」佛爾思頓時來了興趣,將手里的一疊寫滿文字的稿件放下,好奇地問道。
艾布納沒什麼猶豫,取出那張封印有「x先生」尸體的卡片遞了過去。
佛爾思順手接過,不過當她的手指踫觸到卡片表面時,腦海里卻出現了一幅畫面。
那是一個身穿黑色古典長袍,戴著尖頂魔法師帽的男子,他靜靜地躺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臉上平靜無波,顯然走得很是「安詳」……
「路易斯‧維恩?
「你已經殺了他?」
作為一名醫學院畢業生,作為一位在知名診所工作過的醫生,佛爾思見過的尸體並不少,所以並沒有感到害怕,她只是沒想到艾布納會那麼有效率,這才過去一周多的時間,就已經完成了任務。
不過她隨即又有些擔憂地問道︰「剛才東區的‘太陽’是你‘制造’出來的?
「沒有受傷吧?」
艾布納笑著搖搖頭︰「我一個半神,殺他一個序列5怎麼可能受傷?
「鬧出那麼大動靜,不過是讓極光會的‘幽暗聖者’知難而退,外加誤導教會的調查方向而已。」
「這樣啊……」佛爾思先是松了口氣,但她隨即反應了過來,驚訝道,「你,你和一位聖者交手了?」
「只是相互試探了幾下,因為彼此忌憚,官方的聖者又很快趕了過來,所以沒有實際交手。」艾布納誠實地回答道。
「很抱歉,我低估了這個委托的難度……嗯,我之後會再做一定補償的。」佛爾思有些愧疚地說道。
她之前只以為艾布納作為半神去殺一個序列5應該沒有危險,卻沒考慮到對方也有半神的問題。
如果早知道,她可不會讓自己的好朋友去冒險,反而會想辦法去塔羅會委托「塔」先生或者「節制」女士。
「我期待著。」艾布納勾起嘴角,微笑著回了一句。
……
夜晚的月光下,海水深藍近黑,阿爾杰‧威爾遜立在船頭,看著帕蘇島靜靜匍匐的輪廓。
這是風暴教會的總部,真神眷顧之地!
作為教會的中層,阿爾杰記得自己只來過三次,一次是找到「幽藍復仇者號」,晉升為「航海家」後,一次是去年的述職,還有一次,則是很久以前,作為一名有著深藍頭發的混血兒,被挑選入總部,成為兒童唱詩班的一員,但毫無唱歌天賦的他,很快就被打發離開,重回出生島嶼的小教堂內做僕役,而那里的牧師是個對下屬非常粗暴的人。
每當回憶起這段經歷,他的表情都會變得頗為沉凝,渴望著登上高位。
而這次回來,則是因為被緊急召集,部署突襲蘇尼亞島軍港的計劃。
風聲之中,「幽藍復仇者號」安靜前行,駛向了港口。
帕蘇島中央,高聳山峰的頂端有著一座教堂,叫做「風暴之淵」,它是風暴教會總部里的總部,聖殿中的聖殿。
但以阿爾杰的身份自然是不夠進入那里,他被安排在了島嶼外圍的雷霆教堂內休息,等候其他被征召的「私掠船長」到來。
雷霆教堂內部,穹頂高闊,拱券接續,四周壁畫相連,沒有一點空白,以金和藍色為主,讓行走在里面的人下意識就感覺神聖莊嚴,不由自主低下了腦袋。
阿爾杰‧威爾遜經常與隱秘存在接觸,長期于神靈居所般的宮殿里聚會,對此已沒有以往的感覺,不再那麼敬畏,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這一點,與周圍的水手們一樣,始終低頭看著地面,放輕放柔腳步,就連呼吸都不敢明顯。
安靜的氛圍里,他們在牧師引領下,一路來到教堂後方的神職人員住處,各自得到了一個房間。
阿爾杰剛安頓好自己的行禮,就听到了敲門聲傳來。
他疑惑地打開門,接著便看到了一位有著柔軟黃發、身穿閃電花紋長袍的男子。
他叫做賽恩斯,和阿爾杰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搭檔,但後來他們一個選擇做幽靈船船長,繼續飄蕩于海上,一個來到帕蘇島上,回歸了神職人員體系。
阿爾杰露出笑容,抬起右手,握拳擊了下自己的左胸道︰
「風暴與你同在。」
「風暴與你同在。」那正值壯年的黃發男子以同樣的動作笑著回應。
他旋即壓低嗓音道︰
「你為什麼要回來參與這個任務?
「要知道,你很可能會面對弗薩克的正規軍,那非常危險!」
作為自由度很高的「幽靈船」船長,他相信阿爾杰完全可以制造意外,拖延返航日期,錯過這次征召。
雖然必然會受到懲罰,但只要原因合理,也不會太嚴重……至少不會丟掉性命。
因為我需要「奧布尼斯海怪」!我需要晉升!
阿爾杰無聲自語了一句,表面上則露出苦笑道︰「從看到接到的命令里透露了些許任務的內容時,我就知道這次征召無法推月兌。」
不過朋友的關心,還是讓他的表情柔和不少。
「也是……不過這次的事確實很奇怪,畢竟這麼大規模發布命令還透露任務內容,就算船長們都對主極為虔誠,也難免會走露消息啊……」賽恩斯困惑地道。
「也許上面另有謀劃。」阿爾杰意有所指地道。
事實上,他對類似的招數並不感到意外,但「海怪」就在那里,以它的體積想要悄悄轉移也是不可能的。
甚至,教會高層可能本就是打算在其轉移過程中出擊,畢竟現在它在軍港里反而難以下手。
「只是這樣一來,你們可能更危險了。」賽恩斯嘆了口氣道。
到時候實在危險,我就直接跳入大海,「愚者」先生已經拿到了「海神」的權柄,自然會庇護我……
阿爾杰在心里接了一句,卻沒有說出口。
這時候,賽恩斯也察覺到氣氛有些沉重,于是轉移話題道︰
「你認識‘星之上將’嘉德麗雅嗎?」
不僅認識……阿爾杰想了想才回答︰
「在海盜大會上見過。」
「那你認識‘疾病中將’和‘蒼白上將’嗎?」賽恩斯再次問道。
「同樣只在海盜大會上見過……怎麼了?」這一次,阿爾杰理直氣壯了許多。
賽恩斯思索了幾秒後,遺憾地說道︰
「如果你認識她們就好了,就可以去接下假裝接近她們,投入她們麾下,並從她們那里調查格爾曼‧斯帕羅情況的任務……那樣一來,你就可以不用再去蘇尼亞島冒險了。」
原來是這事……因為格爾曼狩獵了「血之上將」?阿爾杰故作不解地問道︰
「格爾曼‧斯帕羅又做了什麼?」
賽恩斯聞言來了精神,興奮地道︰
「他差點把拜亞姆毀了,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家伙,據說背後有一個隱秘邪惡的組織,那個組織有半神,甚至存在天使,與玫瑰學派敵對!」
差點毀掉拜亞姆?組織有半神和天使?與玫瑰學派敵對?
可我們塔羅會不是和「真實造物主」與「原初魔女」是敵人嗎?
阿爾杰故意沒有掩飾地表現出了自己的錯愕。
……
周三早上,艾布納沒急著帶佛爾思去間海郡首府康斯頓「釣」那位「暴食」先生,而是讓她舒舒服服地睡了個懶覺。
畢竟因為要對佛爾思的「血脈」進行偽裝,以騙過那位「暴食」先生,她大半個晚上都在配合艾布納進行各種儀式,很是困頓。
不過艾布納自己倒是精神奕奕,他在簡單吃過早飯後,就叫了一輛馬車,趕往了西區薩里先生的工坊,準備先打造幾件非凡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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