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上一次來卡巴斯小鎮還是依靠女神「代打」才進入最深層夢境的驚險刺激,艾布納這回的故地重游顯得極為順利,很快就來到了那座哥特風格的尖頂教堂前。
但艾布納沒有選擇進入教堂內,轉而繞過這座宏偉的建築,來到了其側面的人工湖,然後一個邁步走入了湖中若隱似現的「試煉神殿」內。
這座神殿原本是屬于「幸運之神」的宮殿,一直隱藏在蘇尼亞海中,直到去年被雅洛藍找到並使用法術「神秘再現-消失的夜之國」,才將它拖入了這片夢境的深處。
艾布納曾經在「夢境迷宮塔」的第五層進入過這座神殿的「投影」,所以很輕易地便找到了入口的通道。
而不出他的預料,銀發紅瞳的雅洛藍女士此刻正站在通道入口處等著他。
雅洛藍嘴角噙著一抹微笑,率先說道︰「你可算再次來這里了。」
艾布納打量了她幾眼,雖然早就從她的「分身」那里知道之前「隱匿賢者」搶奪「知識皇帝」的事對她並沒有什麼傷害,但還是在簡單寒暄後關心地詢問道︰
「失去了‘知識皇帝’,你沒出什麼問題吧?」
聞言,雅洛藍大大方方地展示了一下自己,任由艾布納「洞悉」,然後才回答道︰「實際上情況更好了,沒有了‘知識皇帝’,‘隱匿賢者’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總是盯著我……只要‘高希納姆’的問題得以解決,讓我的精神徹底穩定,就不必一直讓本體停留在這里了。」
「那就好。」艾布納點了下頭,由于早就猜到她在這里是想做什麼,于是主動邀請道,「和我一起進去吧,我想高希納姆可能等急了。」
「她不見得是‘等’急啊……」雅洛藍偷笑一聲,接著上前挽住艾布納的胳膊,繼續道,「我一直想要進你的神殿看看,可惜羅塞爾那家伙竟然將其和高希納姆綁定在了一起……
「上次我委派拉蒂西亞去接受‘試煉’,就是想奪回其權限……可惜,高希納姆竟然擅自篡改了‘口令’!」
他的話也勾起了艾布納的回憶,畢竟當初在那場精靈試煉里,他因為克萊恩的「響應」延遲,差點出了丑……
兩人邊說邊一起步入神殿,然後便來到了那條艾布納熟悉的,幽深望不到盡頭的長廊。
長廊一側的牆壁上瓖嵌著許多發光的水晶,如一個個小太陽般將整個長廊映照得如同白晝,而另一側則刻畫著一幅幅色采鮮艷、栩栩如生的壁畫,它們彼此連接,沒留空隙,就好像連續的膠片一般,在講述著古老的故事。
一如在「夢境迷宮塔」時的經歷,這第一條回廊的壁畫上記述的是「幸運之神」的過往。
祂自擁有意識開始便是神話生物,依靠著「命運」的眷顧,在荒涼的大地上不斷躲避著強大的怪物,同時也獵殺著看上去與自己能力相近的怪物,增強自身。
這期間,哪怕足夠「幸運」,祂也難以避免的屢次陷入瘋狂,甚至差點因此踏入敵人的陷阱。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祂遇到「精靈王」蘇尼亞索列姆,並從對方那里得知了「信仰」的重要後,才得以緩解。
接下來,祂被蘇尼亞索列姆折服,成為了對方的從神……
當初艾布納看到這些時還認為很有史詩感,但現在,他只覺得「幸運之神」未必是被「精靈王」折服的,而是因為「精靈王後」才加入了精靈一方。
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後,艾布納想了想,向身邊的雅洛藍問道︰「這上面記述的內容是真的嗎?」
「是真的,但不完全是真的。」雅洛藍打了個啞謎,接著笑眯眯地說道,「這些壁畫每一個參加試煉的精靈都能看到,自然不會什麼都往上畫,肯定是祂能被知道的一面。」
說著,他們已經走過了第一回廊,由于無需試煉,所以直接進入了二層的長廊內。
這里的壁畫描繪的是「幸運之神」和「天災女王」出走後一路艱辛逃亡,並合作分離多余特性的經歷,都是些春秋筆法,倒是沒什麼值得關注的。
而最後的第三層回廊里,則重點體現出了「幸運之神」打開「神之匣」,被其中的氣息「污染」的過程。
當然,上一次觀看這壁畫時,艾布納還不知道那就是「神之匣」,而且,「幸運之神」也不是被污染,而是被「上帝」留下的後手激發了「自我」,初步擺月兌了「未知」的控制,這才有了後面那麼多世「劉博」的布局。
當時沒覺得什麼,現在再看這些,艾布納也不由得感到一陣唏噓。
同時,他在心里想道︰「沒準初步在‘永恆烈陽’身上復蘇的‘原初’,之所以會拼命追殺萊茵,並‘飛蛾撲火’般地進入‘未知之地’,給我留下那一輪虛幻的‘太陽’,也是‘上帝’預留的後手!」
這不是沒有可能,「未知」雖然在概念上克制「全知全能者」,但後者畢竟是「支柱」,怎麼高估計都不為過……
而且在這件事上,「天尊」未必不會插手幫「上帝」一把。
「未知」一旦有了「錯誤」,未必不會被「全知」看到破綻。
思緒轉動間,艾布納和雅洛藍已經走過全部的三道回廊,來到了神殿的主廳內。
這里的布置和艾布納幾天前在古龍夢境里看到的精靈宮殿布局一致,只是兩把座椅並非一高一低,而是並排放在一起,沒有主次之分。
見到艾布納二人進來,高希納姆緩緩起身,審視地盯著雅洛藍看了幾秒,這才對艾布納開口道︰
「你怎麼將她也帶來了?」
雅洛藍聞言白了對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該明白,我狀態不好的最大元凶,就是你。
「正是你一直不肯舍棄‘精靈王後高希納姆’這個身份,才讓與你分開的我無法做到真正的獨立……
「之前,你讓羅塞爾斬斷你和‘天災之書’的關系時,我覺得你應該下定決心了。
「但過了這麼久,你竟然還在猶豫……所以,我認為我有必要弄清楚你的具體想法……
「這事關我們以後到底是朋友,還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