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察覺到索倫與對方有著暗中聯系,再加上對艾布納‧布雷恩子爵的性格分析……雖然序列對不上,但梅迪奇還是猜測那位「英雄偵探」大概率是曾經的血族另類公爵,萊茵‧卡倫爾迪亞復蘇的容器。
但現在驟然見到奧爾尼婭和伊西絲的歷史投影,梅迪奇卻對自己的判斷不自信起來。
眾所周知,「血月女王」非常厭惡萊茵而萊茵也一直游離于血族之外,以這樣的關系,想要拉出奧爾尼婭的投影,不說沒有可能,但成功率恐怕非常感人,完全不會像現在這樣一次成功。
而「生命女神」伊西絲,祂隕落的時候,梅迪奇才剛剛追隨在「主」的左右,隱秘地幫「主」聯絡盟友……
所以,能夠拉出伊西絲投影的存在,八成要比祂這位「紅天使」還要古老!
而且,能與「生命女神」建立起親近關系的「人」,本身序列也不會低,這個範圍就更小了!
「你究竟是誰?
「莫非是哪位古神復蘇了?或者,你其實就是赫拉伯根的分身?」
面對「紅天使」的問題,艾布納微微一笑,也不作答,只說道︰「我究竟是誰並不重要,當務之急不是快點進行‘手術’嗎?
「要知道,我可不能維持祂們的投影太久。」
其實艾布納是由于並非單純的「古代學者」,而是能夠撬動力量為己所用的「洞悉者」,才能那麼順利拉出「美神」奧爾尼婭的投影的。
畢竟和奧爾尼婭「熟悉」的「人」其實是「幸運之神」和「亡魂主宰」,艾布納也是撬動了這個關系,才成功「召喚」的。
但能那麼輕易地拉出「生命女神」的投影,艾布納當初私下嘗試時也非常詫異,因為在奧爾尼婭的夢境里,「生命女神」其實對「幸運之神」表現得並不信任……
不過,那也可能只是奧爾尼婭的視角看到的,並不一定準確……
當然,也可能是「生命女神」伊西絲轉生成了朱塞佩的「養子」,才建立起的「關系」……
艾布納心里嘀咕的時候,「紅天使」梅迪奇凝視了他許久,最後才頷首道︰「說的也是,都到了這一步,無論你是誰,我也只能選擇相信你了。」
說著,祂閉上眼楮,然後一道魂體就月兌離了承載著祂的「看門人」,顯出了若隱若現的身形。
那是一個年輕英俊,滿頭紅發,臉上多有腐爛痕跡眉心長著旌旗印記,身穿染血黑甲的魂靈。
「來吧!」這個魂靈震動空氣,發生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說話的同時,一張紙牌也從祂的靈體里飛射而出,直奔對面的偵探。
艾布納隨手接下並掃了一眼,發現紙牌上描繪著一輛戰車和一個深紅祭司。
而那個深紅祭司的臉孔,儼然便是羅塞爾‧古斯塔夫。
這是報酬之一的「紅祭司」牌。
滿意地收好紙牌,艾布納這才取出那柄經由「指鹿為馬」得來的「手術刀」,然後交給兩位「女神」的投影,讓祂們開始了這台足以成為新的「神秘再現」素材的「手術」。
……
在靈界深處設好特殊坐標後,佛爾思又被阿爾文‧亞伯拉罕帶回了現實世界。
不過,阿爾文並沒在她面前現身,免得天使和亞伯拉罕家族先祖的雙重身份將她嚇到。
「感覺好累,比……還累!一定是高序列的非凡能力太消耗靈性了……」佛爾思伸手捂嘴,打了個哈欠,一臉憔悴地看著休道。
這次不是化妝,而是真的憔悴。
「有可能。」休贊同了好友的判斷。
艾布納的來歷絕對不會簡單,這一點從當初在那個環境很差的東區小餐館第一次見面時,對方就不曾在她面前掩飾過……她一度以為對方是因為信奉「愚者」先生才會特殊,但在自己也加入「塔羅會」後,卻否定了這個猜測……
就算是在「塔羅會」中,艾布納也是非常特殊的,和「愚者」先生的眷者「世界」一樣的特殊!
所以佛爾思拉出他的投影,負擔很重是正常的。
猶豫了一下,休開口說道︰
「你再睡一會吧,不要在這種狀態下嘗試晉升。
「我之前調查過的一個案子里,那個凶手心理變態,會故意讓他的朋友,他的學生,他收留的流浪漢,在各種負面狀態下服食魔藥,看著他們失控,異變為各種各樣的怪物,又惡心又可怕的怪物。」
「……這家伙的目的是什麼?」佛爾思听得怔了一秒。
「兩個目的,一是觀察同樣的魔藥在不同人身上造成的失控是否完全一致,二是用油畫的方式記錄相應的場景,他認為那種瘋狂,那種痛苦,那種扭曲,有著無與倫比的美麗,能激發他最強烈的創作熱情。」休回憶著審訊那人時的場面,補充道,「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種家伙就該人道毀滅!」佛爾思略一想象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呲牙說道,「他是邪教徒嗎?」
「可能是‘心理煉金會’的人,但我沒證據……不過,從後來那位國王陛下將我交給‘傲慢’催眠的舉動來看,很可能是……
「嗯,說回正題,那人表面是一名出色的畫家,在國際上都很有名氣,如果不是他的學生和朋友在最近幾年內失蹤超過了五位,引起了我們的注意,說不定得等到他徹底瘋掉,失控為怪物,這件事情才會被發現。」休說到這里,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後才道,「當時抓捕他的執法小隊,打開他的隱蔽地下室後,全部都嘔吐了,那里擺放著一具又一具異變的可怕的尸體,懸掛著一幅又一幅讓人驚悚卻有著奇妙魅力的油畫……」
「讓人憎惡的家伙,但也是很有吸引力的故事。」佛爾思想了想,追問道,「他是什麼途徑?‘惡魔’?‘狼人’?」
「不,他是一位‘心理醫生’。」休否定了好友的猜測。
「……這人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佛爾思期待地問道。
休眼楮微眯,回答道︰
「我當時是‘懲戒騎士’,精神本就出現了些許問題,所以受到刺激下,沒有讓他撐到‘庭審’,直接給予了死亡的‘懲戒’,」
「你直接殺了他?不走‘庭審’就私下殺人的話,你們九處會調查的吧?」佛爾思驚訝地問道。
休理了理已經留了很長的黃發,扯起一絲笑容道︰
「犯人拒捕逃跑時被殺死就沒有事……呵呵,我當時只是暗示了一下幾位同事,對于那人深惡痛絕的他們也就配合了我,給他創造了逃跑的機會。」
「好吧,你果然和艾布納學壞了!」佛爾思又打了個哈欠,指著壁爐旁的安樂椅道,「我先睡一會兒……」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我有辦法讓你立刻恢復。」休卻搖搖頭,對好友說道。
佛爾思先是茫然但立刻反應過來,眼楮一亮道︰「對啊,我差點忘記那個了!」
說著,她便用古赫密斯語低聲念誦起一個尊名,一個艾布納告訴過她們的「安全」尊名,最後道︰
「我許願,讓我恢復全部靈性。」
也就是兩三秒後,她感覺自己的精神變得異常充沛,仿佛沉睡了一整天。
「還是你腦子轉得快!」佛爾思夸獎了一句休,換來了對方一個白眼,不過她並不生氣,然後找出艾布納殺死極光會神使路易斯‧維恩時得到的「旅行家」非凡特性和輔助材料,調配了一瓶魔藥。
這魔藥色澤偏白但透明,就如同融化到一半的雪水,里面時而會冒出一個個淺綠色的氣泡。
佛爾思拿著魔藥,看了眼旁邊守護的好友,笑了笑道︰
「如果我失控了,記得念誦那個尊名,再許個願讓我恢復。」
「……」休緩緩點頭道,「保持現在這種狀態。」
佛爾思無聲吐了口氣,不再猶豫,抬高那瓶魔藥,咕嚕喝進了口中。
瞬息之間,她感覺自己體內和眼前泛起了一道又一道光,它們橫沖直撞,打開了一扇又一扇虛幻的門,她的意識難以遏制地進入了其中一扇,整個身體隨之透明,消失在了原地。
這種思緒漂浮混亂的狀態里,佛爾思差點找不回自我認知,還好她最近飽受折磨,意志頗為堅強,而且時不時還能感受到靈界內那四個特殊的坐標,終于一點點清醒了過來,慢慢「穿行」回了熟悉的地方,月兌離濃郁疊加的色塊和淡薄彌漫的霧氣,走出了靈界。
再次吐了一口氣的佛爾思念頭轉動間,將目光投向了休,微微笑道︰
「我是‘旅行家’了。」
……
與此同時,剛好為「紅天使」做完手術的艾布納心中微微一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任由佛爾思于自己不在身邊時舉行儀式服食魔藥,也是他計劃好的。
畢竟佛爾思這一路走來比原著還要「順」,而且她對自己太過依賴,其實已經不太適應「旅行家」的精神狀態了。
「旅行家」是「孤獨」的,依賴的該是坐標是自身的意志,而不是他人……
所以,如果有他在一旁看著,反而不利于佛爾思的晉升。
收回雜亂的思緒,想著一會兒該準備個什麼禮物給佛爾思當晉升禮物的同時,艾布納看向面前那三位自「分離」後就立刻拉開距離相互對峙的惡靈,咳嗽一聲道︰
「咳……三位,就算要打,也得先離開我這里再說……我這座宮殿可禁不起你們折騰。」
似是認可了艾布納的話,又似是見對方身邊的「美神」和「生命女神」依舊沒有散去,三位曾經的大天使不約而同地道︰
「‘看門人’身體怎麼分?」
「那一身凝聚了序列3‘戰爭主教’特性的鎧甲怎麼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