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探索過「觀察者古堡」後,艾布納就有心重現十一年的那場儀式,完成莉莉絲給予的長期任務。
但由于「蒼白上將」瑪利亞說需要準備,導致連續錯過了幾次「滿月之夜」,直到今天才來赴約。
艾布納打量了一番主動上門的海盜將軍,發現這位英氣逼人的女士雖然依舊穿著那身制式的因蒂斯鎧甲,但她的佩劍「蒼白的正義」卻沒有帶在身邊。
似是察覺到了艾布納的目光,瑪利亞解釋道︰「‘蒼白的正義’雖然是一件強力的武器,但它最大的作用還是用來限制我體內那東西的影響的……
「帶著它,會影響到儀式的效果……我之所以拖了那麼久才來赴約,就是因為需要時間來解除它和我之間的關系。」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艾布納饒有興趣地反問道。
瑪利亞點點頭道︰「羅塞爾大帝對您要做的事情有著‘預言’……而且我要徹底擺月兌身體里的東西,避免成為某位存在的載體或載體的母親,也得靠這個儀式。」
嗯……這應該是老黃生前留下的布置,然後讓他的情人布魯娜幫忙完成的……嘖,相比于另外那三個,瑪利亞以及被小蛇派人撿走的菲琳娜算是過的不錯了,都沒被身上的「污染」折磨得太過。
思緒轉動間,艾布納將「蒼白上將」迎進自己的宅邸,安置到了客房中,而他自己則要去將另外那四位十一年前的幸存女孩都帶過來。
——因為不確定「蒼白上將」今天會不會來,所以他並沒有提前安排。
艾布納首先「傳送」到了自己在因蒂斯的莊園,找到于這里擔任女管家角色的「巫師」碧安卡。
自從羅素那個前「主人」死後,這位曾經的大使館武官就再無顧慮,安心地享受著她夢寐以求的平澹生活。
再也不用擔心自己不認「主」,而導致周圍的人莫名倒霉乃至死去……
也不用在認「主」後,憂心這次的主人能「撐」多久……
那位布雷恩子爵仿佛有著命運的卷顧,根本不怕自己身上的「厄運」。
可以說,在艾布納家里的這幾個月是她最為開心,最為愜意的一段時光。
可惜,這樣的日子終究是有盡頭的……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艾布納,碧安卡撥弄了一下自己的紅褐色長發,嘆了口氣道︰
「您需要我幫忙的那件事,要開始了嗎?」
之前艾布納揭穿她的身份後曾和她進行過長談,當時就明確說未來有事情需要她幫忙。
「對,一個儀式。」艾布納微微頷首道。
「儀式?」碧安卡的表情立刻變得微妙,作為「巫師」,她對于各種「儀式」都不陌生,一時間腦子里全是自己在儀式里被當作了「材料」、「祭品」、「媒介」的畫面。
「對……是讓你獲得了現在這樣特殊體質的根源,也可能是解決你身上問題的方法。」艾布納沒再保密,直接將十一年前那場儀式的前因後果大致和她講述了一遍。
當然,關于外神的部分,他只是一語帶過。
五位幸存的女孩里,就數碧安卡對十一年前的事了解的最少……不,是她幾乎完全遺忘了那時候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我竟然可能是邪神的子嗣……而邪神更是希望我或者我的孩子為載體,降臨現實……
「我一直痛恨的,寄宿在我體內的那股力量反而保護了我!」
碧安卡喃喃了幾句後,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過往的苦難雖然令她痛苦不堪,但也鍛煉了她的意志。
是以她看向艾布納,認真地道︰「布雷恩先生,我會配合您完成那個儀式的!」
「不用著急,距離月亮升起還有段時間,我先帶你去見見其他幾位和你一樣的幸存者,咱們吃過晚飯後再去。」
艾布納說話的同時,伸出右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繼而一同消失不見。
……
《格羅塞爾游記》中的一個小村莊里,「天體教派」原本的「繁衍使者」艾比正如同普通的農婦一般將一捆砍好的柴禾背回了自家後院,然後又將一個木桶搬到豬圈前,喂養起圈養的牲口。
可就在這時候,她的耳邊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看來你已經很習慣這里的生活了啊!」
艾比心中一驚,忙回頭看去,只見那個將自己帶進這個世界的男人正靠在牆邊,微笑看著自己。
對于這個男人,艾比既感激,又害怕……感激在于他將自己帶入了這個特殊的世界,阻斷了「母樹」的視線,還教授了自己一種可以隔絕身體里「痛苦」的秘術,讓她暫時擺月兌了十多年來生不如死的生活。
而害怕的則是,對方上課的方式太過「粗暴」,自己這個學渣真的受不了啊!
艾比定了定神,提裙行了一禮道︰「您來這里有什麼事嗎?」
千萬別是又心血來潮想要教我什麼東西。
對于艾比,艾布納目前的態度也改善了許多,不再想著利用完就直接殺死……
畢竟她雖然作惡不少,但基本都是為了減少她自身的痛苦才會那麼行事,並非以殺人為樂。
在如今的艾布納心里,艾比和在他家「勞動改造」的部分魔女一樣,都屬于還有「人性」,可以酌情處理的範疇。
與其殺死,不如讓其做好事贖罪。
腦海里思索的同時,艾布納直接說道︰「那個儀式要開始了。」
對于十一年前的那場儀式,艾比的印象是十分深刻的,所以之前進來「消化」魔藥時,艾布納也和她提到過重現那個儀式的事情。
「是嗎……也好,總得有個了斷!」艾比沉默了幾秒後嘆息道。
說完,她將喂豬的泔水桶涮洗干淨,這才有些尷尬地道︰「我……我其他的換洗衣服還沒有干……」
「算了,我先帶你去我那里洗浴一番吧……距離儀式還早。」艾布納搖搖頭,接著伸出手向前一拉,一道通往外界的大門就驟然敞開。
門的對面是一間裝修得十分豪華的房間,艾比甚至能看到十幾個美貌少女拿著各種洗浴用品,正列隊等在那里。
……
「幽靈帝國」中的某個小「世界」內,極光會的「d女士」洛菲亞正跪坐在一塊墊子上,與對面的一個小孩……不,更準確的說,是和小孩背後的一個其他人都看不到的靈魂下著棋。
經過在這個「世界」里幾個月的學習,「d女士」對于這種叫「圍棋」的游戲已經頗為精通,但卻依舊不是對方的敵手。
不過,雖然那個小孩有著「外掛」,可她也有……只見在被一步棋屠掉「大龍」後,洛菲亞抿了下嘴,整個棋局就回到了十幾步前,而周圍的人都對此無動于衷。
這就是「d女士」的特殊能力,小範圍的「重啟」。
然而下一刻,她臉色一變,立刻投子認輸,繼而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起身離開了棋社。
可她才剛走出幾步,周圍的場景就驟然變化,來到了一個科技感十足的房間內,而艾布納正等在這里。
「是你!」洛菲亞皺了皺眉,語氣不善地道。
但考慮到對方將自己擄走時展現出的可怕實力,她到底沒有做出攻擊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