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在「竊取」了查拉圖的「命運」,卻意外落入「未知」後,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忽然被拔高,然後就進入了一個仿佛「電影院」的所在。
「阿蒙,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
隨著這句話傳來,她更是不由自主地投入進了「影院」的「屏幕」之內。
等阿蒙恢復意識後,她的身體忽然顫抖了一下,整個人也僵硬在了原地。
她此時已經不知不覺地出現在一個很眼熟的房間,正是她之前等著「愚者」自投羅網的小旅館。
而在她的視線中,房間內全身鏡映出的她的影像,竟然屬于五海最強冒險家,格爾曼‧斯帕羅。
另外,她側方的椅子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道人影,那人臉上缺乏血肉,皮膚緊緊貼在了骨頭上且沒有一點顏色,透明如同水晶,身上則穿著深色夾克和呢制長褲。
這是她之前撿到的秘偶,「地獄上將」路德維爾。
此時,這位「海盜將軍」面對阿蒙那雙已無法轉動的眼楮,笑了笑道︰
「不要亂扔秘偶,會被追蹤的。」
說話間,他緩緩站起,隨手從衣物口袋里掏出了一個水晶制成的單片眼鏡,慢慢地將它戴到了右眼上。
這是沒有查拉圖陰謀算計,這件事原本的「命運」軌跡?阿蒙心里頓時有了一絲明悟,並迅速推斷出自己現在扮演的正是那位「愚者」的角色,而面前這個「阿蒙」,多半是查拉圖……
不,她不會是查拉圖!這是外神的手段!她想要做什麼?選擇一位比較「天真」的家伙作「詭秘」嗎?還是這位外神認為,「愚者」比我更可能壓制住天尊?
阿蒙邊思索,邊要嘗試以「愚者」的身份溝通「源堡」,以圖擺月兌困境,但下一刻,她的想法就消失了。
這種感覺太過熟悉,正是她自己常用的手段,所以哪怕「忘」了許多東西,依舊察覺到了端倪。
「有趣……」阿蒙露出笑容,盯著眼前突然變化成「阿蒙」模樣的人說道,「不過你的‘偷竊’權柄最多只是序列1‘時之蟲’的水準,達不到我本體的程度……但我在這里確實感覺不到‘錯誤’唯一性了……是被暫時屏蔽了嗎?」
所謂「阿蒙」模樣的人自然就是艾布納所「扮演」,他之前大費周折地「俘虜」克來恩,將其帶到切爾諾貝利,可不單單只是他說給克來恩的那三個原因,其最主要的目標其實一直都是利用信息差和劇情先知,設計一把阿蒙。
只不過這事不能事先說出口,所以才沒告訴克來恩。
而如他所料,阿蒙自認為她埋在切爾諾貝利「混沌海」入口的分身無人知曉,所以才敢讓本體悄悄與其調換,打算坐收漁翁之利。
但很可惜,艾布納預判了她的行動,對方「竊取」的命運,其實不是自己佔據「源堡」的命運,而是被「嫁接」到了「未知」中的「記憶劇場」。
至于目前這個劇場的劇本,則是根據艾布納記憶中原著里的相關情節加以改造而來。
這屬于「記憶劇場」的另一種應用方式,艾布納本來還在模索,但之前奧爾尼亞在借走「夜皇」的靈魂石後的一番手段給了他不少靈感,讓他快速開發出了新用法。
不過「記憶劇場」本身也只是外神的唯一性而已,哪怕經過「未知」象征的增幅,也僅能暫時屏蔽阿蒙的「唯一性」,一旦「戲劇」結束,對方依舊是「天使之王」。
好在「未知」中除了「高維俯視者」的權柄外,還有「原初饑餓」的!
所以,艾布納又一次強調道︰「我們來玩一場游戲吧。」
而如果我獲勝,你就必須留下點什麼才能走了!
這是「原初饑餓」強制「交易」的權柄,游戲只是外在體現……當然,這更像是賭局。
面對艾布納的「游戲邀請」,阿蒙盯著他看了許久,忽然勾起嘴角,就要平靜地張口道︰「你殺了我吧。」
但她話沒出口,就遺忘了這件事,立于那里,仿佛石頭凋刻的塑像。
她拒絕的意圖被偷走了,只莫名說了一聲︰「好!」
下一刻,場景變化,他們兩人已經來到了「神棄之地」的黑暗荒原上。
阿蒙看了眼手里提著的燈籠,發覺自己已經恢復了大部分的行動能力,不由得下意識側頭,看向了旁邊的假扮成「阿蒙」的「外神」。
而對方手里多了條十二個環節的半透明「時之蟲」,頗有點期待地說道︰
「既然你已經答應了玩這場游戲,那我給你一個機會︰
「在抵達真正的目的地前,我不會再‘寄生’你,你可以用你想到的一切辦法嘗試逃月兌,而我會竭盡全力去阻止。
「祝你好運,不要讓我失望。」
這該是我會說出的話……原本的「命運」里,我會和那位「愚者」先生也玩一場這樣的游戲嗎?那麼誰贏了?
阿蒙想到之前查拉圖在「愚者」身上用過的手段,莫名覺得那很可能都是對方仗著能提前窺視「命運」,抄襲自己的。
「我沒有答應‘游戲’!」阿蒙強調道。
面對一位可能是「舊日」的存在,她雖然覺得很有挑戰,但卻本能地尋找起退路,她不敢真的和對方玩完這場游戲。
「你要弄清楚一件事,在這里你沒有‘錯誤’的權柄,並不是只要你否認,剛才答應的話就不存在的……嗯,哪怕我的操作有漏洞,你現在也只是‘古代學者’,鑽不了空子。」艾布納瞥了她一眼,笑著說道。
阿蒙其實在深度「寄生」結束後已經能隱隱感覺到自己的「錯誤」唯一性,畢竟她自出生開始就與其相伴,聯系之緊密哪怕是「記憶劇場」也無法完全屏蔽。
而艾布納還故意放開了一些限制。
但阿蒙只要想與「錯誤」溝通,她的想法就會不翼而飛,「惡作劇之神」終于嘗到了「被惡作劇」的痛苦滋味。
但阿蒙並不放棄,下一刻就開始默默誦念起「女神」、「大地母神」等神靈的真名。
有外神入侵到了屏障之內,她不相信真神們會無動于衷。
可下一秒鐘,他這個想法消失了。
行走在他旁邊的艾布納嘴角微翹道︰
「你居然會覺得‘女神’、‘大地母神’等真神會來救你?」
要不是單獨偷走「戰神」和「永恆烈陽」的真名會顯得比較奇怪,我都懶得管你這番操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