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三份不同途徑的序列1非凡特性和「命運之輪」唯一性揉合在一起的奇怪物質進入身體,艾布納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自己的身體,自己的靈魂全都極速膨脹開來,仿佛隨時可能炸開。
幾乎在一瞬間,他就失去了對,對諸多「慧眼」的感應,眼睜睜看著它們虛化散開,就要崩解成抽象的,龐雜的各種信息。
與此同時,一股源自非凡特性中的,瘋狂的、矛盾的、錯亂的、冷漠的、高高在上的,但卻異常強大的意識逐漸在艾布納的精神中蘇醒。
其傳遞出一副又一副畫面,這些畫面有的是關于「知識」、「智慧」、「命運」的權柄,有的是塵埃點燃成太陽,各種星體產生的宏偉場景,它們皆帶著荒莽、冷漠、殘酷、瘋狂、居高臨下、沒有任何感情的精神烙印,飛快同化著艾布納的精神,讓他難以自控地改變著狀態。
而他的錨所形成的「機械大帝」的形象卻在這種可怕的意識污染面前節節敗退,仿佛根本無法與其抗衡。
就在艾布納的意識連自我認知都快難以維持住的時候,來自三位「賢者」的朝拜,以及她們發自內心的「崇敬」和「臣服」,觸發了某種源自「知識」本身的力量——「永恆的信心」、「虔誠的祈禱」、「不朽的心智」,它們短暫保護住了艾布納那如風暴中小舟般,隨時可能傾覆的人性,將神性的污染阻隔了一秒。
也正是這一秒,讓事態迎來了轉機。
因為「未知之地」深處,那位「未知」存在的眼楮睜開了一條縫隙!
祂雖然還沒有完全清醒,卻再不似之前那般對外界只有本能的應對。
剎那間,「未知」的「污染」就席卷而來,剛剛還顯得「霸道」無比的「神性」被這股力量摧枯拉朽地侵蝕了大半,最終還是在「錨」的配合之下才堪堪抵御住了對方,但依舊處于下風,隨時可能成為「未知」的一部分。
而艾布納被「三賢者」朝拜觸發的力量保護起來的「人性」,卻在這時候利用九位「阿斯莫」攜帶的「知識與智慧之神」的「眷顧」與「祝福」,巧妙地撬動神性和錨擋住了自身,沒有在第一時間直面「未知」。
不過,「未知」的污染顯然是舊日級別,並不是「古神」層次的神性所能完全抵擋的。
不知過了多久,眼看神性、錨,乃至艾布納脆弱的人性都要被「未知」同化的時候,「未知之地」深處那位存在的氣息卻一下子衰落了不少——祂再次進入了沉睡的狀態,只是半開半闔的眼楮並沒有隨之閉合,仿佛隨時可能醒來一般。
伴隨著「未知」存在的再次沉睡,凶猛的「未知」污染終于趨于緩和,與剩余的「神性」和「錨」三者之間,勉強形成了動態平衡。
但由于「神性」和「錨」加在一起都沒有「未知」強勢,三者形成不了「三角」結構,只是「神性」和「錨」的恢復速度暫時與「未知」的侵蝕速度持平,這才穩住了目前的狀態。
不過這個平衡極不穩定,隨時都可能再次被打破。
到了這個時候,艾布納終于一點點找回了自己的記憶,初步恢復了服食特性前的狀態。
「真是可怕啊哪怕只是稍作接觸,我就差點被那位的精神完全同化
「好在現在還是1351年,還是原著的故事時間區間內,是’未知’這個概念在這個宇宙里最為薄弱的時候,否則哪怕是晉升’古神’,我也必然會被’污染〞同化。
「那個沉睡在’未知之地’深處的存在真的是以前的’我’嗎?
「我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變得那麼可怕?!
「難道我原本的世界也出現
了什麼變故,讓在大學校園里混日子的我走上了超凡的道路,成為了了不得的大人物,最後又因為種種原因墜落入這個維度的宇宙,才造就了這一切?
「嗯,可惜剛剛我和祂接觸的那一瞬間,得到的都是有關’最初’對’未知’的理解,並沒有’劉博’的相關記憶
「是了,我是’知識、智慧與命運’的古神,首先與我聚合的肯定是知識方面的內容,然後才是其他。」
想到這里,艾布納又等待了一陣,平復進階時神性對自身造成的沖擊「震蕩」的同時,也在等著來自「幸運之神」的後手。
他成為古神,使用的「命運之輪」唯一性就是來自「幸運之神」,艾布納不相信祂沒做什麼手腳。
然而,在等了許久後,艾布納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只得疑惑地在心靈里思忖道︰「難道我在來晉升之前于’幸運之神’神殿里的布置起作用了?
「還是說,’幸運之神’根本沒想在成神時與我爭鋒祂在等待更好的機會?」
思緒轉動間,已經恢復到最佳狀態的艾布納不再繼續傻等,意識也從「命運河流」內回歸到了他自己的身軀內。
雖然神性、錨、未知三者之間建立平衡的過程描述起來只有幾句話,但實際上卻過去了一整
天的時間,貝爾納黛、嘉德麗雅、雅洛藍這三位
來「朝拜」的「賢者」早已因為靈性枯竭而昏迷了過去。
坐在「血皇帝」王座上的艾布納用柔和的眼神看著她們,就要使用權柄讓三人恢復狀態。
但這時候,九位金發女子模樣的「阿斯莫」卻忽然齊齊跪倒在王座前,同時高聲問道︰
「敢問神之尊名?」「敢問神之尊名?」「敢問神之尊名?」
它們連問三遍,語氣謙卑卻又堅決。
尊名艾布納沉吟了幾秒,然後站起身來,伴隨著一只只虛幻透明的黃銅色「眼楮」在其周圍浮現,他莊嚴宣告道︰
「我是知識的皇帝,是一切知識的擁有者,我想要的知識會自然浮現。」
他的話音剛落,無數書架就憑空出現,並向各個方向延伸,一層又一層,書頁在神秘的風中漂浮。
「我是智慧的源泉,是現象和規則的闡釋者,我所闡釋的道理是世間唯一真諦。」
「血之平原」的環境隨即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本的荒涼土地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永無邊界的圖書館。
而「血之平原」的名字也永久被抹除,現在的它名為「異典」,已然在「闡釋」中化作了艾布納的神國。
「我是命運之王,是世間萬事萬物命運的掌控者,我宣稱的命運必將實現。」
三位「賢者」的身體狀態瞬間回到了一天前,她們清醒過來,彼此對視一眼,眼里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接著,三位「賢者」相繼反應過來,侍立于王座周圍,開始聆听新生神靈的第一道諭令。
「我是秘密之主,是一切秘密的主宰,我宣布成為秘密的消息,無人能夠得知。」
現實世界里,原本察覺到「命運」漣漪有了些許變化的阿蒙、烏洛琉斯、威爾等天使之王或大天使,乃至背後的真神,都再也無法解讀出更多的信息。
頓了頓後,艾布納掃了眼在場的三「賢者」和九位「阿斯莫」聖靈,于最後宣告道︰
「是故,我之言乃是世間的真理「我當為’真理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