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自然要和自己的親人敘舊,雖然沒離開幾天,進行了短暫的敘舊後,鄭燁終于下了樓。
「喂,你終于下來了。」
在父母妹妹那曖昧的眼神中,秦霜玥將鄭燁的胳膊抱在懷里說道。
回程的這幾天,秦霜玥終于認命了,對鄭燁也有了一點真實的感情,而不是以前的被迫接受。
「我不管你們是怎麼回事,你們現在必須救我的孩子。」
剛才鄭燁沉靜在與家人團聚的喜悅中,還真沒注意樓下的情況,現在才發現樓下居然多出了很多人。
「你們這些廢物,我就一個兒子了,就這一個了!」
「我讓你們先救我兒子,你們不听,那十幾個賤民能有我兒子的命值錢嗎?非要先救那些賤命。」
「顧局,你失態了。」
「我失態你個」
爭論與謾罵的聲音響徹整個六層,刺耳難听的聲音很不好好听。
「怎麼回事?幸存者和傷患不是分開的嗎?」
鄭燁沖著離他最近的黃志興問了一句。
「老大。」
黃志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刺耳的聲音打斷了。
「狗屁,老子的兒子傷了怎麼了?那也比你們這些賤民的命值錢。」
「那個王八蛋說要把老子兒子殺了的?」
「老顧,你不能這麼說話。」
「你踏馬的少管,感情你的家人全好好的,老子不一樣。」
「我知道你難受,但是你不能這樣。」
一個猶如流浪漢衣著破碎的中年男子正勸說著一個身穿西裝革履的男人。
「你們看著辦。」
被嗆了一句的鄭燁除了這句話也沒有再說什麼。
「上面有床嗎?」
現在趙凌玉面對鄭燁仍然是那麼的不客氣,不過二人之間的話倒是多了一點,也只有那麼一點。
「有,你們要是累了可以上去休息。」
鄭燁的話挺正常,可是落在鄭父鄭母的眼里卻是有一種別有韻味的味道。
「顧局是吧?說話太難听了吧?」
在得到允許後的周建國說話了。
「你又是哪兒根蔥?我連你的面都沒見過,是哪兒個派出所的。」
被叫做顧局的人上下打量了周建國一眼,覺得此人眼生的很。
周建國等人雖然奔波幾天,但是身上的衣服並沒有換,還是普通警察的那套。
「我?」
說著周建國這家伙居然在自己的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個證件。
我靠?
鄭燁表示很驚奇,這個家伙一路上那麼多次逃命都沒有把身上的證件丟掉?
「我是69局的。」
「你這麼做既不符合法律也不符合制度。」
周建國語氣祥和不緊不慢的介紹了自己的出處。
這還是鄭燁第一次听到他們部門的名字,雖然他不感興趣,對于鄭燁來說這些人出身那個局都不可能會得到從前了。
「69局?什麼玩意?老子不知道。」
69局是一個新設立的部門,主要作用就是為國家重要人員提供保護。成立時間太短,不足一年,還是個隱秘部門,尚遠興並沒有听說過。
「冒充警察,你再多說一句我踏馬崩了你。」
「給老子把槍端起來。」
看著穿著同一個樣式的周建國等人,尚遠興還是囂張的喊道。
全是千年的狐狸,根本不用相互演聊齋,尚遠興身後的那伙警察早就看出了周建國這些人身上有火器,他們的槍口早就對著周建國等人了。
「老顧,遇上硬茬子了。」
賀永升在身後提醒了一句。
「遇上過江龍了,69局是京都直屬部門,新成立的。」
賀永升這個人是從上面直接空降下來的L縣一把手,沒有根基,秩序一亂,沒有人听他的了。
不過,空降有空降的好處,那就是他知道69局這個部門。
稍稍愣了一下,不過尚遠興並沒有將面前的這些人放在眼里。
「呵呵,老子的地盤上,老子告訴你們,老子做主,什麼過江龍?必須得給我盤著。」
「都已經末日了,包括周圍鄉鎮L縣二十萬人,現在外面都成了這樣了。京都城有三千多萬人,說不定早就成鬼城了,你還和老子講制度講法律,你是第一天上班啊?」
尚遠興仍然囂張的說。
一句話說的周建國瞪大了眼珠,自己好像太幼稚了?
「顧局,我們不好這樣吧?」
一個中年男警對尚遠興勸解道。
鄭燁不由得自責了一下,面對一群普通人,他居然疏忽了。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原來對面的二那群警察分成了兩個部分。
一部分是這個中年男警察為首。
另一隊是警民混編隊,里面居然有紅綠藍,一看就不是體制內的人也端著槍,是尚遠興在負責。
剛才被罵廢物的就是中年男性為首的這隊。
「我槽,我說話你當我放屁啊!」
說完尚遠興手里的槍就指在了侯定軍的腦袋上。
侯定軍正是這個中年男性的名字。
在尚遠興身後的隊伍在尚遠興舉起槍的那一瞬間就分成了兩派,槍口互相指著對方。
周圍的環境一瞬間就變得針落有聲,普通的群眾只能張大自己的嘴巴,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啪啪啪。」
一個鼓掌的聲音在眾人的耳中響起,對于陷入絕望中的人來說,這是一種天籟之音。
「很熱鬧,很精彩。」
算上今天,末日已經來臨十一天了,一直以來,鄭燁感覺自己不屬于這個世界。
因為這個世界太祥和了,這麼多天,也就只有範氏一門的荒唐活動才給了鄭燁一絲熟悉的感覺。
但是現在,鄭燁才真正的感覺到了末日的氣息,那種身處末日,人命如烹狗的感覺又回來了。
這才是真正的末日常態。
「又是那條拉鏈開了,跳出來你這麼根挫毛。」
就算是那七八條槍指著自己這邊,但是有槍有人的尚遠興一點都不害怕。
因為那幾條槍的槍口被自己人擋住了,何況自己還穿了防彈衣,就算是這麼近的距離子彈穿透人的身體也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
沒有理會那條瘋狗,鄭燁詢問剛才被嗆得啞口無言的周建國︰
「你還有什麼辦法嗎?」
周建國滿眼通紅的搖了搖頭。
接著鄭燁對周建國搖了一下頭,示意他後退,然後又問了眾人一句︰
「你們呢?」
在這種情況下,鄭燁選擇了汲取所有人的意見,只要他們沒有辦法,自己接下來的行動就有說服他們的理由了。
「沒有。」
一眾人嘴里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