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屹按照約定來到了法軍的司令部。
早就已經有拉法蘭將軍派來的人在那等著他了。上了專門為他準備的車子,王維屹一邊隨著車子顛簸,一邊在那默默的記住道路。
開了有二十分鐘的樣子,來到了一處非常偏僻的屋子前,這里同樣站著大量的士兵,警惕的監視著周圍的一切。
王維屹是拉法蘭將軍的朋友,得以暢通無阻的走了進去。
在那里,王維屹再次見到了拉法蘭將軍和始終保持著嚴肅表情的馮‧基洛克。
「啊哈,我的朋友。」見到王維屹的時候,拉法蘭將軍顯得興致勃勃,接著朝站在王維屹身邊的威爾看了一眼︰「這就是你給我說的裁縫嗎?」
「是的,將軍。」
威爾‧汀蘭德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死死的盯著拉法蘭將軍身上,看得拉法蘭將軍心里有些發毛︰「你的朋友真是有趣」
「將軍,請原諒我的無禮。」威爾‧汀蘭德身上散發出了一種自信︰「為您做這身衣服的裁縫只能用惡劣來形容,他根本不懂什麼比例,什麼是裁剪,他在侮辱這個行業!」
原來如此,拉法蘭將軍一顆心放了下來,不過有些尷尬︰「我和莫約爾中尉說過,在蘭斯這個地方找不到好裁縫。啊,忘記請教您的名字了。」
「汀蘭德。威爾‧汀蘭德。」威爾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您看,衣服和褲子的尺寸不對,衣服和襯衫的尺寸同樣不對,這看起來太滑稽了,太滑稽了」
「您是一個極好的裁縫。」拉法蘭一下便對威爾增添了無比的信心︰「您得知道,在下個月我得回巴黎去,見鬼,我所有的衣服都在路上丟失了,難道讓我穿著這麼滑稽的衣服回巴黎嗎?不!汀蘭德先生,這就必須得委托您了。」
威爾什麼話也沒有說,走上前為拉法蘭將軍量起了尺寸。表情專心致志,好像在那做著一見非常偉大的工作
而趁著這個機會,王維屹開始迅速的打量起這里的環境他忽然發現,「溫德」——馮‧基洛克一直都在注視著自己
「溫德先生,您好。」王維屹彬彬有禮地道。
「你好,中尉。」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我所認得的人里最好的裁縫。」王維屹朝威爾指了一下︰「希望他的手藝能讓你們滿意。」
「看得出來,中尉。」基洛克笑了笑︰「喝一杯嗎?」
「謝謝。」
基洛克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王維屹,接過杯子的那一瞬間,王維屹的心卻忽然如同被針扎了一下
他隨即面上露出了微笑,輕輕的抿了一口酒︰「先生,蘭斯真是個好地方。」
「是啊,是個好地方。」基洛克贊嘆著道︰「古代的法國國王不在蘭斯舉行加冕儀式,便不能被看做真正的國王。這座城市擁有著非常悠久的歷史。」
王維屹把酒杯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真是好酒我記得法國偉大的皇帝拿破侖在蘭斯取得了他一生中最後的勝利。法國元帥馬爾蒙說‘蘭斯是拿破侖命運最後的微笑’的地方。想起來真是令人感慨。」
「是啊,讓人感慨。」基洛克大有同感︰「不但拿破侖在蘭斯取得了勝利,法國同樣也在蘭斯取得了勝利。在蘭斯的城區邊緣,一條並不寬闊的河流靜靜地流過。這條普通的河流有著一個並不普通的名字,馬恩河。戰爭爆發之後,德國人和法國人在舉行了一次大的會戰。雙方投入了一百五十萬的兵力,三十萬人傷亡,真是讓人唏噓」
「樹結疤的地方就是他最堅強的地方」王維屹忽然那感慨著道。
「您說什麼?」基洛克似乎沒有听清。
王維屹笑了笑︰「啊,我說,只要在戰爭的傷痛中頑強的爬起來,才能讓法國不斷的取得一次次的勝利。」
「是的,完全正確。」
看起來,兩個人聊得非常投機,基洛克也漸漸沒有了此前的那些嚴肅、不苟言笑,逐漸的和王維屹談笑風生起來。
一杯酒喝完,基洛克又為兩人倒了一杯,王維屹順手指了指放在酒瓶邊上的一個小金飾件︰「真是漂亮的擺飾?」
「金子永遠讓人遐想連篇。」基洛克大是贊同,接著忽然問道︰「中尉,你相信煉金術嗎?」
「我對此毫無研究,不過我想世界上沒有那麼荒誕的事情。」
「不,煉金術是真實存在的。」基洛克又重新恢復了他嚴峻的表情︰「偉大的列奧納多‧達‧芬奇就曾經成功的研制出了煉金術,那是一台巨大的機器,只要把鉛灌進去,進行一系列復雜的運作之後,鉛就會變成讓人眩目的金子!」
王維屹笑了笑。
歷史上關于達‧芬奇成功研制出煉金術的傳說很多,但都沒有得到證實,但是現在看來基洛克倒是對此深信不疑。
「基溫德先生,您也來量一下吧。」
正當基洛克還想繼續向王維屹解釋煉金術的時候,拉法蘭將軍打斷了他的話。
基洛克很不情願的放下酒杯走了過去,不過煉金術的問題算是被他暫時扔到一邊了。
「好了,將軍,我已經量好了。」威爾長長舒了口氣︰「三天時間,您就可以得到您想要的了。」
「謝謝您,汀蘭德先生,當然也謝謝您,中尉。」拉法蘭將軍興致很高︰「我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了啊,時間不早了,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能夠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王維屹說著又把目光投向了基洛克︰「溫德先生,能夠見到您並和你談話也是我的榮幸。希望將來還能和您愉快交談。」
「我也是,中尉。」
走出了這里,重新上了車子,王維屹一路都在沉默著,一直到下了車,只剩下他和威爾的時候,王維屹忽然說道︰
「你真是一個好裁縫,汀蘭德。」
汀蘭德驕傲的點了點頭︰「那當然,我一直都是個最好的裁縫。」
王維屹笑了,笑的非常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