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雨晴愣了下，還是放下刀叉，雙手接了過來。
一邊看，一邊哼唱，反反復復，範雨晴的眼神漸漸迷亂，進入忘我的境界，就像是牛小田根本不存在。
旋律很特別，音符跳躍間，起伏很大。
但是，心靈深處卻產生了強烈共鳴，勾起了很多前塵往事，歷歷在目。
「好了，不要唱了。」
青依喊了一聲，範雨晴這才如夢方醒。
不可置信地看著青依，範雨晴好半晌才問道︰「青依姐，這是你創作的？我覺得，這已經到了無法企及的高度。」
「只是一首古老的樂曲，你留著參考，多去體會，或許哪天，也能創作出同樣的樂曲。」
青依平靜地解釋，又說︰「抒發情感的流行歌曲，只能流行一時，向著音樂大師邁進，才可能流芳百世。」
「我，我能行嗎？」範雨晴不自信反問。
「如果不行，我為何要幫你呢？」青依反問。
「嗯嗯，我懂了，謝謝青依姐。」
範雨晴若有所悟，乖巧地點點頭。
牛小田猜測，青依提供的可能是一首仙樂，讓範雨晴在盛名之下，保持一份清醒，要看清差距的存在。
邊吃邊聊，直到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牛小田和範雨晴就在西餐廳門前分開，驅車直接趕往自家別墅。
望著防彈車漸漸遠去，範雨晴雙眼模糊，良久佇立在夜風中。
青依的深意，何止是一份樂譜。
她懂了。
有些夢想遙不可及，即便你有種錯覺，好像伸手就能抓住。
一夜無事，
牛小田在別墅里睡得不錯，難得早上八點就起床了，吸溜著喝了碗白飛煮的方便面。
這次，柏寒和黃平野等人，都表現不錯，沒來電話。
或許已經失去跟蹤牛小田的興趣。
跟華英通過電話後，牛小田等人立刻驅車出發，上午九點，準時來到中天塔。
中天塔高668米，抬頭仰望不見頂，直插雲霄的既視感。
資料顯示，上端圓餅狀的膨大部分，共分為四層，分別是辦公區、會議區、餐廳區和住宿區，外緣的房間一直在緩緩轉動。
中天塔並不對外營業，只接收國際性的高端會議。
華英提前打過招呼，門前的保安們一路放行，還主動幫忙刷卡，打開了電梯。
樓層高，坐電梯也久，牛小田伸了兩次懶腰，這才來到高塔上的辦公區。
白飛、喵星隱身狀態，牛小田和青依一起找到環亞企業聯誼會的辦公區，敲響了會長辦公室的房門。
開門的正是一身職業套裙的闞秀秀，臉上帶著驚喜，連忙將兩人迎了進來。
華英正坐在大辦公桌的後面，鼻尖上掛著老花鏡，在看一份當地的報紙。
而牛小田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看過報紙這種媒體了。
「小田來了啊，隨便坐吧！」華英笑道。
「華會長您好，這位是青依，我的，助理。」
牛小田臨時給青依安排了個身份。
「呵呵，早有耳聞，風華正茂啊！青依姑娘，也請坐。」
華英很隨和地笑著，看完一篇文章後，這才放下報紙，拿起蓋杯，品了口闞秀秀端上的香茶。
先是隨便聊天，華英免不了詢問，綠洲未來是否啟動。
牛小田表示已經開工了，等綠樹長起來，邀請會長親自蒞臨參觀指導。
華英又問起了田野集團上市的準備情況，消息倒是很靈通。
一切都按部就班進行，具體內容部分呢，牛小田撓撓頭，請助理做詳細回答吧。
各種數據，青依張口就來，還重點強調免費配股的重大舉措，引來華英的一陣稱贊。
作為企業家，不能一直掉在錢眼兒里，共同富裕，才是我們社會發展的目標。
「出發點是好的，但也要做好溝通，不要因此和其他股東鬧出矛盾。不知多少慘痛的例子，都是因為不團結造成的。」華英語重心長道。
不會的，他們不敢！
「嘿嘿，有華會長指點，一定錯不了。」牛小田先戴了頂高帽，又開著玩笑︰「會長這次叫我過來，有啥大項目嗎？」
「是有個項目，不小啊，大到你無法想象。」
華英賣了個關子，笑問︰「你猜猜，跟什麼有關系？」
「嘿嘿，總不能是探索宇宙吧！」
在牛小田的認知中，這就是最大的項目，投資超神企業七百億，好像也沒砸出太大的水花來。
「有點靠譜！」不料，華英卻贊許點點頭，讓牛小田心頭猛沉，暗叫不好，「準確說，是開發月球。」
牛小田驚得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瞪大眼楮看著面前的華英，分辨老爺子是否處在精神失常的狀態。
「怎麼了？」華英被牛小田看得有些不自在。
「華會長，我覺得您一定在開玩笑。」
牛小田自己先笑了起來。
「不是玩笑！」
華英卻搖搖頭，一臉認真道︰「隨著科技的不斷進步，月球是一定會被開發的，你應該搶佔先機，那可是3800萬平方公里的面積。」
這就更逗樂了，面積再大，又有個毛用？
月球表面可是真正意義的不毛之地，連可以呼吸的空氣都沒有。
再說了，除了宇宙飛船，也上不去啊！
「小田，你听我說，可以搞一個月球開發公司，宣布月球就是你的，精確劃分上面的區域，然後進行分塊銷售，價格不能太低了。」
華英繼續一本正經勸說。
頭號大忽悠，送給華英，掌聲響起來！
牛小田倒是記起，刷視頻的時候，好像見過類似的報道。
國外有個瘋子，就在做這種事兒，把太陽系的行星都給賣了，倒是騙了傻子不少錢。
「會長，這咋听起來，跟大騙子沒啥兩樣呢！」牛小田直言。
「怎麼是騙呢？」
華英一陣皺眉，很是不滿，「你听我說，有些地方你不去佔，別人就會去佔領，還厚顏無恥說成是自己的。」
「可是，月球不屬于任何國家啊。」
「對啊，國際上約定，月球不屬于任何國家，卻沒約定不能屬于個人，這是個漏洞。」
牛小田一陣撓頭，自己要是這麼做了，豈不是也等于厚顏無恥？
咋覺得華英像是故意挖了個坑，讓自己往里面跳。
太荒誕了！
「會長，我文化不高，哪能干這種大事兒，還是讓有才識有能力的企業家去操辦吧！」牛小田苦著臉推辭，自己又不差錢，至于去騙嗎？
「我琢磨了很久，覺得只有你最適合，正是因為文化低，才會做這種魯莽又奇怪的事情。」華英卻笑了起來。
什麼話啊！
要不是看之前的交情，這功夫牛小田早就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