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賭對了!
秦起不會眼看著他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必須要動手,不然的話,忠成侯一旦無事,怕是接下來就會與他徹底的斷了情義,倘若是那般的話,將門將不在團結,會內斗在一起,這絕對不是秦起想要看到的結果。
「爾等讓開。」徐良帶人沖到了秦起的面前,劍起著站在其身後的沈傲惱怒的說著。
「某在,不容你們動私刑,忠國公應該先交由大理寺收押。」秦起也知道沈傲之舉是凶多吉少,但還是按著規矩說著。他可以看著沈傲死在刑律之下,但不會眼看著他死在東宮的侍衛手中。
「如此,一起上,誰擋殺誰,出了事情東宮自然會給我們做主。」徐良是不會放過沈傲,當著自己的面,竟然讓他傷了太子,便是他的不趁職,如果不能把沈傲抓到,或是殺死的話,他這個侍衛長也不用在干下去了。
徐良帶有六名東宮侍衛,都是好手。相比之下秦起只是帶了十名銀甲衛,實力平平。但他們是軍人,全身穿有戰甲,可起一定的防護作用。外加他們有人數優勢,憑著陣法倒也是可以勉強擋上一陣。
衡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秦起的臉上未見絲毫的退讓之意,手中的軍刀一撩,刀身護于胸前說道︰「所有人听令,擺陣迎戰。」
「殺!」
十名銀甲衛迅速形成了一個小的陣形,十把長戟這便向前一遞,虎虎生風,倒是有幾分氣勢。
「哼,土雞瓦狗而已。」徐良一聲冷哼之下揮刀即向前直沖了過來,一幅無視銀甲衛長戟的模樣。
能成為東宮侍衛長,徐良本身的工夫自然是很不錯的。以十名銀甲衛想要擋住他更是斷無可能,在他看來,自己一旦出手,這些銀甲衛便會很快的被擊倒于地。只是他忘記了一個人,那就是秦起。
將門出身的秦起,有別于沈傲。後者的興趣在于行商賺銀子,前者卻是一個武痴,要不然年紀輕輕也不會被忠成侯看中,結交為友。眼看著徐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沖來,幾名銀甲衛的長戟揮動間,竟然不能傷其分毫,秦起動了,手中軍刀一記劈空斬正砍在徐良前進之路上,迫得他不得停下前進的身形,舉刀而擋。
丁丁當當當當丁丁
秦起竟然與徐良在短時間內打了一個不相伯仲,難舍難分。
真論起來秦起不會是徐良的對手。可若是短時間內拖延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在加上他原本有鎧甲在身,仗著皮糙肉厚,幾次行險,想要與徐良以傷換傷,倒是迫得對方不得不幾次變招,硬是纏斗了二十個回合左右。
沈傲在一旁看著,此時他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般。這一刻眼中完全被羨慕和驚訝所充滿。
來到這個世界上,沈傲見到最厲害的人就是自己的叔父。但那長鞭舞動的太快,快到沈傲還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便已經結束了。遠不像是秦起與徐良間的爭斗,你來我往好不熱鬧,這才讓沈傲清楚,原來大乾王朝竟然有會真功夫的人。看著他們閃轉騰挪之間,一躍往往就是兩米來高,看的他直是熱血沸騰。
沈傲沒有離開,反成了看熱鬧的人。這並不是他被武學給吸引了,雖然喜歡還不至于到這個程度。也不是他不想跑,而是不能跑。
一來,自己跑了,秦起無法交差,就會害了他,這樣害朋友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會做的。
二來,自己想跑也跑不遠,憑著雙腿和會輕功的徐良比,那就等于是烏龜和兔子在賽跑,而這個兔子可是不會中途睡覺的。
即然走不了,倒不如坦然面對好了,而且他相信援軍也應該快來了。只要不被當場格殺,沈傲就有信心自己可以活下去,或許會付出很大的代價,但很大可能是不會死的。
就在沈傲全神貫注的看著兩大哥手對武的時候,徐良一記邊刀快速斬落到秦起的胸前,強勢一擊之下,秦起反應不及,被打了一個正著。當下一口鮮血便由嘴中噴發而出,整個人氣勢也為之一滯,腳步踉蹌之下蹬蹬蹬連退數步。
這一退硬生生的讓出了一個空位,沈傲便完全的落到了徐良的視線之中。
「小子,這一次看誰還能救你。」眼看著傷太子的凶手就有眼前,徐良發出了一聲獰笑之後便揮刀而來。
兩人間原本十余步的距離,竟然被徐良一個飛沖就走了一半的距離。眼看著繼續下來,只需一兩息時間那彎刀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了,沈傲腳步便是本能下的向後退去。
「停手。」
一聲喝響于遠處響起,嚴福終于出現了,與他一齊出現的還有上百名金甲衛士兵。
嚴福出現于此,自然是乾文帝從趙妃娘娘的口中知道了這件事情,讓他過來安撫雙方的。想不到還是來晚了一步。但好在不管是太子還是沈傲都活著,這就讓嚴福松了一口氣。
嚴福這一聲喊,落在了眾人耳中,看到是皇上身邊的太監大總管趕到,眾人都不由自主的收了手,渾身上下已經有了三四記刀傷的石磊也終于有機會得以喘上一口氣。
就在所有人都停手的時候,有一人卻仿若沒有听到這一聲喊一般,繼續的向前飛撲,他便是東宮侍衛長徐良。
當著自己的面傷了太子,他就必須要有一個交待。為此他是不惜不听嚴福的喊聲,也要取了沈傲的性命。
「住手。」眼看著徐良還要向沈傲動手,且出的還是殺招,嚴福的眼中露出了急色,他的身形也于很短的時間內迅速移動著,一步邁出便是四五米的距離,飛速趕來。
距離還是太遠了一些,等到嚴福趕來,怕是只能給沈傲收尸了。然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一道身影突然撲向到徐良的面門,速度之快,便是徐良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只是本能性的停下腳步,劈出了一刀。
「吱!」
一聲尖叫,靈猴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接著又是飛奔而回,落到了沈傲的肩膀之上,只是此刻它的胸口處已經多了一道二十多分寸的血口,現正向外滴著鮮血。
萬分危急的時候,正是靈猴飛奔而出,向著徐良的臉上抓去,破壞了對方進攻的節奏,救下了沈傲。但它自己也是受傷不輕,此時站在肩膀上,全身也在發抖,顯然是因為流血過多而全身發冷。
「不怕不怕,靈猴好樣的。」沈傲一把將肩膀上的靈猴撈起,又月兌下了青衣,其將傷口緊緊縛住,以減少出血量。
靈猴這一擊,也為嚴福的到來爭取了時間。「 !」一聲悶響之下,徐良倒飛出了三四米開外,整個人噴了一口血,撲倒在地上,而這一切僅僅只是嚴福輕輕一掌所為,他甚至連手中的拂塵都沒有用。
沈傲用著有些怪異的目光看了看嚴福,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位太監大總管竟然有如此高的武藝,難道他會葵花寶典不成?
當然,這個惡作劇般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逝,很快沈傲的思緒回歸到了正常,嚴福也開口說話了,「怎麼樣,無事吧?」
「多虧嚴公公來的及時,某無事。只是你身上不知有沒有止血藥,靈猴傷的不輕。」沈傲想著武林中人都隨身帶著止血藥的,嚴福武功即然如此之高,或許身上就會有也是說不定的。
別說,沈傲還真的猜對了,嚴福的身上當真就有這樣的東西。听了沈傲的話,他于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遞了過來,還關心的說著,「把藥撒在傷口上就可以了。」
「多謝。」接過瓷瓶的沈傲道了一聲感謝,這便救治起靈猴來。
這一聲多謝,沈傲並不知道,應該是嚴福對他說。因為一旦他要是死了的話,怕是嚴福也無法好活了。
看到沈傲無事,嚴福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在轉過身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了丁點的感情色彩。「太子怎麼樣?」
「太子受了一些輕傷,無大事。」金甲衛的百戶長走過來,向嚴福稟報著。
「好,即是無事,便請太子回東宮好生歇息,同時請太醫來診治。東宮之人全數回宮里呆著,在場其它人全數帶走,先押至到天牢中再說。」
這個命令顯然是來之前嚴福就接到的旨意。是本著大事化小的想法來的,可是在看到那被炸出的足有三米的深坑時,他也不知道事情接下來要如何的發展。
沈傲被帶走了,連同一起的還有護衛長石磊以及秦起等十一名銀甲衛。
金甲衛押著這些人直奔天牢而去,由他們護送,盡管這一刻太子恨沈傲恨的要死,卻也不敢做些什麼。必要的時候可以與銀甲衛為敵,可是金甲衛相當于皇上的禁軍,倘若與其為敵,便與造反無異,便是太子也不敢做出這等事情來。
「沈傲,你死定了,敢傷本太子,誰也救不了了你。」剛自言自語的說完這些,伴隨的就是一聲痛叫,正是肩膀上的疼痛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