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兩人互相打量了一陣之後,白秋彤終于開口。
「雪姨有請,麻煩姐姐跟我上樓吧。」沒有回答,很自然的伸出了縴玉之手,牽著白秋彤的小手這便向二樓樓梯入口而去。
不知為何,手被旁人牽著,白秋彤竟然沒有一丁點要反抗的意思,似乎這原本就是天經地義,原本就是應該之事一般。尤其是看到目標是仙味居的二樓,她就更加的沒有反抗,心中滿是好奇,這樣眼神干淨而清澈的女子到底要帶自己去見誰。
跟隨著菲兒的腳步,白秋彤只是感覺到輕飄飄的,似乎都沒有用力就已經來到了二樓,並出現在一間包廂之內,面前出現的正是另一位年長些的白衣女子,同樣的白紗遮面,但露出的雙眼卻有如一把銳利之箭般直射入她的心靈。
好在那樣的目光很快就收了回去,在看向白衣女子時,白秋彤的印像更為深刻,雖然有白紗遮擋,無法見其面,但僅是從流露出來的雙眼、皮膚,她便生出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虧得之前還有人說自己是大梁城十大美人之一。以前對這樣的稱號白秋彤雖然看起來並不在乎,心中還是為此而沾沾自喜。她對自己的容顏還是很自信的,即便是其它美人與她也僅是在伯仲之間,甚至多不如她。
可見到了眼前的女人,哪怕沒有看其真貌,她便有一種真實的感覺,兩人若來比較的話,她實在是相差甚遠矣。
要說這種感覺並沒有錯,對面的白衣女子,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讓哪怕同為女子的白秋彤一眼看過之後,也不忍轉動眼球。
「眼楮都哭紅了,在這樣下去,眼楮就不要要了,擦拭此物接連三日,可保眼楮無事。至于你心中所想,也不必擔心,他很快就會出來見你。」白衣女子打量白秋彤之後,右手一動,一個精致的瓷瓶便放于到方桌之上。
似乎就是為了給白秋彤來送藥一般。從頭至尾,兩女沒有吃一口菜,也沒有品上一口茶,便悄然的消失不見了。等到白秋彤轉醒過來之後,在看也不見那帶給她如此驚異感覺的兩女,若非是那瓷瓶還在方桌上擺著,怕是她都要以為剛才發生的不過是一場夢,自己的臆想罷了
東宮。
侍衛長徐良最近日子並不好過。
太子當著他的面被沈傲將肩膀打傷,這是他的失職。雖說最後若不是因為靈猴的原因,他差一點就將沈傲給殺了,可畢竟凶手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事後太子向他發了火,以至于這一陣子在東宮之中似乎誰看他都不順眼,誰都可以用厭惡的眼神瞪他兩下。
東宮中你可以得罪任何人,唯獨不能惹主子不滿,不然的話,便有空有一身的武藝也沒有發揮才能的機會。
獨座在自己的小院里,原本這里是侍衛們常來的地方,過來請個安,借著請教功夫的名義來拉近一下與他這位侍衛長感情,那個時候徐良隨意的指點一二,就像是帝王在指點江山一般,別提多麼的愜意與自傲。
可是現在,這里早已經人去樓空,除了徐良獨自在這里,便在沒有什麼人上門來「請教」,便是自己每天的三餐,都需要他自己去後廚索要,在也沒有哪位下人會像以前那般給他送過來,向他示好。
小院的石桌旁,徐良孤零零的座在那里,眼前放著一杯酒和兩碟小菜,他的臉色發紅,顯出了六分醉意的模樣。
他實在想不到,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刺殺任務而已,怎麼會得到這樣的結果,不是應該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嗎?
忠成侯沈雲義替代了沈傲一回,這位忠國公不是應該老實的呆在家中反醒,為了自己的性命,最好是要來宮請罪的嗎?可為何他竟然敢打上門來,還憑著一己之力傷了太子殿下?
那個天雷又是什麼東西,他當初只是見到靈猴甩出了一樣東西,接著便是轟然的一聲巨響。難道說那個東西真的是沈傲造出來的?如果是的話,那也太過恐懼了,這樣的東西若是有兩三個將自己包圍的話,任他現在已經是暗勁巔峰的修為,怕也難在這樣的環境中存活下來。
這樣的人竟然是主子的敵人,直覺上告訴徐良,沈傲必須要死,不然的話,怕是以後東宮都不得安寧了。為此他還專門的去了幾趟天牢,只是可惜,那里防守的太過嚴密了,他根本就無法靠近,更不要說潛入其中找到沈傲將殺了他。
沈傲一日不死,太子的心結就解不開,他這個侍衛長就將不再得寵,以至于他現在只得整日以酒為伴。好在的是他也听說,連皇太後都插手表態,今天就是留給皇上最後的時間。換句話說,沈傲的生死就在這兩天,也許就是今天晚上。
一想到沈傲就要死去,徐良感覺心情似是好轉了許多,身體也似輕快了很多。
又是一杯酒倒了下來,隨後舉杯準備倒入喉中,但突然間徐良的身子一滯,隨即猛然轉身,一位白衣女子正站于他的身後,仿若鬼魅一般的在看向著他。
「你是誰?」感覺到毛骨悚然的徐良,這一刻酒已經醒了七分,化成了汗水打濕了整個衣襟。
能夠無生無息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顯然實力要高出自己許多。倘若是想要取自己性命怕也會非常的容易,若非是對方有意的發出了一聲輕輕嘆息聲,怕是他也根本不會發覺,便是死都不知道死在誰的手里。
白衣女子眼中原本好奇的目光,此刻突然間變得平靜了許多。她早就出現在這里,以她的身手,東宮的防御太過稀松平常,連實力最強的侍衛長竟然都這般的無用,還真是讓她有些失望。
當然,這也是白衣女子的自身實力太強了,這與教她的雪姨功夫已經出神入化有著極大的關系。即是雪姨又是師父她是那般的強大,親自教導出來的菲兒自然實力也是極強。
菲兒得到了雪姨的命令便來了,知道這個人曾差一點傷了少主,她便十分的好奇。菲兒的眼中,雪姨的功夫如此之高,她的兒子也應該很厲害,那是什麼樣的人可以傷到他?
這便在可以出手必殺之時沒有動手,而是用著好奇的目光看向著徐良,想要一探究竟。當發現他不過是一個暗勁巔峰的水準時,菲兒的心中很是失望,這樣的一個人便是雪影十八騎隨意一位都可以輕松的對付,他怎麼就能夠傷到少主?
那一聲嘆息與不解,亦或說是失望,落在了徐良的耳中,他是連忙轉身,目光落到了菲兒的身上。
兩人的目光憑空對視,徐良便動了。他那句你是誰不過就是本能性的反應而已,他原本也沒有指望對方回答。手臂向著腰間模去,眼中閃過了道道的殺意。
徐良的反應不慢,但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還不等他的手觸踫到腰刀時,一只銀鞭便已經如靈蛇吐信一般的掠來,穿透空氣,纏繞到他的脖頸之上。
一股窒息之感縈繞充斥著徐良的身邊,吸不到任何的新鮮空氣之下,他的雙手本能性放棄了腰刀直向脖頸之上模去,他要將那銀鞭抓在手中,憑著一身的力量將其由脖頸上摘下。
這不過就是一個美好的想法罷了。不等徐良的手臂伸到脖頸之旁時,銀鞭便已經以飛快的速度收縮了回去,讓他連觸踫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原本銀鞭收了回去,可以呼到新鮮空氣了,徐良應該好受很多才是。但不知道為何,他不斷的張嘴呼吸著,確沒有吸到一口真正的空氣,反而他驚懼的發現自己的腦袋竟然可以看清自己的脖頸,這還是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到自己的脖頸。
徐良死了!
腦袋被銀鞭纏繞之後整個郎的掉了下來,滾落到地上。菲兒又是銀鞭一掃,那頭顱便被掃進了到早就準備的黑口袋之中。隨後白影一閃,這里又恢復了平靜,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只剩下無頭的徐良還趴在地上,鮮血不斷由脖頸之處向外流淌
西城區古道街。
大梁城內最為古老的街道之一。
地勢太低的原因,一到雪天這里便很容易堆滿了積水,漸漸的富人都遠離了這里,剩下的只是窮人。時間一長,這里便成為了大梁城的貧民窟,便是連官府都不願意在這里投入過多的精力。反讓這里成為了三教九流所聚之地。
听說很多官府的逃犯都喜歡躲在這里,憑著這里髒亂的衛生以及沒有規則的房屋做掩護,便是官府真的派人來抓他們,也不會那麼容易,反而容易走失在髒亂復雜的街道之中,讓其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