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襄王,他自有自己的消息來源,知道的更多。比如說父皇特準大乾錢莊護衛數量升級,增加了一千七百人。如此一來,沈傲還有護衛三百,合在一起就是兩千人的力量,這已經遠超于他的實力,若是一味在去找他的麻煩,以沈傲的驢性,誰知道會做出什麼打臉的事情來。
兩人斗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哪一次襄王又賺到了什麼便宜呢?現在太子之位還空懸著,他可是不想在出事,引來父皇的不滿,那樣的話,他就當真是一點希望也沒有。
招惹不起,便不招惹就是。至于舅舅齊王那里,他不是沒有動手,只是沒有成功,也算是有了一個交待。如果舅舅還不滿,他大可以在派人來收拾沈傲,只要真能對付的了忠國公,他倒也樂于在一旁看戲。
襄王都沒有了要在找麻煩的意思,其它人哪里還會在說些什麼,都成為了旁觀者,想要看看大乾錢莊接下來要怎麼做?重要的是沈傲要怎麼做?
百姓只是百姓,他們雖然是大乾王朝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可有一點是不能否認的,那就是他們真的是太貧窮了。這樣的人,他們有錢去買房子嗎?
就算是可以付得起所謂的首付,接下來要如何?要怎麼辦?沒有余錢交付,最終房子還不是他們的,真到那個時候,怕是沈傲就要被眾人責罵了吧。
眾人所想的都陷入到了一種傳統的思維,他們認為百姓很窮,只能種田或是以給別人做工為主,才能勉強的生活下去。卻不知道,沈傲是想要徹底改變他們的生活方式,給他們爭取更多的工作機會,由此來改變貧窮的面貌。
告示一出,形勢穩定了。大乾錢莊之前又排起了長龍。但這並不是沈傲的目的。在第二天,原本大家都以為事情過去,風平浪靜了,大乾錢莊十二分部與國昌隆三十六分鋪共同貼出了告示,提出了為百姓創收之事。其中可選擇的有建房、修路以及家庭式紡織作坊。
百姓中不乏有膽量之人,他們苦于沒有做生意的本錢,想要改變生活也做不到。大乾錢莊的出現,讓這麼一部分人看到了希望,他們中已經有不少人通過五戶聯保的方式貸出了銀子,去實現自己的夢想。只是這樣的人終還是少數,更多的百姓膽量還是很小的,或是他們已經認命,從沒有想過自己要做一些什麼,他們眼中只有去做工,通過自己的辛苦來賺錢。
為了這些為數更多的人,沈傲給了他們選擇做工的機會。
告示一出,整個大梁城都變得瘋狂了起來。一些個原本還在猶豫,在想著就算是自己勒緊了腰帶買了新房,那以後是不是每月都有收入,都可以交的起的時候,告示上的內容讓他們徹底的放心了下來。
按著告示所出,但凡是做工之人,都可以保證一月不少于一兩半的底薪。表現的好,肯出力的還會拿的更多。如此一來,百姓們只要勤勞者便等于尋到了一個創利的機會。而通常買房者一家都有四五口子人,不然也不會急于購房了。那除去孩童,哪一家不是能出兩到三個人,甚至更多去做工呢?如此一月下來也就是四兩左右,甚至是更多的收入,哪里還有擔心房子的還款問題?
這等于是沈傲先畫了一張餅,接著又給他們筷子和刀叉,食物已經送到了嘴邊,只要張張口便可以吃到,這個時候還有誰會去拒絕,還有誰會擔心?
如此,報名者變更甚多,一幅要擠破四十八家店門之勢。畢竟告示上可是寫了,只有肯出力氣就行,這些個工作對于做工之人原本就沒有什麼額外的要求。換句話說,賣力氣就可以賺錢,還要等些什麼?
在四十八家店鋪被人擠滿的時候。皇城中也貼出了征兵告示,竟然要一次征兵五千人,做為對銀甲衛的一種補充。畢竟士兵的年紀一旦大了,體力就會有跟不上之勢,必要的替換兵員也是常理之事。
所不同的是,這一次征兵人數更多一些,待遇也更好一些。
比如說告示就寫明,但凡是家中有人被選入軍隊之中,便可以率先得到房屋的購買權,去除了排隊買房的麻煩。同時,成為大乾士兵者,每月餉銀三兩。除去扣除房款之外,余下的銀子都會在每月底如何的發放到士兵手中,概不拖欠。
一月三兩,管吃管住,還能在分房時優先得到安排。種種的好處就擺在那里,是由不得人不去心動了。一時間,原本征兵工作並不容易做的兵部,這一次卻是面臨著報名者如潮的場面,直把兵部的官員喜得是哈哈直樂。兵部程柏林尚書更是上了奏折,向皇帝祝賀,並表明這一次兵員的質量也是最好的,可以由著他們去好生的挑選一下。訓練好了,皆會是精兵無疑。
奏折送到了乾文帝的面前,看著上面所奏的內容,皇帝自然是喜不自勝。更加感嘆沈傲之言的正確,那天他就說過百姓的力量是強大的,也是要求最低的,只要可以讓他們吃飽穿暖,有房住,有工可做,便自然會熱愛上這個國家,為大乾出力。
當時,乾文帝也就是一听了知而已,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可現在看來,終還是沈傲說的對。原本大乾一直沒有開發出國家力量來。原來這才是百姓的強大之處。
有人歡喜便有人憂。
寒山寺,覺醒大師在郁悶了一天之後,現在換成騰子居面色難看了。
他沒有忘記這一次來到大梁城的任務,還有走時蠻王那滿臉期待的目光。
說實話,騰子居初來大梁城的時候,並沒有把此事情當回事。他一度以為忠國公沈傲不過是空有其名,他的贊譽都是被大家吹捧出來的而已。
一個只有十七歲的少年,能有多大的本事?想來也就是那麼一回事,話說這些年來騰子居以苦行者的身份游走四方,所謂的神童之名不知道听到了多少,真要去結識去了解之後,便知道這所謂的神也只是比常人強上那麼一點,時間一長,怕是就會重歸普通,泯然眾人矣。
有了這些的經驗之後,騰子居來時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壓力。反之,他還認為這個忠國公怕也是被人吹捧而出,說到底也是凡人一個,如果把這樣的人送到蠻族去,或許不旦不會成事,還會壞事。
若是如此,不把此人帶到蠻王的面前,便算是功勞一件。畢竟把蠻族的騰飛希望放在一個少年的身上,這本身就是極為的不靠譜。這樣的事情做還不如不做。
心中這般想著,自然不會有絲毫的壓力。可是現在,發現這位忠國公的確是有才,還是有大才,這從他上街看到百姓的精神面貌便可知一二。更不要說,這幾天來到寒山寺上鄉的百姓是越來越多,其中祈禱之言也是五花八門。
有求佛祖讓他們可以抽中房屋,先進入住的;有求佛祖可以分配自己一個好差事,他定會努力做工的;還有是來感謝佛祖,忠國公沈傲的確是有著普濟天下的慈悲心腸與能力,謝謝送其到大梁城,送到身邊來的。
許願的方式是五花八門,但結果都與沈傲有關。這樣一來,騰子居還如何能夠無動于衷?
可問題又來了,如果他把沈傲給抓到了蠻族,大梁城的百姓要如何?
他們不過是剛剛看到一點改變生活的希望,就要被毀滅掉嗎?這樣的事情他做不了,也不屑去做。
沈傲只有一個,去了蠻族,大梁城的百姓就會吃苦。可留在大梁城,一旦讓大乾強大起來,以後蠻族的百姓又要吃苦了。
這原本就是一個兩難問題,騰子居已然不知道要如何的選擇,就這樣站在院中已經有了一個多時辰,那糾結的模樣也引來了覺醒的注意,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邁步來到騰子居的身邊,一臉凝重的開口說道︰「騰兄,無論我們交情如何?若是你要將他帶走,老衲拼了性命不要,也是要全力阻止。且老衲還有一口氣,就會把事情告訴女魔頭,那個時候你包括蠻族就等著她的怒火吧。」
覺醒可是生活在大梁城,又受著大乾的恩澤,心自然是要向著這里的。現在百姓的生活即將發生改變,若是有人想要從中阻攔,他豈能答應。就算不是騰子居的對手,但報信的能力總是有的吧,一旦把女魔頭引來了,呵呵,以騰子居這兩下子,定然不會是其對手,只會給他和整個蠻族招來災禍而已。
「覺醒,不要這麼狠吧。」騰子居臉色苦瓜般模樣的說著。他很了解這個和尚,即然話說出去了,他便能做的出來。要說一個覺醒還真攔不住他,就是沈傲身邊的那個白衣小姑娘也一樣攔不住他。可真的招來了女魔頭,那就不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雖然大家同為宗師,但實力也並不相同。怕是真動起手來,他是必敗無疑。若是連自己都不是女魔頭的對手,其它蠻人誰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