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沈傲的意思,不服者便殺,不需要有一絲的手軟和多余的客氣。有些人就是如此,你越是和他客氣,他越是會得寸進尺,從而自大狂妄。面對這樣的人,你就要顯出比他還狠的一面來,最好是可以視生命如兒戲,如此一來事情便成了一大半。
沈傲的命令,雪菲自是會百分百的去執行。但要說就是多麼看好這份計劃,也不盡然。畢竟武功高不代表著勝利。兩軍交戰,身前身後會出現無數的敵人,一個大意之下就可能會受傷,就可能會喪命。
又或是因為力竭而最終被累死于沙場之上。一些高手就是死在亂陣之中,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只是沈傲即已有了決定,她不支持還要等著旁人率先支持嗎?這便有了剛才的一幕事情發生。
殺人得過程之中,雪菲也是心中打鼓,尤其是一名又一名蠻將死于她手時,她還真的擔心所有的蠻將都這般的有骨氣。若是所有的蠻人百夫長都選擇死不低頭,殺完了這些百夫長之後豈不是要面對兩千幾欲瘋狂得蠻兵了?
那兩千蠻兵若是被激起了血性,要報仇怎麼辦?縱然周邊沈傲也做了兵力部署,但想來一場惡戰是避免不了的。如果這第一仗自家這里就損失慘重的話,接下來想要打痛蠻人,給他們帶來更多的麻煩,豈不變成了兒戲?
所以盡管是殺人過程看似十分的痛快,手段也很利落。雪菲心中卻是在打鼓的。好在最終有人受不了強大的心理壓力選擇了投降,這才讓雪菲松上一口氣。同時心中對于沈傲也更為崇拜。
如果說之前雪菲只是受雪姨的影響,知道自己會是少主的女人,而選擇了認命和服從的話。那現在心底里對沈傲又多了一絲的崇拜。
少女的崇拜,可是很容易變成仰慕,最終變成心甘情願的墜入愛河之中,已經有無數的後人用事實證明了這一點。
「將他們的武器都繳了,所有人以兩百人為組,分開關押。」沈傲此時從隊伍的後方趕來,向著身邊的石磊和馮遜兩名護衛高聲吩咐著。
「諾。」眼帶著激動之意,石磊兩人答應了一聲,這便帶人迅速上前而去,將蠻兵分解包圍,以防止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其它人都在做事時,沈傲自顧走到了雪菲的面前,伸出手臂拉住對方的縴縴玉手,「辛苦你了,來,某親自給你卸妝,讓你恢復原本漂亮的一面。」
「好」。臉色嫣紅的雪菲答應了一聲之後,這便跟著沈傲向隊伍後方走去。
面對兩人攜手走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讓開了一條道路。事以至此,大家尊敬沈傲,不在是因為他那在大乾忠國公的身份,而是因為眼前的一切事實,讓他們從心底里尊敬和崇拜著沈傲。
沈傲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一般,讓大家找到了主心骨。給大家帶來一種他算無遺策之感,給大家帶來一種他無可戰勝之感
新州大將軍府。
三萬夫長同時也是新州總兵費青松正听著下屬的匯報。
「將軍,我們已經派出了很多的斥候和人手,但依然還是沒有忠國公丁點的消息。您說他會不會根本就沒有來,而是因為害怕不知道去了哪里,或是去游山玩水了呢?」
負責匯報情況的斥候將軍,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便一直看向著費青松,似乎想看看將軍是不是有其它的看法。
費青松的眉頭緊皺著,沒有輕易的發表意見,但他的心中卻是認可斥候將軍的說法。
久不在皇城之中,沈傲的崛起之事他並不是十分的清楚。只有一些情報告訴他,這個只有十七歲的年輕的忠國公做生意很有一套,且小小年輕就是滿月復經綸,他做出的詩便是當代的許多詩作大家也是要自愧不如的。
但那又能如何?
戰場之上,比得是斗狠斗勇、比得是兵力分配、計劃詳密、比得是誰家的後勤做得好,準備工作更充足。可不是比誰詩做的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天下早就太平了,又何來這些征戰之事呢?
不僅如此,大乾朝的政‧治格局,注定著武人與文臣是走不到一起的。這是乾文帝有意為知,他就是怕下面的人心太齊,那樣對于他掌握大權將會是一種挑釁。
乾文帝有意會制造一些人為地矛盾,也加巨了文武兩立之形勢。沈傲才學出眾,看似應該是屬于文臣的一員,也就難怪會讓費青松于心底之中看不起了。
說起來,這才是沈傲最為郁悶之處。
他的才學兼優,被人視為文臣。偏他又是有爵位之人,被文臣視為武將。在很多文臣看來,沈傲到了二十歲之後很可能就會帶兵打仗了,那不是武將是什麼?
這種不文不武,不被任何一方所接受的感覺,豈又是沈傲想要的?
再說費青松並沒有回應斥候將軍的疑問,而是擺了擺手讓他退出大廳。沒有了旁人之後,費青松這便抽筆寫了一道折子給朝廷,大意與斥候將軍所說的相同,那就是在新州之地根本沒有見到忠國公的身影,那他是不是走錯路了,亦或是真的去游山玩水了呢?
說起來費青松與沈傲無仇無怨,若不然的話,怕是他就會直接在奏折中懷疑,是不是忠國公屬貪心怕死之輩了。
奏折寫好,馬上命人送往皇城,六百里加急之信只需兩三天便可以抵達大梁城,想必又會引來一番的爭議和熱議吧。但這些都不是費青松需要去考慮的問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防御住蠻人的進攻。這些日子來,斥候已經打探到,繼蠻人的大王子俄必克和蠻將沙節之外,蠻人二王子俄里吉和公主俄雅丹也來到了蔥嶺地區。
這種大軍壓境的感覺,帶給費青松很大的壓力,讓他步步小心,如履薄冰,甚至都開始考慮向周邊州地借兵之事了。倘若蠻人真的大兵犯境的話,以新州這三萬兵馬是抵擋不住的。而一旦真的丟了新州,他將是百死莫贖
蔥嶺之外五十里地的一處蠻兵軍營之內。
大王子俄必先、二王子俄里吉、公主俄雅丹三人正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引得一旁的沙節將軍只得當起了啞巴,半天不敢吭上一言,說上一句話。
沙節將軍的心中同樣是疑惑不解。明明來之前蠻王做了吩咐,這一次是要給大乾以壓力,讓他們低頭,從而答應和親聯姻之要求,順便還可以向大乾勒索一些好東西。
可現在二王子和公主都來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改變之前的決策,現在不是要給大乾壓力,而是要真的大軍逼境,佔領整個新州嗎?
說起新州,雖然地盤是不小,但物產並不算多麼的豐富,人口也不多,甚至很多時候都需要大梁城的救濟才能維持日常所需。
這樣一個地方,便是給了蠻人又如何?他們花費了大力氣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呢?
除非是想要借新州為跳板,為了下一次更好的進入大乾做準備,不然的話,佔據這里是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相反只能讓大乾提高警惕,甚至他們可能會派兵奪回新州,如此打成拉距戰和消耗戰的時候,這對于兩家都是沒有什麼好處的。
至于說是不是要借此為跳板,在拿下整個大乾,沙節並不看好。
僅是人口限制,蠻人便無法佔據整個大乾之地,這根本就是想要蛇吞象好不好,胃口太好,又沒有那麼好的消化能力,弄一個不好,只會把自己肚子撐破了。
正是有這些想法在前,沙節是看不懂眼前的形勢了。原本有一位大王子在,他這個將軍要做什麼決定就要思慮過多了。現在又來了一位王子和公主,他再要下什麼命令,都要得到三人的允許,這豈不是自我掣肘?
沙節想不明白。但在座的兩位王子和一位公主卻是心知肚明,他們所為的只是一人而已,那便是大乾忠國公沈傲。
沈傲其名,很多蠻人是不知曉的,知道的只是一些高層人物而已。但有關沈傲的真實情況卻只有最上層的這幾人知曉。這位忠國公可不同于一些其它大乾皇帝所封的公爵、侯爵,那是很有本事的一個人,尤其在發展經濟上便是在人才濟濟的大乾,也一樣是公認的一把好手。
即然他能讓大乾變得更加富有,是不是也可以讓蠻地變得一樣富饒起來呢?
有鑒于此,蠻王這才以國書的正式名義要向大乾聯姻,想把沈傲弄到蠻地。
像是這樣的一位大才,來到蠻地自然是要造福于民的,甚至他願意幫誰的話,誰就可能會變得更加強大。想一想,有了強大的經濟基礎,不在缺錢缺糧的話,是不是以後想要征討誰就可以征討誰了呢?
這樣的一位大才,自然是人人都想爭取到麾下。可問題又來了,沈傲一旦到來的話,他會支持誰?听誰的話?或是說去幫助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