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說,一個人事業上的幸福,就是他所做的行家業是他所喜歡的。即喜歡,就不會感覺到無聊,又可借此賺錢,實是人之幸事。
母親穆菱憑著刺繡上的手藝,月兌穎而出,成為了主持水平臥式織布機的管事,天天也是忙得腳不沾地。
兄長許渾更不用說了,這一次跟著沈傲去了蠻地打了勝仗回來之後,不旦沒有驕傲,相反感覺到自己的能力還是太弱了一些,需要學的東西也太多了一些,這陣子更跟在鐵龍的身後學習著,不亦樂乎,一天更是見不到個影子。
相比而言,倒是許晴成為了最閑之人。好在她也被白秋彤所看中,成為了一個小師傅,倒也算有自已的事情可做了。
正是因為常與白秋彤呆在一起,听到沈傲名字的次數自然是越來越多,不知不覺,對于這個比她只是大了一歲的男孩不由自主的上了心,女孩的心思也被感染而轉化著。當然,她或許還感受不到。
後院的幾女說著貼自話,在正廳之中,沈傲一人也邁步而入,看到了正在這里等候的範師西和史自通。
原本遠處有腳步聲傳來,不管是範師西還是史自通都沒有過多的在意。在他們看來,不應該是沈傲走來,他們可以從腳步中听出,只是一人之聲而已,他們可不相信,堂堂的忠國公,又如此有本事,剛成為了得勝將軍的沈傲身邊會連一個僕從都不帶。
就像是他們,在自家府中的時候,平常出入哪個身後不是跟有人隨時準備伺候著。待有來客的時候,身後更是會跟著好幾個人,以顯示他們的排場和身份。
這或許就是觀念的不同。沈傲做為後世來人,雖然也見過有些領導身邊前護後擁之勢,可他並不是很感冒。尤其是回到自家府中的時候,那正應該是放松的時候,弄一些人跟在自已身後干什麼,監視自已嗎?
他也需要有正常的私人空間不是?
再說,一個人的身份如何,不是說身後跟著一眾人等就可以突顯出來的。沈傲追求的是,面子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已掙來的。只要自已有本事,出現在哪里,誰又敢小看于他。
對于沈傲的這種習慣,府中老人大多已經知曉,這便有了沈傲獨自出現在這里的一幕。
正因為此,沈傲出現的時候,不管是範師西還是史自通竟然都沒有向這邊看上一眼。沈傲搖頭笑了笑,或許他們把自已當成了送茶的小廝了吧。
「咳。」
有意的弄出了一點動靜的沈傲這便步入大廳,也終于引來了兩位不素之客的注意。
當抬起頭,看到來人是沈傲無疑的時候,不管是資格很老,年紀很大的範師西,還是依仗著襄王一向不把旁人看在眼中的史自通都是連忙起身而立。
尤其是後者,此時臉上竟然還露出了諂媚般的笑容。
沒有辦法,這一次他就是來求沈傲的,姿態不放低一些怎麼能行。雖然在心中恨不得沈傲去死,可即是求人,那就要有求人的覺悟,史自通當然不會傻到要在臉上表現出來。
「範家主。」沈傲進入堂中,先是客氣的向著範師西抬手抱拳,換來的是範家主連說不敢之言,同時抱拳以還禮。
兩人以禮相見,反倒是對一旁同樣抱了拳,一臉熱切看向自己的史不通如若未聞一般,引得史自通這一會臉色有些通紅,一臉的羞愧。
他也知道很早的時候,他就與沈傲不對付,雙方間要說感情多麼的融洽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這一次他又是有求于人,人家不給自己臉色看那才是不正常。
尷尬的笑了笑,史自通這便想要回座位上重新座下,他想用自已的誠心來打動沈傲。這樣做雖然會丟面子,但和失去了襄王的信任相比,一次低頭而已,又算得了什麼呢?
史自通已經做好了被打臉,委屈求全的準備。可是不等他的挨到椅子上,沈傲的目光已經向他身上掃了過來。「你是何人?來這里做甚?」
「呃」
沈傲竟然裝成不認識自已,這讓史自通是一臉的通紅。但想到所來之目的,又不得不拉下著老臉說道︰「忠國公,某是史自通呀,您不記得我了。」
連尊稱都用上了,可見這一會史自通真是將頭低了下來,做好了被羞辱的準備。
「哦,原本是你呀。怎得又瘦了許多,可找大夫看過了,莫不是得了什麼絕癥吧。唉,人有病就要去治才行,不然晚了怕什麼都來不及了。」沈傲一幅才認出史自通的模樣說著。
沈傲會不認識史自通?
這分明就是認識而裝不認識,就是為了折史自通的面子罷了。換成平時,你忠國公在厲害,我史自通依靠著襄王殿下,也沒有必要賣你的面子不是,你敢這樣說,我就敢拂袖而去。
可在今日,他還真不敢。相反還只能是一臉的賠笑,「忠國公說的是,小人想必是真得了什麼病,回頭就去找大夫好好看一看。」
「嗯,即是如此,還不快去,有病不可拖呀。」沈傲竟然還笑著點了點頭,接著就史自通所說的這句話直接打算轟人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沈傲在關心史自通,實際了就是他根本不想與此人敘話罷了。怎麼的,打壓大乾錢莊的是你,現在眼看形勢不如人,就想道一聲歉了事了?
天下哪里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即然做錯了事情就要認,挨打也要立正。
早就從常宏的口中,知道正是這個史自通第一個出手打壓大乾錢莊,才弄得局面差一點崩潰。若非是沈傲早有準備,在加上乾文帝的大力支持,怕是現在局面早就無法收拾。差一點給自己惹出這般的大禍來,還想讓他給其好臉色,那怎麼可能。
沈傲是有其廣闊胸襟的,但那只是針對自己人罷了。對于對手,他從不會手軟。
即然想著對付自已,那就要做好被自已對付的準備。
沈傲話一出口,史自通就愣住了。他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很是低三下四了,沈傲竟然並不為之所動,相反還是一幅得理不饒人的模樣。難道他不知道,自已這一次來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已,還有襄王殿下嗎?
難道他就真的一點回旋余地都不留,當真要和襄王死磕到底不成嗎?
史自通站在那里,還一幅雙眼不敢相信的模樣。沈傲的聲音再度響起,「怎麼?听不懂人話嗎?難道真要讓人將你亂棍打出府去,丟了人,爾才滿意?」
這話說出已然代表著沈傲的態度。听到這句話史自通就知道在留下來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這便眼中飛快閃過了一道恨色,「好,好的很,忠國公,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史自通是轉身即走。應該爭取的他已經爭取了,但並沒有絲毫的效果,在留下來,還任人去侮辱不成嗎?況且沈傲已經說了,如果他還不離開的話,保不住一會真的有人拿大棒子來驅趕自己,當真是那樣,便是要連臉都丟盡了。
史自通這便悻悻然般的樣子離開,這一切都看在了一旁範師西的眼中,讓他也同樣是面露尷尬之色。與史自通相比,他前來的目的同樣也是說情的,不會沈傲也這般將自已給轟出去吧。
就在範師西面色還在變幻不定的時候,沈傲已然轉過了身來,隨後向其笑了笑道︰「來,範家主請安座吧。」
「多謝忠國公。」這一會的範師西是毫無托大之意,顯然剛才沈傲對史自通的態度給他提了個醒。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在不能用盛氣凌人的方式來和沈傲對話。
待範師西座下之後,便有丫環前來上茶。這也讓範師西松了一口氣。史自通可沒有這樣的待遇,他卻是有,這足以說明沈傲對他的態度和印像還是不錯的。
「好茶。」端起茶杯像征性的品了一口之後,範師西這便討好似的說了這麼一句。
「呵呵,範家主是品茶高手,某在這方面卻是不行呀。某只知道,茶的好壞與和何人來喝很重要。朋友座在一起,自然茶都是香的。」沈傲呵呵的笑了笑,以茶喻事般的說著。
這一切落在了範師西的耳中,自然听清了沈傲話中的隱意,這便似是保證般的說著,「這一點請放心。大乾錢莊的事情是有利于商人和國家之事,某自然是無比支持。」
這話倒不是範師西為了拍沈傲的馬屁,而是實言而說。他在看到了錢莊的出現,可以讓銀子減少損耗、不用時又可以得到利息、需要時取出和借貸也十分方便之後,他便真心的喜歡上了這種方式。這也是為何,自已的兄長幾次找自已,他都沒有同意把存銀三千萬兩取出,更不同意拿範家的產業去錢莊借貸的原因所在。
對于真正的商人而言,眼中永遠充滿的是利益。範師西看到了大乾錢莊對自己的有利之地,自然而然不希望它出現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