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這個人胸無大志、驕縱狂妄、貪心不已,怕是不會輕易的和慶王做一樣的選擇。但同時他這個人耳根子也很軟,若是真有聰明人幫其出主意的話,或許也會成為不安定的因素。」崔迭分析著自己所出的主意之後,略有所思般的陳述著個人的觀點以及他的一些擔心。
「無妨。」唐休呵呵笑了笑,「那邊已經有所安排了,對于可能會出現的人,我們會采取一定的措施,保證不會出問題。」
「嗯,這件事情休兒做的很好。」宗正已經知道了唐休私下去找了史自通的事情。雖然說一位幕僚並不算是多重要的人物,但只要利用好了,一樣可以起到十分關鍵的作用。
「那就沒有問題了。等到襄王真的入了坑,我們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計劃,介時內憂外患之下,主子的機會就會出現了。」崔迭眼中有著一道興奮光芒閃現著,這一次出手不過就是一次試探之舉而已。即便不成也不怕,他還有著各種的手段。當然,如果成了最好,那樣就可以讓計劃更為順利的進行。
看到崔迭說的是如此自信,宗正也是一臉的快意,「好,那一切就辛苦崔先了。這樣,天色也不晚了,崔先生可以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休兒,可都安排好了嗎?」
「父王,一切都安排好了,今天晚上的兩個丫頭都只有二七年華,且是未經人事,相信一定可以讓崔先生滿意。」唐休亦是一臉笑呵呵的說著。
崔迭也很快想到了接下來要面對的畫面,只是感覺到內心中是一陣的燥熱,在看向宗正父子的時候,那是一臉的感激,「多謝主子,多謝少主子。」
襄王府。
襄王送走了韓策之後,便在府中庫房里呆了一陣子。伸手模著那放滿的金銀,臉上現出了滿意的神色。
獨自座在那里笑了一會之後,襄王的臉色不知不覺間就變得有些復雜。他雖然自大不假,更是十分的貪婪。但如唐休對他的評價,他耳根子的確也有些軟。
之前韓策的那一番話,讓他感覺到是有些道理的。只是他有些舍不得這些到手的銀子,這才沒有接受其意見,並將其給轟了出去。但是現在想一想,總是感覺到有些不安心。「嗯,明天一早在叫來他們問問,看看大家的意見如何在做決定也不晚。」
襄王有了決定,他還是听一听其它人的意見,這指的就是史自通和鄭奇等幕僚。當然,如果明天一早韓策在找上門來的話,他也想在听一听對方怎麼講,也好衡量一下。
只是襄王並不知曉。韓策明天一早是不可能出現在襄王府了。因為就在今天深夜,他的府中突然闖入了兩名黑衣賊子,他們欲搶奪財物,不小心被府中的護院所發現,然後雙方就打在了一起,最後護院是一死三傷,那兩名賊子卻是逃之夭夭。因為死了人,驚動了官府,一早上大理寺卿的衙役們就出現在韓府,為了調查事情的過程,連帶著將韓策帶到了大理寺。
家中出現了這麼大的事情,加上韓策昨天已經勸過襄王,襄王也說會好好的考慮一下。那自己的義務算是已經盡到了,在加上不是還有史自通和鄭奇等人嗎?以他們的目光也應該知道如何去做才是,如此他便安心的留在大理寺協助衙役們辦案。
韓策沒有回來,倒是在一早上史自通和鄭奇聯秧出現在襄王府。原本昨天晚上兩人就是在艷春樓過的夜,現在一起出現,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得知兩人前來,襄王便將其叫到面前,說出了昨天慶王退了七百萬銀子以及韓策進言之事,他想要看看這兩人是什麼樣的態度。
史自通也是聰明人,在加上昨天與唐休見面之後,便預算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他並不奇怪,只是一幅嘆息般的說著,「慶王也真是的,有便宜為什麼不佔?他這是在表現什麼?如果真的想做一個好人,為何當初還要打大乾錢莊的主意?這膽子也太小了一些吧。」
「嗯,史先生說的不錯。本王那皇兄的確是膽子小了一些。」襄王很是贊同般的點了點頭。但隨即又似是想到了什麼的說著,「可現在他的確是退了銀子,若是本王不退的話,怕是不好吧。父王那里會不會有什麼想法呢?」
史自通看出這是襄王也想退縮,想到唐休給他的那五萬兩銀子,他心中有了主意,「殿下,其實事情原本沒有那麼復雜。如果陛下會因此而生氣的話,早在我們向大乾錢莊動手的時候,就出手阻止了。可是到現在連一道相關的旨意都沒有,那足以證明陛下根本沒有把這樣的小事放在心上,殿下便也不必著急去做些什麼。至于慶王那里,他願意怎麼做便怎麼做好了,論名聲、威望以及再陛下心中的位置,慶王可是遠遠不及殿下,即是如此,何必要看他去做些什麼,去模仿呢。鄭先生,你說是不是?」
史自通生怕靠著自己一人說服不了襄王,這便把鄭奇也一起拉了上來。
如果是昨天,鄭奇或許會有另一種說法。比如說也勸襄王把銀兩退回去。可就是在昨天晚上,他不僅入了溫柔鄉,且還得了史自通的五千兩銀票。按著史自通的說法,以後跟著他混,保管有享不盡的榮華與富貴。
銀票他已經收了,也答應了史自通,現在自不好提不同的意見。這便也附合般的說著,「殿下,史先生說的不錯,陛下之前就沒有任何的舉動,想必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即如此,我們為何一定要把銀子給退回去,那豈不是成了反復無常的小人嗎?倒是把這些銀子留在殿下這里才能做更多的事情,發揮更大的作用呀。」
「嗯,不錯,兩位先生之言都很有道理,即是如此,本王便不退銀子了,呵呵。」襄王的臉上露出了滿意般的笑容。他此時就像是一個想吃糖果的孩童一般,父親不允,母親同意,他當然更傾向于听母親的話。現在問到史自通和鄭奇也就是安慰一下自已的心靈罷了,事實上,他還真舍不得把到手的銀子就這般的送了出去
養心殿。
中午時分,膳食送到,乾文帝是一邊在偏殿用膳,一邊似是無意的問著,「襄王在做什麼?」
這當然不是乾文帝有多麼關心自己的皇子,他問的是對方有沒有像慶王一般的退銀而已。
與乾文帝近乎形影不離的太監總管嚴福自然是知道主子是什麼意思,這便臉現為難之意的說了一句,「襄王那里一切如常。」
「哦?」正在動手夾著一根竹筍的乾文帝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顯然這個結果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都有慶王這個珠玉在前了,襄王怎麼還會這般的不懂事呢?
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退銀子的事情呢?
說起來,乾文帝並不是很喜歡銀子的人,他已經是一國之皇帝,富有天下了,那天下間的一切豈不都是他的。他關心的是襄王的態度,關心的自己兒子是不是和他這個老子一條心。
現在看來,慶王還是不錯的。但襄王嘛,就有些讓他失望了。想一想,因為一千萬兩銀子,都可以不顧他這個做皇帝老子會有何看法,那這樣的人,以後真的繼承了大位,又豈會去關心這個國家,這個國家中的百姓死活?
一個如此自私的人,又有何資格來繼承大統呢?
想到自已以前還曾看好過襄王,乾文帝便感覺到那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不過這樣也好,通過這件事情他算是徹底的打消了讓襄王繼位的想法。若非是考慮到襄王身後有齊王支持,且他已經與晉王近乎反目了,如果在得罪了齊王,怕是形勢會變得十分嚴峻,那他都要拿襄王治罪,至少可以將他轟出大梁城,趕往封地,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唉。」一聲嘆息,也不知道是嘆息自已的眼光問題,還是襄王的不爭氣。隨之乾文帝又想起了沈傲,向著嚴福問道︰「他呢?在干些什麼?」
能由乾文帝的口中說出他來,那必然是沈傲無疑。對此,嚴福早就打听了清楚道︰「陛下,忠國公正忙著建衣冠冢的事情,听說已經修得差不多了呢。」
「差不多了,這才兩天的時間吧,可真夠快的。」乾文帝聞言也是一愣,他記得沈傲回來也只有兩天時間而已,想不到這麼快就要建成了,不得不感嘆,此子做事的效率還是真高。
「是的。」嚴福亦是感嘆般的說著,隨後想起了什麼又說道︰「對了,忠國公還遞上來了一個折子,說是給衣冠冢起了一個名字,叫什麼英烈墓,還想要皇上的御筆呢。」
「折子在哪里?」听到這里,乾文帝也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