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天到來,一早沈傲先是在白秋彤的伺候下用過了早餐之後,便大步出了國公府。此時五百騎兵護衛業已準備完畢,在馮遜等人的帶領之下正站在府門外侯立著。
「早點回來呀。」白秋彤就像是一個送丈夫出門的小媳婦一般,一臉關切又有些擔心的說著。
原本已經轉身的沈傲,聞言之後突然轉身,隨即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白秋彤的面前,伸手便將其給抱了一個結實。「放心,你在家里好好的,等某回來。」
對著白秋彤的耳邊沈傲輕聲的說著,那熱氣鑽入耳朵之中,頓時引得白秋彤是一臉的羞紅,恨不得這一會將頭鑽進衣服里,不再露出半點。
沈傲不過就是用後世的禮儀來問候,有感而發罷了。可當真正的擁抱完之後,這才注意到所有人看向自已的目光皆是驚詫不已時,他不由聳了聳肩膀,尷尬的笑了笑。隨即便一頭鑽入到馬車之中,在也不去看眾人的臉色了。
「她還真是膽大呢。」雪菲看著白秋彤正低著頭,同樣不敢去看人,這便走上前來,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接著就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也向著馬車內鑽了進去,身後留下的白秋彤更是羞紅沖滿了整個脖頸,渾身只是感覺到軟成一團泥水,似乎連站立的勇氣都沒有了。
「出發。」護衛長石磊此時已然是目不斜視,他感嘆少爺的膽大。但同時也沒有忘記自已的職責,一聲高喊下,眾人回神,隊伍由街道上直向大梁城北城門方向而去。
沈傲剛入了馬車,還沒有完全座好的時候,一道俏麗的人影便鑽了進來,連帶還有一股沁人的香氣撲鼻而來。
「呵呵。」鑽入到馬車中的雪菲還在輕笑著,顯然還在想著白秋彤那害羞的模樣。卻是冷不防一只大手突然伸了過來,將她拉腰給抱了起來。
以雪菲的實力,想要躲開自然是十分容易,可她卻沒有那樣去做,她知道是沈傲伸的手,知道是自已未來夫君所為。當下便沒有掙扎,任其所為。
一把將雪菲給抱了一個結實,沈傲呵呵的笑著,「還是兩個人抱在一起暖和呀。」
「呸!」臉紅的雪菲終于再也忍不住,嬌嗔道︰「現在是九月的天,哪里冷了?」
「嗯?你不懂,少爺是心涼。現在抱著你卻是溫暖了許多。」沈傲強詞奪理的說著。同時也在感嘆著這萬惡的舊社會,竟然有錢之下可以娶上幾個老婆,且重要的幾女明知對方的存在,還不生氣。平時以姐妹相處,這在後世根本是無法想像之事嘛。
座于馬車之中,懷抱著雪菲,似乎時間都過得很快一般。直到要出北城門的時候,趕車的石磊這便叫了一聲停下,隨後他的聲音傳進了馬車之中。「少爺,唐伊世子正在城門前站著呢。」
「哦?伊兄來了嗎?」听聞動靜的沈傲這才不舍的放開了雪菲,隨後掀開了車簾,入眼之處果然看到唐伊正在程山等人的保護下站于城門之前。
一見到沈傲從馬上中走了出來,唐伊的臉上就堆滿了笑容。這一次沈傲能夠親自前往遼州,他的內心是很感謝的。也認為沈傲是真把自己當成了兄弟,才在剛做好了英烈墓的事情後便即出發,憑著這一點,這個情他就得承,他就要親自相送。
自然,感謝不只是嘴上說說,唐伊還專門給父王寫了一封家信,這一次就委托沈傲給一並帶過去。
按說,家信可以通過很多方式傳送,但偏要沈傲所捎,為的就是告訴父王他與沈傲的關系處的極好,即便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萬不可刁難了沈傲才是。
沈傲大步走上前來,笑呵呵的看著唐伊。這些日子他也听叔父說過不少忠王的事情,也算是知道了陛下與忠王之間的不睦。想想當初自己還想找忠王做靠山,那是多麼的可笑,這分明就是一個根本不能利用的勢力。一旦沈傲宣布與其結盟的話,怕是乾文帝就會在自己宣布之時收拾自已了。
如此,沈傲只能放棄了之前的想法,甚至還做好了其它方面的準備。或許有一天,他們因為立場的問題會成為對手,或是敵人。但沈傲只希望在那一天來到之前,他依然還可以與唐伊繼續的做朋友。
而這一次親自前往遼州,並不僅僅是看在了唐伊的面子上。沈傲心中很清楚,大乾錢莊想要發展壯大,那就需要錢莊的生意走出去,最好了可以走遍全天下,如此一來,銀票才能達到真正的四通八達,才能被更多人所接受。
僅是從這一點上來看,他與唐伊是有著共同的目標。即是如此,便有了暫時走在一起的可能,也就有了現在的互相幫助。
當沈傲走上前與唐伊行禮的那一刻,沈傲便知道,這一次的遼州之行應該會非常的順利
武勇侯府。
一位神色冷竣,有著濃濃胡須的中年男子正座在椅子上品著茶。在腳步聲響起之後,他這才慢慢抬起了頭,入眼之處,看到了自己的長子仇何全走了過來。
「父親。」仇何全躬身行禮,臉露尊敬之意。
「嗯。」中年男子,同時也是武勇侯仇春輕點了一下頭,「怎麼樣?都走一遍了嗎?」
「回父親大人,孩兒按著您的吩咐走了幾家侯府,其中永安侯張震、遠定侯朱恪已經明確表態,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一定會站在我們這一邊。」仇何全語氣中略帶些激動之意的說著。
仇何全對父親是非常尊敬的,這一次不過是剛剛回到大梁城,就能在將門之中找到如此多的同盟,更是讓他對父親的能力有了重新的認識,他有一種感覺,父親或許會成為將門中的代言人,若是如此的話,做為其長子,還是很有發展前途地。
相比于仇何全的激動,仇春倒是十分的鎮定,這原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即是將門中人,都是經歷過戰火洗禮之輩,這樣的人最是桀驁不馴,也注定著他們不會輕易的服人。像是忠成侯沈雲義竟然想要整合這支力量,成為其帶頭人,那怎麼能不被其它人所提防。
之前是因為沒有人站出來與沈雲義打擂,也就任由他跳上跳下了。可現在自己即然回來了,又豈能在任由他一家座大?
是時候應該站出來告訴其它人,將門中不光有沈雲義,還有自已這位武勇侯的存在。「備馬,去柱國公府。」
仇春所說的柱國公,是老一輩將門的存在了,曾也在乾文帝奪位中立過大功,是矣被封了公爵。但其實柱國公年紀並不大,還不到五十而已。別看他最近很是低調,只是在自家府中擺弄些花花草草,一幅不問世面的模樣,但其實他的影響力依然極大。倘若是他願意站出來支持自己的話,哪怕就是願意站在中立的位置上,對于接下來他武勇侯收拾忠成侯也會極為的有利。
武勇侯在行動,不久之後忠成侯也得到了消息,但沈雲義卻沒有半點驚慌之意。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整合將門,這不僅不是他的風格,更是因為他清楚,這是乾文帝所不允的。
一向疑心極大的乾文帝,崇尚的是將一切的權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像是軍隊中的事情他更是不會讓其它人去染指,憑著這些,沈雲義只要不是腦子壞掉了,便沒有想過要當什麼領頭人。
之所以,最近他與將門中人多了一些的來往,說到底,沈雲義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已的佷子沈傲在考慮。
沈傲是當朝四皇子的事情,外面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可做為知情人之一,沈雲義就不能沒有其它的想法了。尤其是在前太子謀反被殺之後,他的想法就越發的強烈起來。
即然前太子被殺、襄王不爭氣、慶王有身疾,那做為四皇子的沈傲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順的登上帝王之位呢?
當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出現後,便是無法揮之而去。那一刻之後,沈雲義便開始交好起將門中人來,為的只是真有那一天的到來,他可以給自已的佷兒送上一份大禮,如此也不枉人家叫自已叔叔這麼多年了。
這一次,借著送馬之機,沈雲義這便廣為交好將門中人,但同時也不忘記對那些看不上眼的將門進行打擊,這才惹怒了武勇侯。
惹了就惹了,那又如何?
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沈雲義自然不會把這發生的一切放在眼中。他倒要看看,武勇侯如此公然的交好將門,拉幫結派,乾文帝會容忍嗎?
還有就是這位武勇侯準備如何的對付自己?真當自己是泥捏的不成,可以任人欺負?
相反,沈雲義還希望武勇侯可以跳得更歡一些,如此一來的話,怕是不用自已出手,皇帝就會收拾他了。
不得不說,沈雲義有自己的考慮,且還算是正確。只是他低估了武勇侯的野心,或是說低估了武勇侯身後之人——南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