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忠王其人

作者︰浪子邊城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嚴福雖然天天跟著乾文帝,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但事關心理想法,還是無法完全掌握的。就像是眼下這件事情,乾文帝沒有提醒忠成侯的意思,難道是他忘記了嗎?

當然不是。

相反,乾文帝是想借用這件事情收拾忠成侯。

忠成侯因為傲雪的原因,在朝堂之中就像是一個另類般的存在,四處惹禍而不怕被乾文帝真的砍掉腦袋。正是因為有了這個依仗,在一些事情的處理上,他甚至可以不通過乾文帝就做出決定,讓皇帝有時候處于被動之中。

礙于傲雪的原因,乾文帝是不能主動去治忠成侯的罪。但若是其它人去找他的麻煩呢?這就怪不得皇帝了吧。

而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罷了。最為重要的是第二點,這便涉及到了沈傲。

忠成侯與沈傲的關系之親密,有時候讓他這個真正的父親看到了都是十分的妒忌。而沈傲有忠成侯幫襯著,實力也在一步步的擴大。誠如這一次得勝歸來,送了那麼多的戰馬給將門,難道這其中就沒有一絲的收買人心之意嗎?

以乾文帝對權力的渴望,他是絕對不會允許其它人出現來搶了自己的權力,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行。

沈傲的實力越來越強,如果不加以扼制的話,怕是早晚有一天,會威脅到他這個做父親的。而現在有機會可以斬去沈傲的一支手臂,這也是乾文帝樂于看到之事。

如此,武勇侯和百里貴要針對忠成侯,其結果是對乾文帝有利的。那他為何還要給予提醒,他還巴不得忠成侯倒下,這樣一來,沈傲以後只能依仗自己,這對于自已更好的控制局勢將會起到十分積極的作用不是嗎?

只是這些,只能去想不能去說。是矣,乾文帝才一幅忘記提醒忠成侯的模樣,不在言語。

嚴福做為皇宮中的太監總管,做一切事情都要以皇帝的意志為主,現在即是乾文帝沒有提這件事情,他當然也不能提及,只能壓下心頭的疑問,老老實實站于一旁當一個木樁子般的存在罷了。

養心殿中的發生的事情,忠成侯沈雲義自然無從知曉。他還等著武勇侯跳出來,等著看皇帝如何的打壓于他呢。卻不知道,一張陰謀的大網正向他的身上籠罩而來

遼州。

地處北方,常被人說為苦寒之地的代表。

沈傲一行人經過七天的趕路之後,終于來到了遼州首府之地寧城。

距離寧城越來越近,道路也是越發的好走起來。概是因為水泥路已由寧城而出,綿沿近百里。一路之上,皆可以看到越來越多的百姓正在揮臂修路,一幅幅繁忙的景像。

沈興早已經帶著一眾人等迎接到了沈傲,這位忠國公最信任的管家,相比以前膚色又黝黑了許多。

「少爺,一路辛苦了。」城外接到了沈傲之後,沈興便是有些老淚縱橫般的說著。

「沈伯才是辛苦了。」沈傲連忙走下馬車,來到了沈興面前,握緊其雙臂,亦是一臉激動般的說著。

距離上次一別,已有半年多未見,這還是沈傲離開沈興視線中最長的一次,一老一小都是不由一陣陣的感嘆。

隨後,沈興被沈傲拉上了馬車敘話,一來是增進雙方間的感情,二來沈傲也想從沈興的口中了解更多有關忠王的事情。

雖然說,這一次來到遼地,應該是十分安全的。別的不講,就說現在唐伊世子還在大梁城中做質子,憑著這一點,忠王就不會胡來。但事有萬一,事情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沈興可是一個有能力之人,不然的話,也不會打理忠國公府這些年了。就像是他看起來主持著修路之事,但其實也在暗地里打探到不少遼州之事,現在少爺問起,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一會的時間之後,沈興這才閉上了嘴巴,沈傲也基本上消化了剛才的那些言論,「沈伯,這麼說來,忠王是一個有著大野心之人?」

「不錯,此人這些年一直在練兵、征兵,從來沒有一刻停歇過。而且為了掩人耳目,許多士兵經過了一段時間訓練之後,就會被迫離開軍隊,重歸百姓之中。就像是我們征召的這些修路民夫中就有不少這樣的人。且與他們熟悉之後,就其所說,一旦若是忠王有令,他們還是要回到軍隊之中的。」

「哦?」沈傲听聞後是驚詫不已。如此不就是後世所說的預備役了嗎?這般看來,忠王是只有五萬軍隊不假,但那只是登記造冊的而已,事實上,預備役人數早已經超過了這個數,而如果一旦要做些什麼,或是發起戰爭,相信忠王可用之兵絕對不會只有五萬人馬了。

「又是一個有野心的藩王呀。」得知情況的沈傲不由自主的感嘆著。隨著他對大乾越來越多的了解,他越發的感覺乾文帝的不容易,內憂外患之下,想要維持一個基本和平的環境怕就是不易之事了。

沈傲還有一種感覺,怕是這樣藩王割據的形勢早晚有一天會被打破,那個時候怕就會天下大亂,兵禍四起,民不聊生了吧。就是不知道那一天會何時到來,就是不知道自已那個時候能不能閃避于其外?

亦或是自己成為其中的一員,被迫為了自保而與人戰斗呢?

與沈興見面,初步了解了忠王的情況之後,一行人便入了城,向著忠王府而去。此行,除了有沈興和雪菲等人陪同之外,學生任安也一並跟了過來。

自從師從沈傲之後,任安便由一個六品的金部行走,升到了正五品的位置,而這一次更是被大力提拔為駐遼州大乾錢莊管事,官居從三品。

對于老師的提拔之恩,任安自是十分的感激,已經決定要好好的表現一番,不枉其栽培之心。同時也把沈傲看成了自己真正的主子,更堅定其跟隨的步伐。

這在當時也是一種慣例。官員的提拔全靠推薦,沒有靠山的官員注定也不會走得太遠,這便慢慢形成了一種規則,誰提拔的官員就會听誰的,甚至很多時候皇命都不好用。

沈傲雖然沒有在朝堂之上自立勢力的意思,但即是跟隨自已的學生,能夠幫助還是要幫上一把的。

忠王府。

已經知道忠國公入城之後,忠王就帶了自己的首席幕僚修在這里等候著。對于有野心的忠王而言,他需要更多的人才,即然這位少年國公有才,那怎麼重視都不為過。

等到沈傲一行人在管家的引領下進入到忠王府中,遠遠就看到了那位面色嚴肅,不怒自威的忠王。

兩人四目在那麼一瞬間,迅速交錯到了一起。沈傲這一刻似乎看到了一支猛虎張開了血盆大口迎面撲來,似是虎嘯龍吟起,給他一種全身都被看透的感覺。

忠王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目光看去之後,一股蒼桑之感反傳心頭。給他的感覺,這一刻面對的不是一個少年,而是久歷了人世蒼桑的一位小老頭一般,竟然讓他無法看穿其底細。

這便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一次的眼神試探之下,兩人都收起了小覷之意,一種棋逢對手之感油然而生。

「嗯,你就是忠國公嗎?不錯,果然是年少有為。」忠王在驚詫了不到半息時間便已然恢復了正常,在開口的時候,宏亮的聲音直撲而來。

「屬下忠國公見過忠王,有為不敢當,年少倒是真的。倘若因為少年沖動有什麼事情做的不好,還請忠王能夠多多包涵。」沈傲笑呵呵的說著,一幅自然熟般的模樣。

之前就曾派人調查過忠王,有了一定的了解。又與沈興見了面,有了更多的認識。沈傲對忠王也就有了一個大概的印像,得出此人與乾文帝大不同的結論。

乾文帝這個人,喜笑怒罵脾性不定。有時候深沉無比、有時候卻是喜怒形于色,很會演戲。這樣的人,你想真正的了解他實在是太難了。相比之下,忠王雖然也有城府,但還是要相對簡單一些,就從兩人這第一次見面,對方表露出來的霸氣便可以看得出來。

換成了乾文帝的話,絕對會和顏悅色,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但往往越是這樣的人,你越是無法看透他的心中想法,才是更需要去提防的。

外加沈傲曾幫著忠王世子站立了起來,也算是對人家有恩,憑此他就不會太過找自己的麻煩。當然,沈傲還是做了一些的準備,比如說以小輩的身份自居,如此一來,即便是真做錯了什麼事情,忠王也是不好怪罪的。

忠王顯然也听明白了沈傲話中的意思,那嚴肅的臉上也多了一絲的笑容,「忠國公與伊兒一見如故,互稱兄弟,即是如此,本王就托大,以後直呼你名沈傲可好?」

「自是再好不過。」沈傲呵呵的笑著,接受了這個提議。

這不過就是雙方的第一次見面而已,誰都沒有做出更深層次交談的意思。甚至忠王提出要留沈傲吃飯,他都以遠來勞累,想要先好生休息為由給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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