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顯然,並不順利。話說自從俄雅丹來了之後,蠻使便成為了擺設,在不是說了算的人。當他眼看到身後來的是何人之後,馬上便識相的退到了一旁,口稱「公主殿下。」
「嗯。」輕點了一下頭,帶著白紗的俄雅丹便走到了驛館正門口,取代了之前蠻使的位置。
在這里要說的是,之前的俄雅丹是不帶白紗的,這個規矩只是大乾女子獨有的。但自從她去了幾趟忠國公府之後,臉上便多了這道白紗,用著白秋彤的說法,少爺喜歡矜持的女子。
俄雅丹出來了,看到正主來到,百里貴這便抱了抱拳,十分客氣的打著招呼,「見過公主殿下。」
「你是何人?帶著這麼多的大乾士兵包圍大蠻驛館,意欲為何?難道想要與我們大蠻開戰不成嗎?」俄雅丹一開口,便扣了一個大帽子出去。
一個多時辰前,從一百金甲衛手中救下忠成侯的時候,俄雅丹就是用著兩國開戰為借口,逼著他們放了人。現在又是這樣的一番說詞,听得百里貴是心中直犯嘀咕,這個蠻人公主,難道只知道拿開戰去嚇唬人嗎?
心中少不得一番月復議的百里貴,壓下了心頭的不滿,強擠出一絲笑容看向俄雅丹說道︰「公主殿下,這一次本官是奉了我們大乾皇帝的旨意,前來拿人的。同時也要感謝公主殿下之前出手轟走了刺客。現在我們兵力充足,必不會在出什麼意外了,是不是也應該把人還給我們了呢?」
百里貴把之前俄雅丹的出手,說成是幫著他們轟走刺客,這便等于是給了俄雅丹一個台階下,也等于是告訴對方,我們可以不追究之前你們劫人的舉動,但是現在必須要放人,不然的話,有皇上旨意在此,怕有些話就不是那麼好說了。
百里貴話中有著圈套,倘若拿來對付其它的大乾臣子,怕是別人還真不好說些什麼,可能就會放人了。畢竟台階給了你,如果你給臉不要的話,那就是逼著大家翻臉。
只可惜,這些話對于大乾臣子有用,但對于大蠻的公主就沒有什麼意義了。或說是俄雅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這樣做會有什麼責任,她只知道一點,她救下了忠成侯,沈傲知道後,一定非常的高興,一定會感謝自已,這就足夠了。
至于其它人會怎麼想,又關她什麼事情呢?
「什麼把人還給你們,還給你們誰?」俄雅丹或許是听懂了那些話,又或許是沒有听懂。但她就是不接這個茬,而是隨意的一句反問,就讓百里貴所釋放的善意,全數化為了烏有。
說著這些的俄雅丹,還一幅很認真的模樣對著身旁相隨的護衛長圖瑪莎問道︰「驛館之中可是有什麼外人嗎?」
「回報公主,驛館之中全是我們自己人,並無什麼外人。」圖瑪莎自然清楚俄雅丹之意,這便順著這話做了一番解釋,且回答的態度還十分的認真。
「嗯。」俄雅丹粉臻輕點,隨即又看了看百里貴說道︰「想必百里大人應該听清楚了,驛館之內全是我們自已人,並沒有什麼外人,所以本宮實在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你還是回去調查清楚再說吧。」
調查清楚?
百里貴很想說,金甲衛是跟著俄雅丹一起回到驛館的,從此之後,這里就沒有一個人走出去,忠成侯就一定在驛館之中。那便說明蠻人公主是在撒謊。
「公主殿下,我們的人可是看到涉及到謀逆犯的忠成侯被帶到驛館之中的,你看是不是在繼續的派人重新查找一下。」百里貴強壓下了心頭的憤怒,再一次的請求著。
「怎麼?本宮說了,這里沒有外人,全是我們自已人,百里大人就是不相信,本宮奈何?」俄雅丹也生氣了,一幅反聲質問的模樣。當然,她話中所說的自已人是指忠成侯是沈傲的親叔父,而她以後會是沈傲的娘子,那自然就是一家人,是自己人了。
看到俄雅丹就是不想承認的模樣,百里貴臉色一冷,沉聲說著,「公主殿下,本官尊敬你是蠻人公主,這才一忍再忍。可是現在本官手中有大乾皇帝的聖旨,若是你在不讓開,那少不得我們就要自己動手了。」
百里貴話聲一落,在他身後的一千銀甲衛便齊齊發了一聲喝,手持兵刃,腳步開始向前移動著。
「哦?這是準備動武了嗎?哼!本宮就不相信,按著大乾律法,我們大蠻驛館屬于我們自已的產業,這里便是我們的地方,你們大乾還敢硬闖不成?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等著我們大乾的鐵騎踏破大梁城好了。」俄雅丹一說完,在她身後,也沖出了數百的女兵,同樣手持著堅兵利刃,一幅誰敢沖進來,就會砍誰的模樣。
雙方一千多人就這樣在大門處對峙了起來,一幅誰也不讓誰之勢。
百里貴面色發冷的看著這一切,他當然不會命令士兵發起沖鋒。他不會忘記臨時來皇上所說的話,並不允許他們與蠻人發起什麼沖突,所以這所謂的要武力入館,不過就是做一個樣子罷了。他真正的殺招,是武勇侯等人派出的刺客。想必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到了正門之處,驛館內部應該相當的空虛了吧。
百里貴所料不錯。此時的驛館之中,幾乎所有的女蠻兵都去了大門處支持他們的公主,以至于從房頂之下魚躍而入的武勇侯派來的三十名黑衣刺客落入到院中的時候,連一隊巡邏守衛都沒有遇到。
「快,抓緊時間,前門處怕是撐不了多久的。」刺客的領頭之人,同時也是武勇侯手下的秘密死士頭領黃好,他一邊輕聲的說著,一邊指揮著眾人去搜索驛館內的各個房間。
三十名黑衣人這便準備分成數個小組單獨進行行動,但不等他們按計劃去分開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已然在他們的頭頂之上響起,「三更半夜,打扮如此,是要找誰?想必應該是歹人無疑了,即是如此,那都去死吧。」
聲音落下,一道黑影如風而臨,隨後一名黑衣刺客身影就被高高的拋起,那模樣就像是斷線的風箏一般,完全失去了任何的支撐。
聲落人死,代表著出手之人的實力之強,手段之狠辣。
「什麼人?殺了他。」同樣被眼前發生的一幕嚇了一大跳的黃好,心道了一聲不好,但想到自已執行的任務,還是向著身邊的手下出聲說著,隨後二十九人這便呈一個扇形向著出手之人包抄而來。
「不自量力。」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的冷酷之意。隨之他的身影便開始迅速的移動著,而每當他伸出手臂之時,便會有一名黑衣刺客被扔摔在了地上,除了身體還能蠕動之外,便是連站起來這種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了。
開玩笑,宗師出手,這些個實力只有暗勁,甚至有的只是明勁實力之人,又怎麼可能是對手。
出手的正是苦行者騰子居。
這一次俄雅丹來到了大梁城之後,便去了寒山寺,表面上誦經禮佛,實則是去見了這位與自己父王交情很深的宗師,同時還送上了父王的一封手書。
上面的內容並不復雜,就是麻煩騰子居要保證俄雅丹在大梁城中的安全。對此,騰子居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即是宗師做了承諾,又豈會不履行諾言。在這些個黑衣人剛剛出現的時候,騰子居就發現了他們,但沒有在驛館的牆頭上動手,他就是要把這些人放進來,如此就可以名正言順收拾了一個痛快了。
騰子居毫不客氣的出手,一名接著一名的黑衣刺客身受重傷的被打倒在地上。僅僅只是十幾息的時間而已,三十人中便只剩下了五人,其中就有黃好這個為首者。
看著黑暗中倒上一地的同伴,黃好亦是面色發苦。他之前曾想過事情不會太順利,甚至也想過會遇到巡邏的蠻兵,爾後就是雙方一場血戰,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一想到武勇侯對自已一生的恩德,他是明知山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本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的想法趕了過來。
萬想不到,這三十名好手,竟然被一人就給就攔了下來。且對方到現在似乎還沒有用全力,這個意外著實是讓他十分的頭疼。
任務怕是完不成了,黃好就想到了退。雖然他是死士,但明知道事情不可能完成,他還是有權力撤走的,至少可以把在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侯爺不是。
這般想著,黃好就對著身邊四人說道︰「我們一起上,就不信傷不了他。」
「好。」其它四人不名就理,齊齊答應了一聲之後便齊向著騰子居所站之地沖了過來,而黃好本人,則是將手中的彎刀虛劃了一圈之後,腳步是不進反退,直向著身後不遠的院牆跑去。
「都倒下吧。還有你,哪里逃。」身後的聲音再度響起,接連便是四聲連續倒地的聲音,在然後正逃走黃好感覺到身後一股風刮了過來,接著他便感覺到脖頸處一痛,便什麼都不知道的就暈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