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何全不過就是一個侯爵之子,他想當侯,也需要自己的父親不在那一天或許才有資格做到。相比之下,沈傲卻是如假包換的公爵,仇何全這般的伸手指責,已然是了犯了忌諱。
沈傲話一出口,身邊的護衛長石磊這便沖了出去,直向仇何全撲去。
「大膽。」勇武侯仇全如何能看著旁人當自己的面來收拾自己的兒子,一聲斷喝之後這便飛身而去,攔向石磊。
「來,七爺會會你。」傲七呵呵一笑,似是早有準備般的後發制人,如大鵬展翅一般擋在了武勇侯的面前。
「我們助你。」永安侯和遠定侯異口同聲般的說著,于左右兩側飛奔而來。但也就是在他們一動的時候,傲八和傲九也跳了出去,攔在兩位侯爺面前,隨後便是大打出手。
大院中立刻間打成了一團,倒是沈傲成為一個閑人,雪菲跟在其身後來到院落中一座石凳之前座了下去,儼然成為了看戲人一般。
最先出結果的就是石磊這里。面對仇何全這般一個只知道用陰謀詭計的二世子,他是沒有絲毫的客氣,一記擒拿手就控制住了對方,隨後一腳踢中其胸口之處,讓原本還哇哇大叫的仇何全立馬就變得老實了下來。
正與傲七對陣的武勇侯余光注意到兒子被欺負,哪里能忍,當下便一聲叫喝想要過來支援。但傲七豈能隨願,他可一直在玩呢,沒有真動手的意思,現眼看著對方真的要玩了命,哪里還會客氣,一聲喝叫道︰「兄弟們,不要在戲耍他們了,動真格了。」
說著話,傲七身形如鬼魅一般的就落到了武勇侯的面前,一記直搗黃龍的長拳就印在了對方的胸口上。
拳落伴隨的便是砰然一聲巨響,接下來武勇侯連退三步,一口鮮血再也溢制不住的由嘴角旁流了出來。
一拳便打傷了一位侯爺。按說應該夠本了,但傲七沒有絲毫要停手之意,相反不知何時手中多出了一把鋒利的短刀,接下來就見其欺身而隨,上前那麼一劃,武勇侯的右臂之上便多了一道兩寸長的血口,與當初忠成侯受傷的傷口長度正是相同。
「啊!殺人了,殺人了。」
不遠之處,傲八傲九也認真了起來,很快伴隨的就是兩記慘叫之聲,正是來自于永安侯和遠定侯。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右手臂上皆流下一道兩寸長的血口,鮮血正順著口子向外流出。
「忠國公,你想死不成?縱容手下對侯爵不利,有這麼多人證,你還豈能抵賴。」武勇侯的確是一條漢子,至少嘴還是很硬的,屬于輸人不輸陣那一伙的。
喊完之後,他還用著充滿仇恨的雙眼怒盯著沈傲。一切都因為此時在他的視線之內,其子仇合全正跪倒在沈傲的面前,強迫之下被人按著腦袋,一幅低頭認罪的模樣。
按說以沈傲國公爺的身份,仇何全只是侯爵之子,跪一下也沒有什麼關系。可關鍵是沈傲年紀太小了,甚至比起仇合全來還要小上一歲,而這一次又是被逼的。偏事情還發生自家的侯府,這就太過丟人了一些。
這一幕不僅讓武勇侯氣怒不已,便是武勇侯府的親兵們也是憤慨不已。但沒有辦法,這一次沈傲是有備而來,帶了足足三百護衛,且個個身穿鎖子甲,雖然沒有看到手持兵刃,但想必一定藏在身上,只是沒有露出來而已。
府中的親兵不過三十幾人,那就是要以一敵十了,誰有這樣的自信。或許誰先出手,誰就會先橫尸當場也是說不定的。
「沈傲,你到底要做什麼?」怒不可竭的武勇侯仇春終于忍不住的出聲喊著。他可不相信對方敢殺了自已,若是那樣的話,便是乾文帝在想罩著他也是不行了。
自感性命無憂之下,仇春的底氣便似是足了很多,開口閉口就是大喊著,一幅悍不畏死的模樣。
「少在那里嘰嘰歪歪,另外聲音在小點,不然的話,本國公不介意在你身上多留一些記號,若是不信,大可一試。」面對著如發了瘋一般,大喊大叫的武勇侯,沈傲一幅絲毫沒有放在眼中的樣子說著,聲音還是細聲細雨,不見絲毫驕燥的模樣。
就是這樣不同的兩種分貝,那平靜的聲音之下,原本還叫囂猖狂的武勇侯當真就冷靜了下來,至少不敢在大喊大叫。怕是他也知道,沈傲即然能說的出,就可以做的到。而只要不殺了自已,便是有罪也不會有多大,而一旦自己受傷太重,甚至是變成了殘廢,那就算是想被人利用時,地位也要大打折扣。畢竟一個廢人,有誰還會放在眼中。
武勇侯不吵不叫,沈傲便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神色,夸獎著對方道︰「這才對了嗎?有事情我們可以談嘛,何必非要打打殺殺的呢?當然,這也是你們先壞了規矩,今天本國公來就是來教教你們怎麼做人罷了。你們也要慶幸,忠成侯只是手臂受傷,不然的話,今天可沒有那麼容易讓你們過關。」
沈傲臉上還帶著笑意,但那已經是冷笑。且目光也變得十分的冷凜。
當那冷笑之聲傳入到三位侯爺耳中的時候,不知為何,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他們突然間生出了一種感覺,似乎這位忠國公還真的有殺他們的膽量。
雖然從頭至尾,沈傲沒有說要取他們的性命,但就是給人這樣的感覺。而在這樣的感覺之下,他們是連試一下的勇氣都沒有。話說人命可只有一條,當真去試了,當真還死了的話,就算是可以證明什麼東西又有什麼意義?
沈傲開口之後,大院中盡管還站著不少人,但卻無一人發出其它的聲音,說是落針可聞過份了一些,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三位侯爺雖然還在那里站著,但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卻可以看到他們眼中的那一絲怯懦。「哼!將門,不過如此而已。」
或許是這些侯爺們舒服日子過習慣了,現在竟然都開始怕死了。沈傲就是有一種感覺,這樣的貪生怕死之人,縱然就算是讓他們領了兵,怕也難以打什麼硬仗了。
這事並不歸沈傲去管,他也不會去操這些沒有用的心。這一次來他除了要教訓對方之外,還是有著屬于自已的目的。現在即是第一目標已然達成,接下來自然是要完成第二計劃了。「武勇侯,找一個安靜些的房間,本國公有話對你說。當然,你也可以不听,但不要後悔就是。」
原本武勇侯是不想單獨與沈傲在一起的,這里那麼多人,都可以傷了自己。一旦沒有了旁人,誰知道會做出一些什麼事情來呢?可是在听到不要後悔四字的時候,他猶豫了下後,還是決定答應沈傲的要求,他倒要看看,對方會和自已說些什麼。如果是威脅之言,現在勢不如人,便是先答應了又如何,一旦等到沈傲離開之後,他便去告御狀,就不相信了,大乾還沒有律法了不成。
「哼!這邊來。」怒氣在胸之中,連一個請字都沒有說,武勇侯便向著院旁的一個廂房中走了過去。沈傲呵呵笑笑起了身,不以為意的向前走去,雪菲依然是寸步不離的跟著。
雖說沈傲自身的功夫不弱,便是面對著武勇侯的時候,應付起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但萬中有一,他還是習慣雪菲跟在自己的身邊,如此除非對方這里來了宗師相助,不然定傷不到自已分毫。
帶著沈傲進入到了安靜的廂房之後,目光僅僅是掃了一眼跟來的雪菲,仇春便不在言語。畢竟現在他處于弱勢,是沒有什麼權力提出什麼條件和質疑。
「忠國公,現在沒有了旁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好了。」
「好,武勇侯如此的痛快,本國公也就痛快一些。」沈傲哈哈的笑了笑,隨後就從懷中拿出了一頁寫滿了字的宣紙遞了過去。
嚴福來了。
帶著足足兩千金甲衛,將武勇侯府里里外外都包圍了起來。
嚴福還親自指定著金甲衛將沈傲所帶來的人隔離到了一旁,防止再一次發生沖突的可能性。接下來他就看到手臂受傷的永安侯和遠定侯,不由倒抽了兩口冷氣,這個忠國公,還真是膽大呀,竟然就真的動了手。
在想到之前听人說忠成侯的右手臂上也是有一道兩寸長的傷口,他還如何會猜不到,這分明就是沈傲以仇報仇,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罷了。
「嚴公公。」一看到嚴福出現,兩位侯爺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般,眼中含著淚水走上前來。
看到兩位侯爺竟然委屈的哭了,嚴福心中就是一嘆,這一次沈傲做的太過份了一些。這般的後果,怕就是陛下想要包庇也不行的吧。兩位僕射豈會答應?百官豈會答應?
「吱呀。」
廂房之門由內推開,正主沈傲終于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