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四,現在的情況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你個笨蛋分明就是被別人給利用了。怎麼樣,是不是心中憋著一口氣,是不是想要報仇。如果你想的話,本王可以幫你。當然,你不用現在就回答本王,你可以下去好好的想一想,只是為了安全起見,你這些日子還需要先綁著,等你想通了再說,好了,將他帶下去吧。」
越是有本事的人,就越是不容易被人降服。尤其還是刑四這樣的綠林好漢和山匪。他早就自由自在慣了,想要讓其為自已所用,就需要更多的耐心才是。
好在的是,唐傲足夠年輕,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和耐心。
這一次的刑四並沒有掙扎,顯然他也知道眼前的形勢,如果他一定要掙扎的話,怕是少不了受一些皮肉之苦。雖然他不怕苦,可這樣沒來由的被打上一頓,就沒有那個必要了。
犯人都被帶走,大帳中留下的都是自已人。唐傲這便將身子向椅子上一靠,一臉放松的看向大家問道︰「情況就是如此,大家想必都看清楚了,接下來說一說,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吧。」
「殿下,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現在第一要務還是先在吉州站穩腳跟,接著就是接管這里的兵權和政權。待一切穩定之後,今日之仇必報。」似是生怕唐傲會一怒之下向忠王要說法,甚至是開戰,倘若是如此的話,那一定要吃虧了。所以這一會曾桐是第一個開口說著。
「曾兄言之有理,殿下,做大事者就不能太在乎小節,還要學會容忍,屬下肯求殿下,從長計議,萬不可義氣用事啊。」隨後韓策也開口了,同樣是在勸阻著唐傲。
除這兩人之外,其它人都是一臉興沖沖的看向著唐傲。顯然這些武夫們是不在乎這些的,他們也不懼怕戰爭,現在只等唐傲做出決定,如果一定要戰,他們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嗯,兩位先生言之有理,我們還是需要先有一個安身之所,如此一來,才可進退有據。那就按你們說的,起程繼續奔吉城而去好了。」唐傲一幅虛懷入谷,善听人言的模樣說著。事實上,便是兩位先生不開口,唐傲也不會傻到現在就去找忠王的麻煩,那只會自討苦吃而已。
唐傲的決定,讓兩位先生都大松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唐傲能夠听取他們的意見,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如此他們的能力終得已發揮,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遼州忠王府。
五天之後,方才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安志武一臉陰沉的來到了忠王的面前,把他所了解到的情況做了匯報。「大王,我們的計劃失敗了,不僅刑四他們被吉王所抓,便是我們派出去的人也成為了吉王的俘虜。」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答案讓忠王十分的不喜,臉色馬上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安志武見到忠王面色不悅,嚇得是連忙將頭低下說道︰「具體是怎麼回事,我們也不知曉。但我們的人在吉王的車隊中看到不少被縛著雙手的俘虜,這其中就有我們的人。」
「呵,呵呵。吉王如此年輕,卻有如此的手段,看來還是本王小看他了。」忠王听聞之後,有些感嘆般的說著。他現在都在後悔,他是不是應該親自動手,把唐傲拿下呢?如果他肯帶著遼州軍齊齊出動,以現在唐傲手中的那點實力自然不夠看的。
「是的,我們都小看吉王了。但不要緊,吉王就要趕到吉城,在那里還有不小的麻煩在等著他呢,想必也夠他喝上一壺。末將已經想好,一旦等到吉王把吉州弄得亂糟糟的,當地的官員就一定會向我們求救,那時大王便有了足夠的理由去干涉。介時便是皇帝知曉了,我們也有了足夠的理由回復他。」安志武生怕忠王會因此而降罪于自己,這便將功補過的說著。
「不錯,本王是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那就這樣吧,你時刻派人盯著,一旦那里的文官或是武將,不管是誰來求援,我們都要馬上出手,總之吉州是本王的,誰也搶不走。」
「諾,請大王放心。」安志武眼看難關已過,松了口氣的同時,保證般的說著
忠王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才好出手干涉吉州之事,這個算盤,唐傲又如何看不出來呢?
是矣,在距離吉城還有一天的路程時,唐傲就將手下的重要人物都集中起來,商議對策。
吉王車隊的俘虜營中,四處不時可以看到有士兵在來回走動,將一切的俘虜看在眼中,但凡發現誰有異動的話,那便毫不客氣的給揪出來,接著就是審問,一旦發現有異心,便會施以重罰。
這一舉措使得五千多俘虜變得老實了許多,有些膽小之人,甚至連說話都不敢。
但像是刑四這般的膽大之人自然不在此列。此時他正在土狗的幫助下吃著東西。
與其它人不一樣,其它的俘虜在吃飯的時候,是可以進行分批的解除繩索,等吃了飯之後,還會給他們小半個時辰自由活動,解決一下個人問題,之後再重新的綁縛起來。但對于刑四,大家都知道此人的實力非常,便省去了這一環節,吃飯睡覺都要綁縛起來,以至于想吃什麼東西,只能別人來喂。
正享受著土狗將一塊肥肉塞進到口中,感受著那肥油在口腔內四溢,刑四很是滿足的閉上了眼楮,品上了好一會之後,這才說了一個爽字。「呵呵,如果有酒的話,那才是再好不過了。」
「是呀,我們也是這樣想的。但其實那些吉王兵也是有這樣的待遇,大哥,我們的人已經觀察過了,吉王兵是每天都可以吃到肉,且到了晚上,還可以分到一杯酒喝。雖然量不大,但這是因為趕路的原因,听人說,如果是休沐的時候,那酒也是管夠的。」
土狗說著這些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正是一臉羨慕的表情說著這些。落到刑四的耳中時,他也不由的感嘆道︰「這些吉王兵也是真夠好命的,怪不得他們一個個面色紅潤,給人孔武有力之感呢?倘若是我們天天也有肉吃,有酒喝,我們兄弟的身體也會很好的。」
「是的,大哥說的是極是。那您看,我們是不是可以加入到吉王軍中呢?」眼看著刑四有了這樣的態度,土狗這便有些興奮的說著,然後一臉期翼的直向著刑四,等待著回答。
「怎麼?你想加入吉王軍?」用著疑問的口氣刑四說著。但他並不意外,這幾天他早就注意到,土狗看向吉王軍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的露出羨慕的神色來,那代表是什麼意思他還能不知道?
「呃哪能呢,大哥去那,某去那。」土狗的心思瞬間回轉,一幅拍著胸口很義氣的模樣說著。
土狗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刑四混了,那個時候他因為吃不上飯,身體很是瘦小,是跟著刑四之後吃上了人生的第一頓飽飯。從那個時候,他就發誓,一生都要追隨著刑四。
對于土狗的為人,刑四是十分清楚的。事實上,這樣的兄弟他還有不少,現在多數都和他一起被關在這戰俘營之中。也正因此,才讓刑四很是為難。
如果說就是他自己的話,就如他所想的,殺就殺了,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這些兄弟也都死了,那是他根本接受不了的事情。
但如果不想死的話,還能做什麼?向吉王投降不成嗎?
這幾天,刑四一直觀察著外面的動靜,他發現表面上看起來這些吉王軍的警備並不很嚴密,但實際上在暗處一直有人在盯著他們,尤其是在雙手被縛的情況下,又沒有趁手的兵器,想要逃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弄不好,還會死上不少人。
刑四為此是大為不解。要說他雖然沒有與官軍為敵過,但官軍是什麼德性他也是清楚的。不過就是當兵吃糧拿餉而已,是犯不著拼命的,很多事情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但為何吉王軍的人會大不一樣呢?看他們的樣子,個個是盡忠職守,尤其是戰俘營門口的那幾名士兵,一站就是兩個時辰,人動都不動,就像是雕像一般,難道他們不累嗎?
當然,這樣的直接後果就是形成了軍威,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壓力,以至于現在戰俘營的兄弟們都變得老實了起來。
這也讓刑四對吉王軍越發的好奇起來。不知為何,他就是有一種感覺,這支軍隊與其它的軍隊大不一樣,這樣一支精銳之師,或許是可以做成大事吧。但因此就讓他投降吉王,也是做不到的。怎麼說刑四也是一條漢子,且還是那種寧折不彎的漢子,他又豈能隨意的向人低頭。
可因為吉王軍的紀律嚴明,尤其是從來沒見他們沒事找事般的體罰過戰俘,刑四對這些人還是有些好感的,他還是決定在觀察一下再做決定。
刑四不說話了,土狗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再說些什麼,對他而言,刑四的選擇就是他的選擇,只要老大一天不答應降了吉王軍,他也會一天不降吉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