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州軍出城之後,各將領即按著之前的作戰計劃開始緩緩的向前移動著,十里八里五里三里距離的時候大軍這才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正對面的匈奴兵也全數出了大營,並向前一里,如此雙方的實際距離只有兩里之地罷了,這個距離放在後世戰爭中實在是太近了,可在當今時代,雖近卻不足以要人性命。
雙方距離如此之近,表明了他們對獲取勝利的信心,表明著沒有人想要讓上一步的態度。
「哈哈哈,好!如此近的距離,一會騎兵只需一個輕沖鋒便可以殺到吉州軍的面前,只要將他們的陣營沖破,我們便可以掩大軍殺過去,勝利可期!」卜杰看著兩里之外的吉州軍,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僅是卜杰,其它的匈奴將領們也是面露得意之色。之前攻城的時候,他們是付出了一些的傷亡,但依然還是給吉州軍創造了兩倍以上的傷害,這足以證明他們匈奴兵的能征善戰了。而接下來不再是攻城戰,將會是一場野戰之爭,他們得勝的信心更濃。
相比于匈奴兵這里的嘲笑和譏諷之聲,吉州軍這里卻是安靜一片,除了風聲之外,在無其它一絲一毫的動靜。環境感染之下,便是那一千多匈奴俘虜也不由自主的閉緊了嘴巴,似乎發出聲音就是他們的不對一般。
沉靜的局面被唐傲一言打破,「把俘虜推出去,告訴匈奴人束手就擒,不然的話,我們就不客氣了。」
「諾。」最喜歡出風頭的傲七答應了一聲,隨後便騎馬躍出人群,直直奔行了八百米左右的距離,眼看著就要來到匈奴大營之前,這才勒住了戰馬,隨後用著大嗓門把吉王的要求大聲講了出來。
中氣十足的傲七大聲喊話之下,他的聲音被匈奴人清晰的听到,當听其說要他們不戰而降,不然就會將之前一千多俘虜全數殺死的時候,一個個匈奴人氣憤的瞪大著眼楮,有些脾氣暴躁者已經忍不住的將手放在了馬刀之上,一幅隨時可沖鋒殺敵的模樣。
騎在馬上的卜杰也生氣了,吉州軍竟然敢如此的小瞧他們,輕視他們,甚至還拿戰俘來威脅他們,這在他看來分明就是瞧不起自已。可偏偏那些個俘虜都是喬家的人,如果做錯了決定,難免會影響到卜家與喬家的關系,這個沖鋒的決定他還是無法下達,只能將目光看向一旁的喬家代表喬台。
這一刻的喬台臉現糾結之意,或許是因為氣憤而憋得漲紅。
原本他已經準備讓喬家勇士們發起沖鋒了,正看到對面有一騎涌來,本著想看看對方要說些什麼的想法,這才沒有下達沖鋒的命令,誰想到這一耽誤之下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自家的一千多勇士的小命就在人家的手中,一個決定不好,他們便可能會通通的死去,那他要做何選擇?
投降是絕對不可能的,這一次喬家能爭取來到這里便是他們興旺的一次機會,是絕對不可能放過的。可是如果不做出妥協的話,就代表著喬雄等人一定會死。這些可都是喬家的勇士精銳呀,難道當真眼看著他們死去不成?
戰爭之上出現了短暫的寧靜。借著這個機會,一輛輛長八米、寬四米的十輪戰車登上了戰場,來到了所有吉州軍的前面,成為了第一梯隊的存在。
「少爺,戰車營準備好了。」看到白吳將軍手中的紅旗已是高高舉起,石磊小聲的提醒著唐傲。
「很好。」唐傲臉上露出了滿意般的微笑,「告訴七哥可以回來了。」
「嗚!」號聲響起,召喚著傲七。哈哈大笑的他是轉馬準備奔回。這種以一騎之力叫囂著數萬匈奴兵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憑此他回去後足可以和幾位兄弟吹上很長的時間。
「士可殺不可辱!」大漢單塔堂終于忍不住自己的脾氣,選擇了動手。縱馬向前數十步之後,一把強弓再手,向著正準備離開的傲七就射出了一箭。
一百五十米的距離,一般的弓箭是射不到那麼遠的。但單塔堂臂力驚人,這一箭還是落了過來,幾乎是擦著傲七的身邊劃過。
對方竟然有如此的臂力,傲七露出驚訝之意,很快身形就一閃而逝,接下來躲過弓箭的他是手向後一撈,同樣一把牛角強弓在手,接著痛快的就回了一箭。
臂力同樣驚人的傲七這一射,正中了單塔堂的戰馬之下。吃痛的戰馬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也讓在馬上的單塔堂因此而摔了下來。
「哈哈哈。」一擊得手的傲七忍不住一陣陣的狂笑,隨後縱馬而回。得了便宜就走的背影,讓一個個匈奴將領和勇士們都是氣憤不已,他們將目光齊齊的放在了喬台的身上,他們也知道,這一刻沒有此人的同意,是沖擊不得的,不然回頭喬家怪罪下來,他們誰也承擔不起。
喬台還是一臉糾結的模樣,沒有下最後的決定,或許大家也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也沒有任何人催促他。這便給了吉州軍更多準備的時間。唐傲騎于馬上不時會側頭和衛超三人說些什麼,嘴角上一直噙著若有若無微笑的吉王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主心骨。
戰場上就這樣詭異的安靜了下來,便是已經排好了陣勢的六十輛戰車也是一動不動的呆于戰場之上,任由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足足半個多時辰的時間,喬台的臉上已經流出了一層層的冷汗,他自然也是知曉,等待的時間越長,對自已這一方越發的不利,軍心士氣的打擊也會越重,但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喬雄他們就這樣死在戰場之上,他還是有些于心不忍。
「漢人有句話,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喬雄他們不會白死,我們會為他們報仇的。」終于,卜杰也有些忍不住了,讓大家在這里等著喬台一人做決定,軍心士氣一直在下降,這一仗還怎麼繼續的打下去呢?
催促之聲入耳,艱難抬頭的喬台,終于是決心已下,「卜家老,您下達攻擊的命令吧。」
「好!」卜杰長松了一口氣,這種話由喬台的口中說出來,如此接下來喬雄等人的生死就與自己沒有什麼關系了。「所有人听令,準備出擊。卜力帶五千騎兵打先鋒、鄔廣帶五千步卒于左翼攻擊、柯念帶五千步卒于右翼攻擊,其它人隨時做好掩殺的準備,沖鋒!」
命令終于下達,早就等不及的匈奴諸將領命之後這便各自走向著軍隊,點兵而去。
匈奴軍營變得燥動了起來,反觀吉州軍這里卻自是巋然不動,便是六十輛戰車此時也是靜靜的呆立在那里。之前拉著它們移動的挽馬早已經撤去,只是留著鐵車孤零零的呆立在這里。
對這些鐵殼子,匈奴雖然好奇,卻並沒有放在眼中。不能動的東西罷了,只需要打仗的時候繞過他們,此物便成為了一堆廢鐵而已。
三軍之中,卜力先動,帶著五千騎兵,發著各種喊聲迅速向著戰場之上開始移動著。
「退!」令旗揮動之下,吉州各軍得了命令開始向後退去,一直退至到兩里方才停下。這一幕落在了匈奴騎兵的眼中,讓他們一個個禁不住是哈哈大笑著,發著屬于他們獨屬的語言。
雖然听不懂這些人在說些什麼,可僅是看他們的表現就能夠猜出來,他們一定在嘲笑吉州軍的膽小。事實上,的確有不少的吉州軍臉色漲紅,在他們看來,雙方就要大戰之時,現在向後退去二里,的確帶有怯戰之意。只是當他們看到那黑龍五色金爪旗高高飄揚,旗下吉王唐傲的身影昂立于馬上的時候,不少的戰士很快就靜下心來。
大戰當始,吉州軍主動後退,這又何償不是一種自信的體現呢?這是唐傲對自家的軍隊很有信心。
戰士們也對他有信心,他們堅信,只要吉王殿下在,他們的主心骨就在,軍心就在,大軍就不會敗!
匈奴騎兵依然還在向前緩緩而動,不是他們不想沖擊,只是那六十個鐵殼子就在面前,在沒有弄清它們到底是什麼之前,沒有妄動而已。這也是卜杰族長的意思,戰場之上出現了一個他們完全看不懂之物,如果不弄明白他們到底能起什麼作用,騎兵又怎麼可以放心的向對手發起沖鋒呢?
「去,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卜力帶著騎兵來到了距離戰車百米左右時,眼見這些鐵殼子還是絲毫的動靜都沒有,他便在也忍不住,要派人前去試探。
兩名膽大的匈奴騎兵得了命令之後,便即催馬來到了戰車之前,隨著他們越來越近,戰車依然還是沒有絲毫的反應,就真像是一堆廢鐵一般,呆在那里動也不動。直到兩名騎兵與他們已經近距離的接觸,其中一人還用手中的馬刀向著戰車的外皮上劈去時,他們還是沒有絲毫的反應,就像是沒有生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