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州軍不會馬上攻城,而是會給他們三天的時間,這算是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了。之前就怕自已沒有準備,而有了這三天的時間便可以調集更多的兵馬來到王都,到時候佔盡著地利的他們,是完全有可能將吉州軍打敗,甚至將他們消滅在這里。
「大王,臣下認為應該馬上發出征集令,族中所有十四歲到四十歲之間的男子都要集中起來,然後會獵于城下,讓這些漢狗看看我們的厲害。」赫連林將軍站了出來,代表著他們赫連家族表明著態度。
「不錯,林將軍之言大善。臣以為應該馬上派人通知匈奴王,讓他也出兵,這件事情原本就是他們惹出來的。到時候我們雙方合並,完全可以打敗吉州軍,並進入吉州瓜分了那里。想必如此一來,即便是大乾皇帝也不好說些什麼,這一次可是他們主動來進攻我們,我們完全佔據著大義。」公孫文也代表公孫家族開口。
如此五大家族,加上義渠梟便等于有三大家族同意開戰,事情就算是定了下來。「準了,馬上把夜不收都放出去,讓他們傳信。」義渠梟大手一揮的說著。
之所以北狄不會馬上展開反擊,情況和大乾的大梁城是一樣的。北狄的軍隊並沒有多少在王都之中,畢竟人一多,吃喝拉撒的壓力就會大上許多。所以現在要是吉州軍就開始攻城的話,義渠梟還真沒有多少的勝算,但若是給他三天時間,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這邊北狄開始備戰,爭取在三天之後集合足夠的軍隊展開反擊,到時候他們要用馬蹄和馬刀告訴唐傲,惹怒了他們狄人的下場是什麼。到時候那三個條件怕就要反過來強加在吉州軍的身上了。
三天之期,對于北狄而言自然是一件大好之事,這一晚上,義渠梟竟然還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直到第二天天剛亮,還在睡夢中的他被一陣陣的巨響之聲所驚醒。
吉州軍兵臨城下,兩個火炮營全數展開,一記記天雷向著兩百米之外的石勒城飛擊而去。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一次唐傲幾乎將制造好的所有天雷都帶了過來,足足有五十馬車之多,憑此,便是轟上個三天三夜也是不會有任何問題。
投石車、轟天炮一記接著一記的落到了石勒城城樓之上,炸得這里的守城之軍不時就有人飛到了半空之中,在落下來的時候,早已經是面目全非,甚至是尸體不全。
這一次的攻擊如此之突然,完全打了北狄軍一個措手不及。說好的三天之期呢?怎麼就提前開戰了,這以後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只是在天雷的轟擊之中,誰都不知道下一刻的時候,天雷會落在哪里爆炸,這般混亂之下,也就無法派人去質問吉州軍,質問吉王了。
炮轟足足持續了近一個時辰之後這才結束。不是吉州軍心慈手軟,而是他們要吃早飯了,這才停下了一會而已。光是從這方面來看,吉州軍那是相當的自信,牢牢的抓緊著戰場上的主動權,事實上,他們也擁有這樣的實力。
這邊炮擊一停止,王宮中臉色早已經大變的義渠梟馬上就指名了一名叫做辛觀的臣子,讓他座吊籃出城,去質問吉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沒有遵守承諾的意思了。
辛觀原本是漢人,是在北狄打草谷的時候給搶來,並最終被義渠梟給看中,為之所用。這一次派他去,考慮的大家都是漢人,應該有著共同的語言才是。且這位辛觀是心月復,應該懂得自已的意思,至少不會像是乘左富那般弄了一個假消息回來,什麼狗屁的三天,連十三個時辰都沒有。
辛觀下得了城樓,手持著代表外使臣的旌節挺胸抬頭向著吉州軍走來。
做為原本的吉州人,他很清楚那里的貧窮與混亂。說是大乾國人,實際上根本就不受重視,苦寒、貧窮、偏僻才是代名詞。要不然的話,當初唐傲被封為吉王,駐吉州之時,朝臣們也不會同意的。
正是因為自認了解吉州,辛觀才認為這一偏隅之地絕對不會是大狄的對手。這一次來不過就是因為吉王太年輕,不曉得其中的厲害罷了,等到他把事情做了分析,一定可以說服吉王退兵,弄不好,還會得到一些賠償,若是那樣的話,他便是大功一件。
可以說,辛觀來此是相當自信的,便是接待他的士兵一個個都沒有給他好臉色,他也是渾不在意。他要對話的是吉王,可不是這些個沒的身份的大頭兵。
大帳之外,唐傲正和將士們一起用著早餐。沒有單獨開火,這是唐傲的軍規之一,他要求軍官與戰士要做到盡可能一樣,只有這樣,才能與戰士打成一片,關鍵時候戰士們才會用命。
以身做則之下,除非有意外,平時唐傲也是會和大家一起用餐,且吃的東西都是一樣的。此舉也證明十分有用,極大的得到了士兵們的好感,使之在軍營中,氣氛十分的和諧。
辛觀來到這里的時候,正看到唐傲蹲在那里喝著一碗米粥。這一幕落在他的眼中,讓他很是不可思議,這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嗎?怎麼和大頭兵一樣,也不怕有失身份?
「干什麼的?」唐傲一邊慢慢品著粥,一邊看向著越來越近的辛觀。
「少爺,他說是代表北狄來談判的。」還是石磊上前答話,然後就回頭看向著辛觀說道︰「見了我們吉王殿下,還不下跪嗎?」
「下跪?」辛觀先是一愣,接著就搖了搖頭,「某是大狄的使者,大狄與大乾是平等地位,是」
「跪下吧,真他媽嗦。」石磊哪里有這耐心,听著對方繼續的講下去,只等他話剛說了一半,便一腳踢了出去,受痛不已的辛觀這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唐傲的面前。
這一幕可是被很多的將士們看到,當下引來了一片的叫好之聲。
唐傲很滿意這一腳,他就是要讓所有的將士知道,真正的上邦之國是他們漢人,是乾軍,是吉州軍!只要這個觀念形成了,以後但有人敢來找漢人麻煩的異族,都要重拳還回去,如此漢人豈能不昌盛。
一腳下來,辛觀就跪在地上,這一刻他很想重新站起,但是跟著他就注意到身後的石磊又將腳抬了起來,感受到剛才的痛苦,他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反正已經跪下了不是嗎?等他把話說完,斥責著吉王無話可說的時候,便是他重新站起來之時了。
跪在地上,辛觀忍住不起,使得他在看向唐傲的時候,不得不抬起了頭。「吉王殿下,我王想問問,明明說好的三天之期,為何不遵守承諾?」
「咦?誰不遵守承諾了?」唐傲先是一幅不明白的樣子,接著才似是想起什麼,呵呵笑道︰「沒錯,本王是和那個乘左富說三天之後讓你們給出答案,可是本王並沒有說這三天不會動兵吧?這分明就是你們理解錯了,現在還來怪本王,當真是不講理之極。石磊呀,快給他掌掌嘴,讓他長長教訓。」
「諾。」石磊連即答應著,然後嘿嘿的獰笑般來到辛觀的面前,右手高高便揚了起來。
「你要干什麼?某是大狄的使者,豈容你們如此的污辱」
「啪啪啪」
巴掌落下左右開弓,打的辛觀什麼也說不出來,短短的時間之內,他的牙也掉了幾顆,臉也紅腫了起來。
「好了,繼續說話,如果在說錯,可要小心你的一口牙。」唐傲輕笑著,隨後慢慢喝著米粥,不緊不慢的模樣。
人被打了,辛觀心有怒氣,也不知為何突然間就有了力量讓他站了起來,指著唐傲就說,「吉王,這一次你們不過就是突然襲擊而已,莫要真以為大狄就怕了你們。告訴你們,一旦大狄的大軍趕來,到時候便是你們吉州軍大敗的時候。豈可知,螳臂豈能擋車,蚍蜉怎能撼樹?現在馬上賠禮道歉,狄王大度,還可饒你等一條性命,不然幾十萬狄兵到來,你等便是想活著離開都不行了。」
這一番話,辛觀說的是聲音極大,似乎是有意傳播出去,為的就是說給其它的吉州軍听的。只要有一部分的乾軍感覺到了害怕,那便是起了作用。
果然,這些話說出之後,不少正看向著這里的吉州軍士兵臉上還真露出了驚恐之意。當然,仔細看去的話,就會發現這其中多是一些預備役的士兵而已,真正的吉州軍是沒有人會害怕的。
這一切盡是唐傲的功勞,一直以來,他給人的感覺就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只要有他在,軍隊便亂不起來,只要有他在,即不管面對多少的敵人和對手,他們都是敢于亮劍血戰。
辛觀的那點心思唐傲如何看不出來,但他並沒有阻止,相反等著對方繼續的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