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了正事,兩位幕僚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先是知州曾桐開口,「殿下,糧食早已經收完,切入了州庫。有了如此多的存糧,我們是不是要開始大量的征召人口了呢?」
「可以。吉州冬季時間長,且較中原與南方寒冷許多,有些工作要提前做好,現在即已入冬,蓋房子修路的事情就不得不先停止了,但我們可以將人手集中起來煉制更多的水泥,以保證明年開春之後的足夠供應。」唐傲點點頭,算是對這件事情做了指示性的批示。
曾桐連忙拿筆記了下來,一邊寫著又一邊抬頭說道︰「殿下,如果人口一旦增多的話,土地的數量就有些不夠了,還有就是官員數量也有大量的空缺。」
「土地的事情不急,沒有了我們可以去想其它的辦法。」沉吟了片刻之後,唐傲給予了回答。但他並沒有說其它的辦法是什麼辦法,但不管是曾桐還是韓策都知曉,一定是去搶了。但就是不知道是去誰哪里搶而已。總之以現在吉州軍的強大,想必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困難。
沒有去看曾桐與韓策兩人的沉思,唐傲繼續的說道︰「官員的問題可以擴大龍院的規模,加大學員的數量,等他們畢業之後便可以添補其空白。」
曾桐點著頭,做著筆錄。另一邊的韓策此時亦是開口說道︰「殿下,高麗那里傳來了消息,他們正在加大著說服鮮郡的工作,應該很快就會有好結果了。」
「怎麼?高麗那里還沒有動手嗎?」唐傲聞听之後,臉帶不解。去往邊疆白郡之前的時候,記得就與高麗達成了協議,吉州軍可以出兵幫助高麗對付東瀛,但高麗要先說服鮮郡,讓他們歸順自已,成為吉州的一部分,這樣才好派兵通過鮮郡到達高麗,怎麼這兩月過去了,還是沒有結果。
說起這個問題的時候,韓策苦笑道︰「殿下,這還不是他們听說我們吉州軍與匈奴和北狄對上了,高麗也是心中無底嗎?」
「哦,他們是怕我們打輸了,在與我們聯合會吃虧吧。」唐傲何其聰明,馬上听明白了這話中的潛台詞。然後面色突然變得冷峻了許多的說道︰「看看吧,這就是異族,從來不會真心的與我們合作,現在只是我們強大,他們想要尋求我們的庇護,得到好處而已。像是這樣的人,是隨時可能因為利益而與我們為敵的,像是這樣的人,早晚有一天本王要滅了他們。」
「殿下不可呀,接下來我們還要借高麗的海船去往南方運糧,可不能與他們交惡。」曾桐听聞,是面色大驚的說著。
「曉得,本王不是說現在要收拾他們,是說以後有機會了定會收拾他們。」唐傲點點頭,表示自已知曉分寸。
這個回答听在了曾桐的耳中,讓他頗是有些哭等不得。要說自己家殿下什麼都好,年少卻充滿著睿智,且待人真誠,願意放權願意相信手下之人。但就是這喜歡打打殺殺的性格,實在是讓人擔心不已。似乎天下間就沒有什麼人和勢力是讓他充滿著敬畏的。怕就是有一天,乾文帝惹怒了自家殿下,他也敢和老子對打一場的吧。
別說,曾桐的想法還真對。對于乾文帝,唐傲是有些不滿的,先不說十幾年了從不認自已這個兒子,就說前一陣子,連問自己都沒有,就把吉州劃歸為忠王所有。若非是唐傲心有底氣,沒有服從這道旨意的話,怕是現在,唐傲都成為了忠王的階下囚,甚至尸體都不知道涼上多久了。
即是你做皇帝的如此看不起吉州之地,那就不要怪吉州也不听你皇帝之命。若非是現在吉州軍實力還是有限,怕是這一次周宣想要從他這里獲得銀糧,將會成為不可能的事情。
說白了,吉州軍還年輕,還需要時間發展。給了十萬石糧食和五百萬銀子就是用來買發展的時間而已。
再說韓策,繼續的匯報道︰「一旦高麗說通了鮮郡的事情之後,接下來我們就要按著承諾向高麗派出援兵,殿下您看這個數字以多少人為好?」
「嗯,派四方軍前去吧,這件事情到時候本王自有安排。」想到心中的那個計劃,唐傲只是說了一個大概,這件事情他回頭還是要和孫伏虎好好的聊一聊才行。
見到唐傲說起這些,便知道殿下一定是心中有數,韓策便不在做聲,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殿下,眼看著一個月後就是漢昌二十年了,殿下也到了掛冠之時,您的大婚是不是也要舉行了呢?我們吉州官員和百姓可都期盼著殿下開枝散葉,給我們帶來更多的小主子呢,呵呵。」
此話一落,唐傲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有些紅漲了起來。他先是掃了一眼韓策,這位似乎很是喜歡拉‧皮‧條的幕僚,當初柳香香的事情就是此人去辦的,現在又催起婚來了。你當真以為唐傲不想成婚嗎?他可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十分正常且健康的男人,他也有自己的需求。只是
只是雪菲不止一次的說過,他的武學若是達不到化勁巔峰的話,最好不要行男女之事,不然將會一生後悔。
雖然不知道這個後悔指的是什麼,但唐傲有一種感覺,雪菲並沒有騙自己。若是如此的話,他現在就算是成婚了,有些事情也做不了,即是這樣,還不如先拖著再說好了。「嗯,掛冠之事就有勞兩位先生了,至于本王的大婚,還是先等等再說。」
「等?要等到什麼時候?」曾桐與韓策幾乎是同時出聲問著。
「呃本王就是想讓姨母或是叔父有一天在場,能夠得到長輩的祝福。」唐傲的聲音越發的低沉了下來,顯得心情很不好的模樣。別說就是這種說法,竟然讓曾桐與韓策同時都閉上了嘴巴。
古人最重孝道。唐傲是由忠成侯和趙貴妃看著長大的,現在要成家了,想要得到他們的祝福這也是人之常情,他們怎麼好反駁。「哦,那就在等等好了。」
兩位先生不得不在這件事情上做了退讓。唐傲看著這個回答,不由長松了一口氣,心中想著,有此理由想必就可以拖上一段時間,畢竟不管是叔父還是姨母可都不會隨意的離開大梁城,更不要說來到吉州之地。這樣他也就有了更多的時間去提升自身實力。「哎,看來最近要辛苦一些的練武了。」
鮮郡治地延城。
崔府。
書房之中,鮮郡將軍崔昌日正皺著眉頭座在書房之中,氣氛顯得異常凝重。
對面,樸得法安座于位,品著香茗,卻是顯得輕松許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沉思許久的崔昌日終于開口,「樸先生,如果某不答應你們呢?」
「呵呵,無妨。天下之大,總有識時物的人,將軍不願意答應,某便去找別人就是,只是如此一來,怕將軍以及將軍的家人就難存于世了。」就似是在說著極為簡單的一句話一般,絲毫不見威脅之意,但威脅之意又甚濃。
此話一落,崔昌日的面色明顯變得難看了幾分。自家的書房之中竟然被人如此的威脅,現在他真的想拔出身上的佩刀將樸得法斬殺。但是他又不敢,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如果他真這樣做了,或許會痛快一時,但是接下來他包括他的所有家人就要受其連累,怕全數都要死了,這是他絕對不允許出現的事情。
身為鮮郡將軍,崔昌日將一郡之地的軍兵打理的是井井有條,或許都是一個民族的原因,又或許朝鮮族人丁不旺,力量有限,大家都看到了這一點之後便是異常的團結。為了保衛家園,軍兵們訓練的時候也格外的賣力,使得鮮郡儼然成為了國中之國的存在,不管以前是由誰來統治吉州,都沒有人去打他們的主意。
或許有,但都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之後,沒有得到一個好的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之下,還有誰願意向鮮郡出兵呢?更不要說這里原本就很貧窮,實在是沒有什麼油水可撈,在加上鮮郡之人十分的老實,從不惹事,也就由得他們自立去了。
可是現在,唐傲成為了吉王,成為了吉州新的主人,他是絕對不會允許在自己的治下還有不听調令的勢力存在。之前沒有找鮮郡的麻煩,是因為初來乍道,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外加與北狄、匈奴與古州軍一戰,讓吉州軍無瑕它顧而已。
現在古州軍被打敗,變得老實了起來。北狄與匈奴也是新敗,傷了元氣之下更不可能馬上就來找唐傲的麻煩,如此也就到了要解決鮮郡問題的時候。
看出了唐傲的想法之後,樸得法便自告奮勇,主動接下了這個差事。他相信事情只要辦好了,便可以贏得吉王的好感,這對于提升他自己在高麗的地位無疑會起到十分關鍵的作用。他便來了,出現在崔昌日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