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完全是騾馬化的吉州歸一軍,得了唐傲急行軍的命令之後,放下了一切的輜重,馬不停蹄的配合著撼山衛四千輕騎直追而來。他們也僅僅只是比鐘木晚了半天到達灤河而已。當看到已經被燒毀的木橋時,他們並不慌張,而是走出了一支兩千人的隊伍,他們拿著拿種修橋的工具這就開始忙乎了起來。
即是知道大乾多山多水,且交通不便,吉州軍的訓練課目中便多了一個工兵。時間一長下來,大部分的士兵都可以當工兵使用。而不過就是修幾座木橋罷了,還真不是什麼事。
如此,追擊大軍經過了一晚上連續作戰之後,便修出了三座浮橋,大軍在天還沒有完全亮的時候便過橋出發,等來到平城之下的時候,也不過就是上午時間罷了。
城樓之下突然出現了這麼多的吉州軍,城內的鐘木是一臉的慌張之意,他想不到沒有了橋,吉州軍為何還會如此快速的出現在城下,難道他們是天兵天將,都會飛的不成嗎?
想到城內只有老弱兩千士兵而已,無論如何是守不住城池的。鐘木便知道自已已經無路可走,這便叫來了自己的先鋒將軍安洪,對他說道「去大梁城吧,面對陛下把吉州軍的強大說出來。如果有可能,照顧一下本將軍的家人,如此便是感謝萬分了。」
「將軍,不如您和末將一起去大梁城吧,將軍可是陛下的心月復之將,跟隨時間又那麼長,或許陛下一時開恩,不會對將軍如何呢。」安洪可是鐘木一手提拔起來的,如果有可能,當然還想繼續靠著這顆大樹。
「不必了,本將軍比你更加了解陛下,連續犯錯已經挑戰了底線。再說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打了這麼多的敗仗總是需要給大家一個交待,本將回去,也不會有什麼活路。你則不同,你不過就是一名萬夫長而已,現在又逢陛下用人之時,你又有與吉州軍打過交道的經驗,你不會有事,還可能會被重用的。」
鐘木搖了搖頭,原本以為守住了平城還有翻身的機會,可連這里都要給弄丟了,那一定是必死無疑。
安洪走了,流著淚走了,鐘木卻在城內的將軍府中安座著。他甚至連城樓上都沒有去,他知道,憑著這兩千老弱,是絕對擋不住兵鋒極盛的吉州軍。
或許,或許這兩千人已經逃了,或是開門投誠也是說不定的。
鐘木估算的沒錯,當吉州軍出現在平城城下,還都騎著戰馬,穿著鎖子甲,一幅精銳中精銳的模樣時。守平城的這些老弱們連像征性的抵抗都沒有,便打開了城門投降。對于這些底層的士兵而言,活下去永遠是最重要的事情。
馮遜帶著四千輕騎兵入了城,沖進了將軍府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已經用刀自刎的鐘木。至此,平城歸唐傲所有。
安洪是逃到一半的時候遇到的安志武大將軍,這便跪著哭訴了事情的一切經過。當得知吉州軍派來的騎兵,還是精銳的騎兵,且伴有重騎的時候,安志武當下就命令大軍返回。十萬大軍都敗了,還真指望著他這五萬大軍能勝嗎?
如果不退回去,面對的就是要收復平城之事,那里的城池可是高達三丈之多,讓他如何攻下?
弄一個不好,自己也會扔在這里吧。為了安全起見,安志武只能是帶軍而回。當這個消息傳入到皇宮中的時候,唐青川再一次的傻眼了。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呢。
想當初自已還是忠王的時候,佔領了平城,那是何等的意志風發,想必當時的乾文帝一定是心膽高懸,據說那個時候可是有人提出過遷都 之事。若非不是無地可去的話,或許還真就這樣做了。
現世報呀。現在輪到自己丟了平城,吉州軍就在眼皮子底下,他要如何去做呢?
遷都自然不現實的,他也一樣是無處可去。難道要出兵把平城搶回來嗎?
這不過就是一個想法罷了。如果說沒有乾文帝的復生,憑著六州之地,只要肯下力氣,拼著兩敗俱傷,集重兵于平城之下,搶回這座堅城還是有希望的。可是現在,他需要防備著乾文帝,又哪里可以去調集重兵進行反擊呢?
先不說無兵可調,就算是他把其它幾州的軍兵都調了過來,就能保證一定可以攻下平城?如果這個時候,其它藩王在向那兵力空虛的幾州下手,他之奈何?
為了一個平城,要冒著身家的危險去博一博,這顯然不是唐青川想要的結果。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要通過和談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就像是當初乾文帝派人和自已和談一般。
禮部尚書童谷很快就出現在武英殿中,然後于第二日匆匆的向著平城而去,成為了救火隊員
遼州軍大敗,平城被破,損兵十萬的消息就像是一陣旋風般從大乾的土地上刮過,使之不少听到了這個消息的藩王們都是震驚不已。那個不是應該苟活,或是殘喘的吉王,怎麼會擁有這般實力的?
大家不是都說吉州苦寒、偏僻、貧窮嗎?
那里又緊鄰著北狄與匈奴,不是應該處處小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嗎?
不是應該戰戰兢兢的,擔心會有人去找他的麻煩嗎?怎麼可能會如此的厲害,竟然連戰力強大的遼州軍都給打敗了呢?
如果說之前佔領了古州是因為桑斗北實力不濟的話,那現在打敗了遼州軍又怎麼說?
也就是這從這一刻開始,不敢在有人小看吉王唐傲,反而把當成了當初忠王那般強大的去對待了。
青州,大乾軍隊的軍帳之中,乾文帝唐青山的大笑之聲是不絕于耳。「哈哈,好,好,傲兒乃虎子也。」
得知唐青川的遼州軍兵敗于唐傲之手,一次性的就損失了十萬大軍外加一州和重要的平城時,唐青山真是激動了。眼看著自己的弟弟佔據自己的地盤,竊取了自己的權力,他卻是無可奈何,那種感覺真是讓人十分心痛。
有心想要殺回去吧,不僅對面就有遼州大軍,在其身後,南越更是虎視眈眈,讓他陷入到了進退兩難之境,使得他不得不穩在青州,不敢稍有動作。
現在好了,四子唐傲竟然如此的爭氣,攻下了平城,可以直接威脅到大梁城的安危,那如果他願意與自己兩面夾擊的話,想必唐青川手中的兵力必然要分散,那便可以一一圖之了。而一旦唐傲出兵攻打大梁城的話,那為了自身的安危,唐青川或許就會調樂明的十萬大軍回防,這樣一來,他只需要面對肅州的泰雷本部人馬,勝算就會大上許多。
想著這種種的好處,唐青山這便向著一旁的太監總管嚴福道︰「擬旨,封吉王唐傲為三珠親王,並總領吉州、古州、遼州三地。同時命令他由平城攻打大梁城。攻不攻下來無所謂,陣勢一定要做足了。」
「諾。」嚴福連即答應了一聲,這便寫了旨意,並請唐青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說起來,唐青山當初被害之時,太過匆忙,竟然連皇帝玉璽都留在了皇宮中沒有帶出來,使得他現在要用旨的話,只能簽名以示有效,說起來也有夠丟人。
可不要緊,唐青山畢竟還是乾文帝,現在所用年號還是他的漢昌,他即是簽了名字,便也算是有了法律上的依據。
得了簽名的旨意,這便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平城方向而去。
平城,唐傲是跟隨著六千撼山衛重騎兵趕到的這里,比之馮遜和孫伏虎晚了三天。
等到唐傲趕到平城的時候,這里早已經恢復了秩序。有些事情一旦形成了習慣,便不會被輕易更改,即便是沒有命令,吉州軍入城之後對百姓也是秋毫無犯,且還秉承著一慣的傳統,為一些百姓家挑水、劈柴、打掃院落。
平城的百姓又哪里見過這樣的軍隊,三天而已,吉州軍便算在這里扎了根,得到了百姓支持。等到唐傲帶著重騎兵出現之後,看到就是城內井然有序的這一幕。
「很好,兩位將軍辛苦了。」唐傲很是滿意的向著馮遜和孫伏虎點了點頭,又道︰「城府內還有何物?」
「少爺,我們來的突然,城庫內堆積著不少的糧食,並未損壞。」馮遜敬禮回答著。
「好,即是如此,拿出一部分來以平價賣給當地百姓。要登記、要造冊,要限量,你們會做吧。」
「少爺放心,我們曉得的。」馮遜與孫伏虎皆是點頭應道。所謂的三要,其實就是給百姓登記落戶,如此一來,他們以後就等于是吉王殿下的人,等于有了重新的身份,以後可以享受到唐傲定下的種種好處之時,也受到了一定的約束。比如說登記之人一旦為匪或是做了什麼違法之事,有此身份就更好尋找,難以逃月兌。
吉州正是用了這樣的方式,使之犯罪率極速下降,加上唐傲手下無權貴,或是說他實行的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可不是說說,而是真的同罪,使得那些權貴們也不敢造次,得到的結果便是在吉州的很多地方,已達到了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