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力之大,未曾接觸之人,是無法知曉其中奧妙。外人所看到的只是長空丈八槊一揮,便有一名名的北黑騎兵落馬墜地而已。
連敲了十幾槊,十幾名敵騎落馬而跌,唐傲的身形就像是一道閃電,所及之處,無人可敵。
「快擋住他,莫要讓他逃走了。」眼看著中軍混亂,後軍似也不穩,前軍正包抄而回的北黑騎兵便有人大聲的喊著。
喊聲之下,一名身材魁梧,至少一百八十斤的大漢便用身體擋在了唐傲的前路之上。他抱著必死之心,想要以身飼虎。
「給我起!」眼見有人沖擊之下攔在面前,擋住了自已的去路。正常人要麼就馬上停止沖擊,要麼就繞道而去,防止兩馬撞擊到一起,使得自身受傷。
可是放在唐傲眼中,他卻是做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選擇,他舉槊改刺,一個突刺之下便穿透了對方的身體,接著長空丈八槊高高昂起,將那一百八十斤的身體便挑到了半空之中。
「什麼?」
「啊!這這還是人嗎?」
眼見唐傲竟然輕松的將人挑起,手臂不見任何的顫動之意,這一瞬間,北黑騎兵是真的被嚇到了。
所謂的劍挑萬物,指的不過就是一個人能夠挑起幾十斤,厲害一些的可以挑起百斤之物而已。像是書中所說,一人揚千斤那都是夸張之言。人就是人,力量終是有限。
可是現在的唐傲,竟然把一百八十斤的大漢就這樣高高挑起,若是在加上對方身上的所穿的戰甲,少說也在兩百以上。而去觀那長空丈八槊,竟然平穩如常,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一百步外的雪菲是所有人中沖的最快的,也是看的最清楚的一位。當看到唐傲輕松的舉起了兩百斤之物時,她也是本能性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用著銀鞭,借力之下,雪菲也可以將一個人的身體卷起,在給拋飛了出去。但那是借力,所為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才行,不然的話,雙臂根本無力支撐。
唐傲現在卻是沒有借任何的力量,只是本能性的將人舉起,且還能保持著一個姿勢半刻不動,這份力量便是準宗師的雪菲也被震驚到了。
連準宗師都被震得不輕,那些北黑軍的反應便是可想而知。
一個個有如看似神明一般的看向正高舉著長空丈八槊的金甲唐傲,這一刻是全身冷汗直流,只是感覺到這是一位戰神,而不可戰勝。
「投降可活,反抗者死!」一聲高叫之下,唐傲用力一甩,那一百八十斤的壯漢便如一發炮彈般橫空被拋飛了出去。
五十米開外的地方,隨後傳來撲通一聲巨響,已死的壯漢落到了地上,被砸出了一個深坑。
「嘶!」
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之下,近一百八十名北黑軍被震的是無以附加,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唐傲表現出來的力量已然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換來的想法就是這樣的人是他們能敵的嗎?
這般的巨力,怕是一槊砸在他們身上,他們便要變成肉餅吧。謝白將軍已死,他們已是無根之萍,那現在還有必要去拼命?
或是說有必要去送死嗎?
接下來,直到五百大漢將軍沖了過來,將這股子北黑騎兵完全的包圍時,他們還是未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
「繳械,把人都拿了。」哈哈大笑的唐傲隨手一指,敵人盡伏。
這就是為何唐傲要沖殺而來的根本原因,怕是除了他之外,別人起不到這樣的震撼作用。最終,即便是能打敗這支北黑軍,也不可能俘獲如此之多的人數。
一擊而成唐傲便把目光看向戰場,顯然在找尋下一個目標。但雪菲已然站在了他的正面,擋住他的去路。
「菲兒別鬧。」知曉雪菲是何意思的唐傲這便輕輕揮手,準備轉一個方向。
可是跟著,石磊、沈凌風以及左壯分別沖上前來,將唐傲的三面給堵了一個結實。
三人全是禁衛中的一員,屬于大漢將軍的領導者。他們的任務便是保護唐傲的安全,剛才的所為已經嚇到了他們,現在怎麼還可能會讓自家主子去冒險呢?
以一敵四,唐傲有信心可以沖出去。但這是自已的屬下和兄弟,不是敵人。他當然無法真的動手,只得一聲輕嘆之後,將手中的長空丈八槊扔到了石磊的身上,「好了,听你們的,回去就是。」
吉州軍主大營之前,赫連林帶著家族三千騎兵躍過了天雷轟炸區,穿過了巨弩攻擊區,繞過了戰車的弩‧箭攻擊,終于來到了吉州軍的正面。
「沖,沖出去便可活。」赫連林一聲高叫之下,舉著馬刀向前便是一揮。
幸運的三千騎兵這便是響應著大喊大叫沖殺而來。而隨著他們的沖鋒,吉州軍大營之前,一支六千人的步卒隊伍排列著整齊的隊伍走了出來。
虎賁卒露面了。
能為虎賁者,無不是身強體壯之人。其中考核的一個基本要求便是能隨手抱起一個兩百斤的磨盤,唯有達到要求方算是過了第一關。
接下來還有其它的數項考核,使得虎賁卒毫無意外的成為了吉州軍步兵最強的陣容存在,但凡他們出現之時,便是無人可敵之刻。
這一次,面對著三千敵騎,虎賁卒亮出了獠牙。
以步對騎,劣勢可謂是相當的明顯。常規作戰之中,除非步兵是騎兵的五倍以上兵力,方才可一戰,不然的話,只會抱團而守,當起縮頭烏龜。
然此時的虎賁卒人數只是騎兵的兩倍,但他們依然敢于亮劍,手中的長戟高高舉起,面向著越來越近的赫連騎兵不見絲毫的膽怯之意。
「出戟。」
人群之中,做為虎賁卒的團長刑四一聲高喊而落,目光堅定,甚至仔細看去,還有一絲的興奮之意在其中。
虎、虎、虎!
六千人齊齊發出了喊聲,當下是聲震日月,傳蕩于天際之間。
就在虎賁卒剛剛做好了準備,對面的三千赫連騎兵便已經沖到了面前。距離太近,根本來不及做弓箭突襲,一把把彎馬便向著虎賁卒頭頂之上落了下來。
「舉戟——刺!」
虎賁卒之中,第一排的營長高聲喊著,指揮著手下的戰士進行著堅定的反擊。
三米長的長戟,在這一刻將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表現的是淋灕盡致。
就有那些彎刀還沒有來到虎賁卒的頭頂之上時,一根根長戟便已經刺入到奔跑的戰馬之中,讓騎兵的沖勢硬生生的就停了下來。
這可是有著數百斤體重的戰馬,又是沖擊之勢,其力之大,已是無法形容了。可隨著虎賁卒的出戟,硬生生就把他們給逼停了下來,一名名赫連騎兵悲催的發現,就算是他們把手中的馬刀探出去,依然還是夠不到虎賁卒的一寸發膚。
「推!」
打頭的一名營長下了命令。守在最前面的一千虎賁卒用力猛然前進,硬是將戰馬給推的向後退去,也晃得赫連騎兵在馬上是東倒西歪。
「拔!退!」
營長再度下令。換來的是站在前面的一千虎賁卒有序退下的一幕。
以人力擋馬勢,其中需要消耗的力量是可想而知的。他們不是唐傲,有著雙生脈,修習了先天功。做完了一次動作之後,肯定要好好休息一下。
一營的一千虎賁卒就此退下,在他們身後,二營一千虎賁卒很快就補了下來。又是齊齊的一個突刺動作,第二排沖上來的赫連騎兵再次中招,戰馬嘶鳴,鮮血直流。
躍躍欲試的赫連林張大著嘴巴,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吉州軍不好對付他是知曉的,不然的話也不會攻下北狄的王都石勒城了。
雖說那一次有僥幸的成份在,但能攻下那里本就是實力的一種體現。但他打死也不會想到,吉州軍的步兵竟然也厲害到了這種速度,他們的騎兵竟然沖之不動?
眼看著短短時間內,便有上千的戰馬被刺倒在地,上百的騎兵落馬,或死或傷。
這短短時間內,便損失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可看虎賁卒呢?除了一些士兵臉色漲紅,還有幾人因為用力過猛,而吐了血之外,大多數人是毫發無損。
那這一仗還怎麼繼續打下去?
繼續沖,繼續去送死嗎?
倘若有其它的路可走,赫連林一定會帶著所有騎兵後撤,有生之年再不去找吉州軍的麻煩。可現在他根本無路可選,沖出去可活,沖不出去必死。
「繼續沖,不要停,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短暫的驚訝過後,赫連林繼續的出聲喊著,仔細听去那聲音中已經有了一種歇斯底里之感,這是要拼命了。
「厲害,以步對騎,竟然還可以獲得如此大的優勢,太厲害了。」騎于馬上的沈雲義此時不無感嘆般的說著。
以前只知道虎賁卒厲害,較之普通的步卒強上很多。但到底能強到什麼程度,他心中是沒有認識的。
直到現在,親眼目睹了一切,以步對騎,把對方的攻勢生生的壓了下來,這個本事就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沈雲義之前都不敢去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