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雪菲所說,她的師公也就是傲雪的父親名叫傲蒼天,是天下僅有的真正大宗師,那是凌駕于宗師之上的更高實力。
大宗師的出現,打破了宗師是修為最高等級的存在,也引來了一些宗師的惴惴不安。于是,就有宗師前來挑戰,以武會友之下,他們還成為了傲蒼天的朋友。
師公為人大度,但凡別人有所問,也會提點幾句。很快,他的身邊就有了八位天下宗師中的高手齊聚。然後不知為什麼,八人就突然聯手對付起了師公,致師公遁落。
做為傲蒼天的唯一女兒,傲雪便從此踏上了報仇之路。只是八人的實力都是不俗,且天各一方,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之人,找尋多年,好似也沒有什麼太好的結果。于是,一旦有這些人的消息了,傲雪就會出走一段時間,傲雪也曾跟過幾次,但都沒有見到要殺的宗師。
不知何時,書房中沒有了動靜,只有雪菲輕輕的垂淚之聲,顯然她在為雪姨的悲慘人生而哭。
唐傲面色還算是平靜,但緊握的右手暴露了他此時的狀態。傲蒼天是自己的外公,竟然被人所殺,這個仇便交由他這個外孫來報好了。至于那些宗師不太好找,實力也很強,卻是沒有放在他的眼中。
唐傲年輕,這便是最大的資本。且按照雪菲所說,他的實力達到化勁巔峰的時候應該還會有助力出現。以著雙脈之力,外加修行的是最強大的先天功,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也會成為了宗師,那個時候大家實力相當,有何可懼?
至于說找不到那些人,或是說那些人不好找,這只是相對傲雪而言。一旦整個天下都是唐傲的了,他只需一聲令下,那什麼樣的人找不到。除非他死了,只要是活人就會有活著的蹤跡,找到他們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知曉了母親情況的唐傲,有了一種迫切之感,極于想要提升實力的迫切感。奈何武學一道講究著是悟性,更多時候講究的是苦練,說的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你想要突破就可以有所突破的。
機緣未到,便是在如何去想也不會有任何的辦法。
傲雪之事唐傲已然留心,只是現在能做的事情實在有限,倒是吉州軍的新的征兵工作迫在眉睫。金城之戰,讓唐傲認識到,蟻多也是可以咬死象的,吉州軍急需擴大化,為此他召來了吉州知州任安以及後勤總長耿亮和預備役負責人沈雲義,商量著征兵政策和征兵事宜。
任安是唐傲最早的學生,這一次有機會能任吉州知州,是一個極好的表現機會。現在唐傲有令,自是用盡了全力。
沈雲義還是第一次負責大範圍的征兵工作,自也是有多大勁使多大勁。
耿亮經驗老道,全力配合。三人合力之下,唐傲勢力下的征兵工作是有條不紊的進行,分化到各州府的征兵名額也很快下發落實。
一條條好消息相繼傳來,僅是鮮郡之地,便征年輕兵勇五千人,這讓唐傲看到了征兵十五萬之事的可行性。
一旦軍隊上有了質量還有了數量之後,吉州軍的實力增加,便真正可以做到指哪打哪的時候。還不等唐傲去松了一口氣,圖瑪莎就一臉哀嚎般的沖進了王府,撲通一聲跪倒在唐傲的面前。
俄雅丹竟然被人劫走了!
消息是圖瑪莎送回來的,說是這一陣子俄雅丹從蠻地回來之後就悶悶不樂,圖瑪莎便天天想盡辦法帶著她去逛街,想要讓她的心神可以放松下來。
然今天像以往一樣,去了一家首飾店去看新品時,突然沖出了數人對著他們展開了攻擊。在死傷了數十名護衛之後,俄雅丹被當街劫走,圖瑪莎跑回王府報信。
唐傲原本還想問更多的細節,奈何的是圖瑪莎實在太傷心了,說完之後就哭暈了過去,想問什麼也不能。
「來人,送她下去好生的休息。另外這件事情要封鎖起來,不能讓其它人知道。」唐傲面如沉水般的說著。現在對蠻族的融合工作正在進行,一切還算是順利。若是此時他們知道自己家的公主出了事情,難保會出現節外生枝的事情。
石磊點頭答應了一聲,親自去辦這件事情。同時嚴查王府中知曉這件事情的人員,一經發現,全數先給軟禁起來再說。
背負著手,唐傲的心中可謂是翻江倒海,此事到底是何人為所呢?又所圖何事呢?
難道說是那一部分反對自己的蠻人所為?
這倒也說的過去。畢竟一旦傳出他連俄雅丹這個公主都不能容,那還能容得下整個蠻族數百萬人嗎?
怕是消息一經傳出去,那些還有猶豫的蠻人定會反叛,便是那些已經表示臣服的蠻人也會生出異心來吧。
俄雅丹不僅僅是蠻人的公主,她還是唐傲的夫人之一,連她都不能容,憑什麼還讓蠻人來相信自己?
這一次兵出蠻地,之所以會如此的順利,俄雅丹在其中可謂是起了很關鍵的作用,若非是她親自出面說服的話,那些蠻人豈能那麼听話?一旦他們當時全力反抗的話,三萬撼山衛根本就不可能賺到任何的便宜,一個弄不好,便是全軍覆沒都是有可能的。
從這一方面而言,俄雅丹就必須要救。更惶論她還是自已的女人,唐傲更沒有不救的道理。
「來人,派出城內所有龍牙和暗香成員,給本王細查這件事情。」唐傲的聲音再度響起,黑暗的角落中早有大漢將軍答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石勒城這個北狄的王都也迎來了一位身份有些特殊的客人。
元易,原不過就是大乾朝廷的一名六品官員而已,屬于可有可無般的存在。
乾文帝時期,他沒有躍眾而出;乾仁帝的執政的時期,他也泯然于眾人矣;直到乾英帝上台,他變得十分活躍,表著忠心的同時用心做事,還花了重金成為了乾英帝重臣之一姜岈的門下走狗,這才登上了歷史舞台,官升至三品,在朝堂上有了自已的位置。
這一次得知乾英帝想要聯合北狄與匈奴一同對付吉州,便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成為了皇帝特使,出現在北狄之境。
元易的秘密到來,無人知曉,在朝堂上也僅只有乾英帝、隗倩兒和姜岈等少數幾人。來時更沒有通知北狄王,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的現身在了石勒城中。
一入北狄王都,元易也沒有去往王宮,而是去了義渠氏的另一重要人物義渠射的府上,遞上了名貼之後,便被客氣的請了進去。
義渠射有著北狄第一勇士的稱號,知兵也能帶兵,是公認的北狄第一大將。
往往這樣的人,性格也會極其的剛勇,是屬于那種打死也不會投降之人。元易找到他,可謂是魚兒找到了水,得知元易所來的目的後,義渠射是大喜過望,兩人也是一拍即合。
說起來義渠射對于現在的北狄的一些臣子早就看不順眼了,眼看著他們為了得到乾人的英雄醉和吉州茶,竟然與其做起了生意,還把一些部落的人口拿來與吉州交易,他是大為惱火。
大狄以英勇善戰著稱,見到好的東西便會去搶,從不和人講什麼道理,這才是他們的本質。
何時看到好東西竟然用交易的方法了?如此一來,狄人的血性何在?
大家都像是乾人一般做生意講道理,那狄人與乾人又有何區別?他這般的勇猛大將又哪里還會有容身之所,表現的機會?
義渠射很惱火,也曾給王兄進言了數次,只是因為他找不到解決事情的方法,所有的進言都石沉大海而已。
現在好了,乾英帝派人來了,他現在可是乾人的正統,能與他們聯手的話,這讓義渠射有了更多的底氣。在得知了元易的目的後,這便自告奮勇的帶他去往了王宮。
事情未成之前,義渠射還是很小心的,讓人把元易打扮成了家將的模樣帶入到了王宮之中,在一偏殿見到了北狄王義渠梟。
義渠梟比之義渠射足足大了十一歲,此時已經是四十多歲快到五十,在當時來講,已然算是一位老人。這兩年北狄的國事又不順利,讓他看之顯得更為蒼老了一些。
「是射弟呀,這一次所來何事呀。」座在偏殿之中,目光隨意的向著義渠射的身上一掃,義渠梟便又重新的閉上了雙眼。
他當然知道自已的這位弟弟是什麼性格,只是兩國之爭並非靠一人武勇就可以解決問題,其中涉及到的事情太多了,便是他這個北狄王要做出重要的決定,也需要得仔細的衡量二三才會下令。
義渠射哪里知道這些,他只知曉這一次有了幫手,說起話來底氣也足了許多。「王兄,請看這人是誰?」
元易適時的抬起頭來,露出了那不同于北狄人般白的面孔。
大乾文官的待遇還是不錯的,長期的養尊處優之下,元易自然是皮膚白皙,這一抬頭,便暴露出了與狄人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