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軍的先鋒大軍終于來到了城下,並開始有序的入城。先鋒將軍雷鳴也走到了孫伏虎的面前向他抱了抱拳。
本能性的孫伏虎就想還以一個軍禮,但一想到他現在已經不是吉州軍的一員了,便將半舉的手入了下來,改成抱了抱拳說道︰「雷將軍,城內已經準備好了吃食和休息的地方,但請你們不要擾民。」
孫伏虎的話說是的冷冰冰的,但听在雷鳴的耳中卻並不以為意。同樣是將軍,他能理解孫伏虎的做法,當下便點了點頭道︰「孫將軍放心,某知道要怎麼做。」
先鋒軍入了城,接下來就是中軍入城,樂明將軍也終于出現在孫伏虎的面前,接著就是一番的見禮之後,樂明帶著大軍入城而去。而在城中,早有一些的權貴站在路旁迎接著,且準備了不少的美食準備勞軍。
隊伍之中還有十名二八佳齡,長相秀麗的少女,那正是權貴為樂明將軍準備的禮物。
這便是權貴的嘴臉,他們從來不會效忠于某人,在他們眼中只有利益。誰能帶給他們好處,他們就會和誰親近。
對這些,孫伏虎有若未見一般,帶人回到了軍營之後,便下令全軍所有的將士呆在軍中,無令不得外出,盡可能不要出去與玄甲軍發生爭執。
就在十萬玄甲軍順利的入得了平城這個北方屏障之後,便有快馬迅速的回報著,接下來大梁城內的安志武大將軍帶兵十五萬大軍又是浩蕩般出城而來,奔向著平城前進著。
如此,玄甲軍針對吉州軍的大戰正式開啟。
玄甲軍們邁出了第一步,消息在數天之後傳入到石勒城的時候,王宮大殿之中發生了巨烈的爭吵。
有關吉王身體完好般的出現在吉城的消息已然傳了過來,這曾一度讓北狄王義渠梟面色是變了又變。
先有消息說唐傲身中巨毒,眼看著就不行了,接著又說人沒事了,而這些消息還都是吉州主動放出來的,他們他們到底想要干什麼?
義渠梟從沒有這樣鬧心過,也沒有似是現在這般的糾結過。
他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的確是被吉州軍給打怕了,尤其是心中對于吉王唐傲早有了陰影。
這個人似乎可以將一切的事情都料敵于先,並做著安排。但凡是與之為敵之人弄一個不好,就會中了他的圈套,受到重創。大狄便曾吃過不少的虧,甚至一度連王都給丟了。
這樣的一個人,又豈是好相與的?
之前得到此人重傷不起消息的時候,著實是把義渠梟給樂的夠嗆,他認為自己的機會來了,大狄的機會來了。
可是現在,又說此人無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呢?
義渠梟猶豫了,便召來了大狄的重要臣子們,期望可以商量出一個結果來。哪里會想到,眾人聚到一起便即是吵翻了天。
其中公孫家族的族長公孫‧文和乘家的乘思托直接表明了態度,那就是在局勢未明朗之前,不易與吉州軍為敵。
其中乘家的乘左富更是站了出來,那胖墩墩的身體直接喊道︰「各位,難道你們在吉州軍面前吃的虧還少嗎?這才多長時間,大家就忘記了之前的敗仗嗎?」
這一喊,讓一些人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巴,但也讓一些人變得氣急敗壞起來。比如說賀遂家族的族長賀遂歡,「兵法雲,勝敗乃兵家常事,難道就因為打過了敗仗,以後就不打仗了嗎?那樣的話,大狄豈不是要滅亡了。」
「哼!說的輕巧,其實不過就是被俘之人罷了。」乘左富論手上的本事自是不行,但說到嘴皮上的功夫,可是少有人讓他害怕的。這便嘀咕了一句。
但就是這麼一句,讓賀遂歡是臉色漲紅。
被吉州軍給俘虜了,這讓賀遂歡一度的認為是平生之大恥。為此,他才成為了主戰派之一的。
當然,做為一族之長,做事不可能只憑意氣用事。更重要的原因是,公孫家的公孫‧文和乘家的乘左富都已經與吉州軍做起了生意。相比之下,他們賀遂家完全就被排除在外。
長此以往,這兩家將會越來越強,財富也會越來越多。換來的就是他們更加的衰敗,這一切都是賀遂歡所不允許出現和不想看到的。那這一次與吉州軍一戰便是避不可免了。
「什麼?乘家小兒,你在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被刺激到的賀遂歡忍不住高聲的叫著。
「怎麼?你要如何?我們乘家是不是有種可不是一個外人可以評判的。」乘家的族長乘思托也站了出來,氣勢洶洶般的說著。
再以前,賀遂家就排在乘家之後的,實力不如。現在乘家變得更為壯大,更不是賀遂家族可以相比。眼看著不如自己的人還敢站出來叫囂,乘思托又豈會客氣?
被這般的喊聲一質問,賀遂歡也只能梗了梗脖子,將一切的不爽吞在了肚中。
「好了,不要吵了,我們是在商量大事,不是來吵架的。」義渠梟板著一張長驢臉,一臉不悅般的說著。
但事實上,這樣的事情發生卻是義渠梟喜聞樂見的事情。手下的人不能夠團結到一起,互相爭斗這不正是做為王的機會所在嗎?他于其中平衡,才會越發顯其重要性。
只是平時這般的爭吵他樂于見到,但現在就要做出決策之前,他當然希望大家可以抱成一團。
大王說話了,不管是乘左富還是賀遂歡都是要給面子的,這便都冷哼一聲之後轉過了臉去。殿中的氣氛也是為之而一滯。
眼看著眾人都不說話了,乾英帝的使者,原本是以旁听身份來份的元易終于站了出來,輕咳了一聲道︰「諸位,大家的心情某能理解。但仔細想想,諸位已然是大禍臨頭了,可曾知曉?」
「嗯?你這人,說話怎麼說一半,繼續說下去呀。」乘思托听聞至此,一臉的不爽之意。
「呵呵。」元易輕輕一笑,他就怕沒有人接自己的話無而視自己,那樣一來他倒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可現在有人接話那就一切都好辦。當下他是輕輕一笑後道︰「諸位,某能理解你們的心情,吉州軍也的確很強大,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且你們現在已經和他們做起了生意,日子比之以前好過了很多。換成是某的話,某也會猶豫要不要出兵的。」
這一番話仿佛說到了眾人的心中,引得不少人都是默默的點頭。倒是義渠梟有些著急了,他還指著元易站出來支持自己出兵呢,現在倒好,他竟然說起這一番話,這不是要壞事嗎?
倒是元易,又是一笑向著義渠梟投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神色,隨後繼續的說道︰「現在的日子是好過了。但不知道你們想過沒有,你們與吉州做生意,賺取好處最多的又會是何人呢?」
這個問題不用人答,是人都能夠清楚,當然是吉王唐傲。
說起來,他們之間做生意並不平等,物品是由唐傲提供的,分配權和定價權也全在人手,北狄可以說完全處于被動的局面。
即是大家都知道,元易便也沒有要讓人回答的意思,又道︰「是呀,想必大家都清楚,賺的最多的是吉王,而不是你們。現在你們不過就是用一些個族中的奴隸去換取所需之物,看似是賺了不少。但可知,長此以往下去,賺的最多的吉王實力就會越來越大,最終大到你們都無法撼動。」
「大狄的人口終還是有限的,長此下去,有一天如果沒有人拿去交換了,會是什麼局面,大家可曾想過嗎?」
「高麗和西蠻的前車之鑒就擺在那里,大家可曾考慮過,是不是有一天會步入他們的後塵?」
「我們大乾有句話,叫做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諸位,說不好听的,你們現在是在吃老本,終于一天沒有了本錢,那便沒有了存活下去的空間。而說不好听的,你們的所為就是在資敵呀。」
「吉王此人,大家多數都見過,還有不少人是打過交道的,他的秉性如何,想必不用某去闡述,你們也非常的清楚。這是一個有著極度野心之人,听人說他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那請問,這樣的一個人,會允許臥榻之側容他人存在嗎?到那個時候,怕就是大家步入到高麗與西蠻的後塵之時了。」
一番話下來,元易站在狄人的立場上考慮著問題,使得大家便是想要辯解一番時都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也有不少人,還跟著不斷的點了點頭,顯然他們對于這種說法是認可的。
眼見有人支持自己,元易又是一笑而道︰「想必大家已然知曉,我們玄甲軍已經出兵二十五萬出了大梁,先鋒更是直接佔下了平城,接下來將過灤河,入遼州。」
「遼州大家都知曉吧,那可是我們陛下之前的封地,在那是我們有著很強的影響力,之前不過就是因為吉王壓制的太狠,殺的人太多,才沒有人敢反抗而已。可是隨著接下來我們大軍一到,眾人有了主心骨之後,必然是響應者無數。那個時候,想必用不了多久遼州就會被收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