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舍這里發下了重誓,換來了沈雲義的哈哈大笑之聲,「好,如此選擇再好不過。即是這樣,你身後的兩萬狄騎便歸將軍所統了。但他們都要表示效忠才行,或有不從者,就交由我們處理,怎麼樣,九舍將軍沒有問題吧。」
「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這些人有不少人末將還是熟悉的,他們的工作某來做就是,保證他們會歸附于吉王殿下,但有些人末將並不熟悉,這就需要兩位將軍辛苦一些。」即然是決定投降,那就投一個徹底,此時此刻,九舍已然是站在吉州軍將領的角度上開始看待問題。
「好,那接下來我們就開展工作吧。吉王還在石勒城下,還在等待著我們率大軍揮師北進呢,我們是要抓一點緊了。」沈雲義開了口,同時也看著一旁的馮遜。
「一切如忠成侯所言便是。」做為原國公府的老人,馮遜對于沈雲義自然是尊敬非常,哪里還有不依從的道理。
三人達成了協議之後,九舍便帶著十多名親兵回返到了軍營之中,接著便是升帳議事,六名他不熟悉的千夫長被挑了出來,親兵將其制住,交給了隨後進入大營的吉州軍。而其它人在得知九舍歸降了吉州軍之後,也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他們已經听九舍說過了,王帳被燒毀,大王現在生死不知,北狄軍也已經大敗,二十多萬騎兵大軍,真正逃出去的不過只有三萬人左右而已。
這一切的一切足以說明大狄大勢已去,那這個時候在為他們賣命還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說起來,各勢力中除了吉王唐傲之外,其它的勢力中當兵的地位都不是很高,他們只是簡單的當兵吃餉而已。沒有文化,也沒有人做他們的思想工作,大家這一生打的更多的都是糊涂仗。
往往將軍一聲令下,讓他們打誰就會打誰,至于為什麼打,他們是不知情的,也不會有太多的人去深究這個問題。他們只要知道,自己做為一名士兵的待遇可以得到保障就可以了。
像是這樣根本沒有思想,甚至連種‧族觀念都沒有的軍隊,往往也是最好說服的。再九舍當眾宣布,但凡願意加入到吉州軍,士兵每月最低的餉銀也是五兩銀子,二十畝田地,還會配發耕牛和種子的時候,那誰還會反對?
至于說以後立了功,可以得到更多的餉銀,也可以像乾人一般可以得到更多的土地之事大家想都不去想了。在他們看來,這一月五兩銀子和二十畝可以屬于他們的土地便足以讓他們為其賣命。
要知道,北狄太窮了。他們在這里從軍,所得的僅僅只是服役期間的口糧而已,銀子是多一紋也不會給你,而一旦大軍解散之後,那便是什麼都帶不走。
北狄騎兵,原本就是強征而來,便是他們的戰馬都是自己所帶,這樣的一支軍隊又豈能有什麼忠心可談?這也是為何大狄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征得如此多大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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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所在,不需要太多的糧餉,付出的就少。若是和吉州軍一樣,那調動這樣一支三十多萬的騎兵隊伍又需要多少的金銀,這根本就不是狄王和公孫氏、乘氏和賀遂氏所能負擔的起。
或也可以說,他們就算是能拿出這些銀子來,又豈會願意?
正是因為一些人的吝嗇,反倒是顯得吉王唐傲給士兵們待遇更好,也讓他們的勸服工作更加的好做。
又是三天的時間,兩萬北狄騎兵中被篩選出了五千不合格之人。這些人要麼就是體力達不到標準,要麼就是思想波動大,最終都被剔除了出去。
但隨後沈雲義又從俘虜的北狄騎兵中找出了五千合適之人補充進大軍之中,九舍還是帶兵兩萬,但相比之前更為純粹了許多,他們也都是願意主動的加入吉州軍中的。
接下來,第一二野戰旅、還剩下兩萬多的預備役以及剩下五千人的虎賁卒被留下看管著足足十萬的俘虜,其它的吉州軍騎兵,撼山衛近兩萬人、蠻騎四萬人、兩個野戰旅的騎兵六千人外加九舍所帶的兩萬原北狄騎兵,現在的吉州騎兵,共計近九萬人便由阿拉山下直奔石勒城方向而去。
此戰,二十多萬的北狄騎兵除逃走三萬人、九舍所帶的兩萬騎之外,戰場上死傷了六萬多騎,可謂是元氣大傷。而當前方戰敗的消息傳回,北狄王義渠梟和乘氏族老乘思托灰頭土臉的逃回到石勒城時,整個王都有如地震一般的震顫著。
大戰之前,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畢竟不管是人數還是戰馬的數量大狄都是佔著十分巨大的優勢,又是本土作戰,且還不需要他們打贏,只要能守住三個月的時間,堅持到下了大雪便算是勝利。
但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竟然也是無法滿足,大軍還是敗了,這便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就在所有人都在打听大軍戰敗的原因,想要聲討他們的時候,卻沒有人去想,之前為了打敗吉州軍,大狄幾乎是全員出動,如今王都石勒城內,根本沒有什麼騎兵了,有的也只是三大家族剩下的不足兩千親兵以及其它的混雜老弱八千人,共一萬兵維護著城內的治安而已。
那指著這麼點人,如果吉州軍突然間兵臨城下,他們又拿什麼去抵抗呢?
不是說大家想不到這一點,而是沒有人願意去想這一點罷了,因為誰也不會有更好的主意。
繼義渠梟回到王都之後的第二天,其弟義渠射便帶著兩萬敗兵退回到了城中,這也多少給了大家以信心,畢竟兵力達到了三萬,打出去是不可能的,但說到守城或許可以做到吧。
就在北狄人還在消化著大軍戰敗的消息,公孫家還哭成了一團,因為他們並沒有看到族老公孫‧文跟著大軍一起歸來,那是不是已經說明他們遭到了不測呢?
大家還處于悲傷之中的時候,乘左富的府邸之中來了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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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熟人,龍牙二號許渾,一身北狄人的打扮出現在了這里。
「你還敢來?」在自家的書房之中,見到了許渾的乘左富自然是大驚失色。他剛從戰場上逃回來不久,對吉州軍是有著發自內心的怵感。
與吉州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生意,乘左富對于許渾自不陌生,此人可是吉州軍最神秘的龍牙二號人物,不僅如此,他還是吉王唐傲的小舅子,他的姐姐許晴可是吉王的五夫人。
以唐傲現在的身份,正常來說女人可止數百,但他只有五位夫人而已,這已經是相當的自律,也使得他的夫人地位更加顯赫。像是許渾這般的人,身份之貴重便可想而知。
若是以前的話,能見到許渾,乘左富自然是好好的巴結一番,增進一下雙方間的感情。可是現在,吉州與大狄已然呈敵對之勢,此時這個人的到來就讓他感覺到渾身的不自在。
「怎麼?一向是要錢不要命的富少爺也知道害怕嗎?」許渾並不以為意,也沒有因為乘左富的態度而生氣,這一切原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還是來了,是因為唐傲給他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任務。
「錢是好東西,但也要分怎麼個賺法,現在我們已經宣戰,你我原本應該是敵人的,現在還請許公子快快離開這里吧。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某不會把你來到這里的事情講出來就是。」
乘左富愛錢,甚至可以說是愛到了骨子里。但他也清楚什麼錢可以賺,什麼錢不能賺。
現在大狄與吉州軍正是水火不相融的時候,如果他還敢私下里與吉州人來往的話,一旦被人知道了,怕是腦袋不保。相比之下,這個錢還是不賺為好。
乘左富想要讓許渾離開,那他就真的會離開了嗎?
呵呵一聲冷笑,許渾聳了聳肩膀,一幅無所謂的模樣說著,「某就是來你這里了,你如果害怕,大可以把這件事情說出去,鬧得人盡皆知。大不了也就是把某殺了而已。但不知富少爺可曾想過,如果某在這里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大王會如何的看待于你,怕是有一天石勒城破的時候,便是你死無葬身之地之刻了吧。」
「呃這個」乘左富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狄王不好惹,吉王就是那麼好招惹的嗎?不管是得罪了誰,在他看來都是沒命。而一向愛惜生命的他當然不會把許渾出現在這里的事情講出去。他也看出,不讓對方說出目的,這個許渾是不會離開了。
走到了廂房門口,向外張望了一番,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里,他便連忙關緊了房門,隨後來到了許渾的面前座定後問著,「許公子,你有什麼事情便說吧,只要某能幫上忙的,必會盡力。但若是某沒有這個能力,還請許公子體諒,也不要強迫于某。」
乘左富倒是打的好主意,先把話給堵死,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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