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南越出兵佔便宜;接著東瀛來了一個歪打正著,讓他們模清了大乾軍隊的實力,從而不斷的增兵,大有要在這里擴張建國之意;最後就是二十萬匈奴騎兵的南下,把這片大地攪動的是風雨飄搖。
尤其是二十萬匈奴騎兵,他們是把曾經打草谷的手段拿到了戰場之上,他們成為了戰場上最不守規矩,最破壞規則的人。
具體來形容的說,就是他們每到一地便四處劫掠、殺人放火那是無惡不做。然後他們還會抓上很多當地人,等到下一次攻城的時候,就會驅趕這些百姓,讓他們當先鋒,為自己所用,擔當手中的長槍與長刀。
這般一來,可是苦了那些守城的乾軍士兵了。面對大乾百姓,他們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打吧,難免要背負著罵名,在道德上有輸于人。
不打吧,這些人就會成為匈奴的幫凶,那是真的敢沖上城樓,沖進城池的,然後將他們踩在腳底下,甚至是屠戮一空。
做為匈奴大軍的首個戰場,徽州小齊王袁義可謂是吃了不少的苦頭。眼看著匈奴人借用這個方法連攻下了自己三座城池之後,一咬牙,他便下了通殺的命令。
如此一來,死在大乾軍隊中的大乾百姓數量變多了起來。守城士兵的砍殺也引來了攻城百姓們的憤怒,前進也是死,後退也是死,索性不少人就加入到了匈奴大軍之中,成為了被異族驅使的骨干,成為最早的乾奸。
之前的匈奴鐵器奇缺,生活用具都不夠,鐵箭不足,更不必說鐵甲強兵。
受著此種限制,匈奴騎兵的單人戰斗力不錯,但是匯合到一起之後的戰斗力就有限了。可是現在他們連搶了三個城池,數十個村莊之後,手中的武器得到了大力的改善,戰斗力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再不是所謂的吳下阿蒙,而成為了一支鐵騎勁旅,在前狄公主隗倩兒和匈奴王呼延蓋的帶領下,實力不斷的膨脹著。不僅原本所帶的二十萬騎兵幾乎沒有什麼損失,且還收了足足兩萬的乾奸,且這個隊伍還在不斷的擴大之中。
可以想見,有了這兩萬的乾奸骨干隊伍,他們就可以發動更多的百姓為他們所有,匈奴軍的實力將會越來越強,甚至會有功高震主之能了。
為此事,第一個頭疼的就是乾英帝唐青川。
原以為二十萬的騎兵,所需的糧草是一個大數,只要他能掌控了這件事情,便等于掌握了這支大軍的命門所在,這也是當初他願意放這些人進入平城,入關的原因。
可是現在,匈奴騎兵通過自身的搶掠供應了平常所需,大有了一幅可以甩開他們,一樣可以存活的很好之勢,這就不能不讓乾英帝變得頭疼。
眼下更為頭痛的卻是小齊王袁義,匈奴騎兵裹脅著百姓的數量越來越多,他的壓力也終于越來越大,壽城在一番血戰之下,終被佔領,他也不得不率軍退到了廬城,徽州首治之地。
同時袁義還將所有旗下的軍隊都調動于此,擺出了一幅要決一死戰之態
大梁城皇宮。
太極殿。
剛上任不久的右僕射姜岈一臉喜色的向著乾英帝唐青川奏報壽城被拿下,且玄甲軍已經入駐的消息。還說匈奴大軍已然向著廬城而去,想來用不了多長的時間那里也會被攻破,成為大乾新的地盤之一。
隗倩兒原本任的是右僕射之職,只是因為她即然選擇領兵在外,這般的重職自是無法兼顧,主要也是乾英帝想給她一個警告,這便將這個職位收了回來,給了自己曾經的幕僚姜岈。
現听到姜岈這般的匯報,眉目間也有一些的喜色,隗倩兒還是說話算數的,她所攻之地,盡數會交由自己,這般看來,倒是可以省卻不少的事情。
如此看來,有了這些匈奴騎兵,怕是一統天下之日不遠矣。
輕輕點了點頭,原本還想贊賞兩句的,但他很快注意到左僕射張真是面露著一臉的苦色,當下不解的問著,「張愛卿,莫非是身體不爽利不成?」
「回陛下的話,臣身體無恙。」听著皇帝的關心,張真似很感動般的回著。
「即是身體無恙,為何這般的好消息卻讓愛卿皺著眉頭呢?嗯,這里也沒有外人,只有我們君臣三人罷了,有什麼不妨直說好了。」唐青川笑呵呵的問著,實則心中他是有些猜想的,那就是匈奴騎兵太過強大的了一些,會不會張真擔心他們會因此而威脅到了自己呢?
說起來,對于皇帝而言,手下有一支能打仗的軍隊自然是好事情,但若是這支軍隊太能打仗的話,又免不了會讓人憂心了。畢竟功高而震主,且有句話說過,將在外,君令有所不授。
張真想法如乾英帝所猜一般,的確是心有異想,且想的還更加的嚴重。
「陛下,臣也收到了一份戰報,相比之下更為詳細一些。」
「哦,上面說了一些什麼。」乾英帝的面色也是一正,張真可是左僕射,資歷比之姜岈可是強上了不止一星半點,他會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並不是什麼出奇的事情。
「回陛下,戰報上不僅說了匈奴騎兵攻下了壽城之事,還說被攻過的壽城,幾乎是人畜全無,便連草木都所剩無己。上面說匈奴大軍所過之處,如蝗蟲過境一般,什麼都沒有留下。不!應該說留下了一座徹底的廢城,壽城之內在看不到任何的人口與任何可用之物呀。」
一邊說著,張真的聲音就變得越發痛苦了起來,看那樣子,大有一幅心痛的要哭出來的模樣。
一個城池的存亡而已,張真甚至連去都未去過壽城,那里的死活他並不是多麼關心。可是做為臣子,他就必須要有這樣的態度,唯此,皇帝看在了眼中,才會認定這是為天下著想的臣子,才會更加的看中。
「如此嚴重嗎?不會吧?」一旁的姜岈開口了。同樣看過呈送的戰報,他自己說的卻是如此的不盡詳細,這讓他很是感覺到臉上無光,便想著要打擊一下張真,不然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太過無能?
「怎麼不會。」面對著皇帝,張真自然要裝孫子,甚至為了表示出心懷天下的模樣,關鍵的時候擠出幾滴馬尿來也不是不可。但對于同僚,還是可以威脅到自己地位的姜岈,他便不會有任何的客氣。
以前隗倩兒是右僕射,雖然此女的能力不凡,但卻從來沒有放在張真的眼中。他知道此人有著自己的抱負,是很難能夠和唐青川一條心走下去的。
同樣的,唐青川也不會真的完全相信此女。給她一個右僕射的職位,不過就是想利用她的能力而已。
姜岈卻是完全不同,做為同是忠王府的老人,且也有些能力的姜岈,那是隨時可以威脅到自己地位的存在。就像是他現在成為了右僕射,那再上一步的話豈不就只有左僕射這個職位給他了嗎?
張真很清楚,他曾經有過一段很不光彩的經歷,就是曾被吉王唐傲俘虜過。那個時候,這個姜岈就曾想過取而代之自己。這樣一個有野心的下屬,他又如何能不防。
而現在,就是好好的打擊一個他囂張氣焰的時候,借用事實,當著皇帝的面告訴姜岈,你想與我張真去比,還差的遠了。
一揚手,一道密信便被甩在了姜岈的身上,這一會的張真似是化身成為了嫉惡如仇的正義英雄般說道︰「姜僕射,好好看看吧,這就是本僕射得到的奏報。上面不僅說壽城被匈奴大軍掃蕩過後,寸草不生,便是之前所佔的那三座小城,以及所過的村莊亦是如此。上面還說,重建壽城的難度都不如去重新建一座城池來的更省力一些,你便去想想,這種破壞力達到了何種的境地?
這豈不是說,任由匈奴大軍這般下去的話,最終他們所到之處,都是狼藉一片,那時就算是乾英帝得到了江山,得到的也不過就是一個破敗的無人區域而已,那樣又有什麼意義?
「當真如此嚴重嗎?」听到這里,唐青川也無法在裝下去,大步從龍椅上走下來,從剛想去看奏報的姜岈手中將密信搶過,只是掃視了幾眼之後,便是眼中噴火的說著,「這些匈奴騎兵想做什麼?想要滅了我們大乾不成?」
也怪不得唐青川如此的生氣,奏報上說的遠比張真口述的更加嚴重,上面關于壽城有一組詳細的數據,攻城時雙方戰死了大約四萬余人,但在小齊王大軍不敵而退走之後,匈奴大軍屠城的時候,竟然殺了八萬的百姓。
壽城之內,上至老弱,小到嗷嗷待哺的嬰兒更是一個都沒有放過。這這樣的做法和禽獸何異?
這還是只是一個壽城,便死了這麼多的人,若是讓他們繼續的打下去,那還不知道要冤死多少的百姓。而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乾人,他們或許不敢去恨匈奴,那他們就只能罵自己這個皇帝無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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