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對于這個結果,唐傲並不意外。畢竟一路而來,他幾乎沒有看到什麼南越騎兵,想來對方應該是害怕了,這便逃離了吧。
「對,跑了,但應該沒跑多久,我們也許可以追上。」左壯點著頭說著。
「算了。」唐傲輕搖了搖頭,他根本就不知道秋歲歲逃向了哪個方向,怎麼去追。如果分散而追的話,南越軍可是有五萬騎兵呢,萬一小股騎兵與人家主力對上了,那死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再說了,現在大戰並未結束,還有不少的奴隸兵正在反抗,尤其是北面,那里的第一、四野戰軍正與敵人鏖戰,怕是每一息都會有所死傷,最應該做的就是支援他們。
「算了?」左壯听到這個答案,有些不解。顯然他是很恨秋歲歲的,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將其殺死,將頭顱獻給唐傲。
「對,現在不是追敵的時候,最應該我們做的是去支援第一、四野戰軍。好了,調轉方向,向北殺出。」唐傲點點頭,堅決般的下達著命令。
唐傲這般說了,自然不是其它人可以質疑的。當下不管大家是不是有其它的想法,所能做的就是跟著唐傲一起向北面殺去。
然眾人並不知道的是,唐傲沒有下令追擊是何等的正確。因為就在逃跑之路上,秋歲歲也沒有閑著,而是設置好了口袋陣,只要大華軍騎兵真的追來,除非是所有的騎兵全至,不然的話就會陷入到他們的四面八方包圍之中。
到那里,就真的不知道是誰追殺誰了。
好在,唐傲的頭腦保持著清醒,沒有因為一時的義氣而沖動,才讓秋歲歲的安排成為了沒有意義之事。當他得知沒有人向他追來時,只能帶著不甘的想法向著湘州南地撤了回去。
北地,夜晚之戰的最早之地,此刻這里正進行著十分殘酷而熱血的戰斗。
足足二十多萬的大軍混戰于此,當越來越多的奴隸兵從四面八方圍上來的時候,大華軍第一、四野戰軍便被分割了成為無數斷,與靠近他們的敵人展開著殊死的斗爭。
八月的天氣,到了晚上已經有了涼意,出擊的時候大華軍戰士便將鎧甲套在了身上,這讓他們在戰斗之中,可以減少很大的傷亡比例,讓他們面對人數遠超他們的奴隸兵時,依然可以佔據著相當的優勢。
早在出擊之前,將士們就已經知道,他們做為第一波發起攻擊之人的意義所在。說白了,他們就是那個誘餌,引誘巨蛇出洞的那塊餌料罷了。但卻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意見。
打仗,原本就是如此,許你打別人,就許別人來打你。
自從穿上了鎧甲,拿上了武器的那一刻起,他們的性命便不屬于自己的了,而屬于大華這個國家。
現在國家有需要了,需要他們充當先鋒,那便義無反顧的沖擊就是。大華軍有著天下間最好的撫恤體制,不管是他們死了,還是傷了,他們的家人都會因此而衣食無憂的,即是如此,有何可懼?
用著當時的話來講,戰死便戰死了,那就是命該如此,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了。
再說了,他們的對手實在太弱了,除了人數多一些之外,在沒有任何的優勢,便是手中的武器都極少有鐵器的存在。而只要他們能夠按著平時訓練所展示的話,就可以把死傷的情況降到最低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當雙方開始交戰之後,奴隸兵的沖勢倒是挺猛,但他們根本不能稱之為武器的武器打到了大華軍戰士的鎧甲上時,所能起到的傷害真是十分有限,想要一擊殺死人那是做不到的,最多也就是讓大華軍的戰士身體某部位變得青腫起來而已。
往往這個時候,大華軍戰士們便會拼命的反擊,他們的武器一旦落到奴隸兵的身上,那就不僅僅只是輕傷那麼簡單,殺死者,重傷者是比比皆是。
武器的優勢讓第一、四野戰軍擋住了近于他們兩倍的對手,隨後等到唐傲率著騎兵出現在奴隸兵後方的時候,戰斗便開始呈著一面倒的形勢而去。
當亮銀槍和長槊借著馬勢的速度和力量而來的時候,往往騎兵們走過哪里,就會帶起一片的腥風血雨,就會有一地的奴隸兵尸體倒在地上。
「你們的主子南越軍都逃走了,你們還在這里堅持什麼?馬上棄械跪地,給你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不然,死!」橫刀立馬,唐傲座在踏雪玉白龍之後,內氣引導著聲音如洪鐘一般的響起,向著戰場之上傳響而去。
對這些奴隸兵,唐傲是又氣又恨。
氣的是他們如此的不爭氣,竟然為異族所用,連反抗都不敢,這樣的人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
恨的是,他們身為乾人,卻為虎做倀,竟然和大華軍為敵,傷了自己的戰士,做出了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按著唐傲的性格,他恨不得把這些人全都殺了。但他現在是皇帝,可不是快意恩仇的江湖之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現在的位置,每做出一件事情的時候,都會帶來深遠的意義,他的所為也代表著整個大華國的形像。
想一想,這些奴隸兵也不過就是為人所迫,仔細想想,也是情非得已。所以他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倘若這些人都是南越人的話,唐傲很可能連投降的機會都不給他們了。
唐傲這般一喊,聲音傳出了很遠。一些個還要拿著木棍與大華軍戰士為敵的奴隸兵聞听之後,先是左右看了看,果然看不到一名平時監視他們的南越騎兵,然後在看看四周,盡是身穿著黑甲,一個個拿著鋒利武器,凶神惡煞般的大華軍騎兵。
形勢如此的明了了,在打下去他們唯死而已,是看不到丁點勝利的希望了。更不要說,這一仗原本就不是他們想要打的,他們只是為了一口飯吃,為了能夠勉強的活下去而已。
「不打了,某投降了!」
「某也降了,你們不要殺某。」
「某餓了,請給某一口飯吃吧,吃一口就行」
「某也是,某餓的都沒有了力氣,就要餓死了」
各種各樣的喊聲很快便四處響起,舉目可見之處,皆是奴隸兵扔掉了木棍投降的場面。與他們正在戰斗,有些人已經累的要月兌力的大華軍戰士見此,不由便長松了一口氣。
這些奴隸兵的武器是很難傷到他們,但這樣打下去的話,混戰之下可是很費力氣的。他們可不是唐傲,擁有著雙生脈,又有著宗師的修為。他們就是普通的人,力氣會有用盡的時候。
而一旦力氣不濟時,若是身邊還有奴隸兵的話,那他們就會真的殺了自已,還會出手搶奪自已的武器和戰甲的。
大華步卒們松了一口氣,周邊的撼山衛並沒有放松,他們一個個打著火把四處巡邏著,但凡發現任何想要反抗,或是有其它不良舉動的奴隸兵,二話不說一箭就會遠射過去。
這其中難免會有誤傷的事情出現,但已經沒有人去在意了。不管是在唐傲還是在撼山衛的眼中,大華軍士兵的性命都是寶貴的,為了保護一名自家的戰士,便是誤殺了十名奴隸兵也是值得的。
這就是戰場,在這里從不會有人和你講什麼道德與正義。在這里只有誰的拳頭更硬,誰的實力更強而已。
天漸漸亮起來了,越來越多的奴隸兵放下了武器,被集中到了一起,在他們的周圍,是手持著武器的大華軍戰士們。隨著天色開始大亮,一支支俘兵隊伍向著後方走去,在那里後勤人員早已經準備好了吃食,每人一碗稀粥,拳頭大點的干糧。
對于餓了許久而言的俘虜們,這已經是很不錯的東西了,以他們的身體也不適合現在就暴飲暴食,那只會害人。再說了,唐傲也不會允許他們吃飽,萬一這要是吃飽了反抗的話,怎麼辦?
這可是十七萬俘兵呀。其兵力與之在這里的大華軍都相差不遠了,這就是一顆大的定時炸彈,必須有上好手段才能保證足夠的安全。
當然,這些人也不會白吃飯,他們之後就會被派到後方去修路,主修由青州通向湘州的道路。各種後勤物資要想運進來,沒有一個良好的交通環境是不行的。
「調青州的府兵過來看著他們,如果誰敢搗亂或是惹事的話,不用慣著,依法處治就是。」唐傲看著那一批批由自已面前排隊而過的俘虜士兵,話中不帶著一絲的感情色彩。
能夠留下這些俘兵,還管他們的飯吃,這便是最大的仁慈了。若是這些人成為了其它任何一個勢力的俘虜,那等待著他們的結果除了上戰場還是上戰場,終還是一死而已。
可以說,唐傲給了他們一種全新的生活方式以及人生的希望。可若是他們不知道好好把握的話,那就對不起了,同樣的機會唐傲不會給這些人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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