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驛使原本就是送銀子給了孔輔才得了這麼一個差事。原以為這是一個輕閑活,弄好了還可以中飽私囊,撈一些銀子的。哪里又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他只能去找自己的靠山尋求幫助。
孔輔不過是剛睡下不久,就听到管家說驛使來了,說是發生了大事。
驛站不過是一個很小的單位,平時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可一旦真的發生了事情,那絕對就是大事。孔輔也不敢怠慢,這便穿了衣服走了出來,一見到驛使,對方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把有刺客入了驛站,殺了匈奴使臣候得興的事情講了一遍。
孔輔听聞之後,第一感覺就是吃驚,然後就是有些高興。
他正愁不知道明天要如何的回復候得興呢,想不到今天晚上他就死了。如此一來,就算是匈奴馬上派來新的使臣,那也是需要時間的,這就等于給了自已更多充足的時間不是嗎?
心想著候得興是死的好,但孔輔臉上還不得不裝出一幅非常關切的模樣說著,「到底是何人所為?凶手可是抓到了嗎?」
「已經有匈奴護衛去追凶手了,想必應該快有結果了吧。」驛使小心的回答著。
「嗯,事情本大人知道了,你馬上回到驛站去,一定要好生的安撫匈奴使團,同時也要嚴查凶手,加強對他們的保護,絕對不能在出事,更不能在死人了,知道嗎?」孔輔叮囑著對方。
候得興一人死了就死了,對孔輔還是有利的。但若是其它使團人在死的話,那剩下的只有麻煩,沒有任何的好處。
「下官明白。」驛使答應了一聲之後,便快速的離開了孔府,急向著驛站處而返。但他卻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會是死亡這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就在驛使一回到驛站的時候,便注意到那幾名追擊凶手的匈奴護衛也回來了。但從他們那陰著的臉中不難感覺出,怕是凶手沒有抓到。雖然是心中有了這種感覺,但他還是上前問道︰「怎麼樣?凶手可抓到了嗎?」
這不過就是驛使的一個希望而已。卻不想,他這話剛一問出,馬上就有人怒瞪向他道︰「凶手消失在了孔府附近,怎麼可能會抓到?難道你們還能進入孔府去搜查不成?」
「啊!孔府?這不可能,不可能。」驛使一听到事情竟然和兵部尚書孔輔有了關系,便本能性的要替對方開月兌著。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出來,那幾名脾氣暴躁的匈奴護衛馬上就瞪大眼楮看向他說道︰「你怎麼就知道不會與孔府有關系,難道說事情是你安排做的嗎?你是知情人?」
「不!下官怎麼會是知情人,下官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驛使連忙擺著雙手解釋著。
「你當真不知道嗎?」莊成于這一刻也站了出來,指向著驛使說道︰「這里是驛站,尋常人怎麼可能進得來?可是我們剛才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有人潛入的痕跡,那明顯就是有人放殺手進來的,請問,除了你這個驛使之外,何人還有這樣的能力?」
「啊!」驛使眼楮于頃刻間瞪的很大,顯然他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
眼看著驛使被嚇到了,莊成又上前一步道︰「怎麼,啞口無言了嗎?哼,某說怎麼候大人前天去孔輔的時候還氣哼哼的回來,但今天卻高興而回,想必一定是有人為了穩住大人而說了一些好話。可實際上早就存了殺心,這是想要殺人滅口了呀,所以才在死前給要死之人一點甜頭,驛使,是也不是?」
莊成的步步緊逼,早已經讓驛使大亂方寸。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以他的官職也不可能知道這些機密的事情。此時你讓他說些什麼呢?
什麼都不知道,驛使只能不斷的搖頭否認著。
驛使不話說不要緊,莊成早就想好了辦法。看著對方就問著,「你口口聲聲說什麼都不知道,那某來問你,剛才你消失的這段時間去做什麼了?」
「下官去,去見了上官匯報此事。」驛使還有些聰明,沒有提去見了孔輔的事情,就是為了不想把事情弄得復雜化。
然這個結果听到了莊成的耳中,他臉上卻是嘿嘿一笑。
莊成其實早就知道驛使見了誰,因為剛才回來的匈奴護衛已經說了,他們追殺手的時候到了孔府的附近,凶手沒有找到,卻在附近看到了驛使。
當這個消息說給莊成听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這當真是天賜我也,這般好的機會,他又哪里會放過。當下便一瞪雙眼道︰「上官,敢問驛使,你的上官是誰?」
「下官的上官,當然就是禮部官員了。」驛使耍了一個小聰明,他是為了少一些麻煩,才沒有說出去見了孔輔的事情。
但他這種「善意」的謊言,听到了莊成耳中的時候,對方卻是哈哈大笑。不僅是他,便是其它的匈奴護衛和匈奴使臣團的人也都跟著哈哈大笑。
驛使不知道對方在笑什麼,但卻注意到,對方大笑之後在看向自己時,目光中充滿著不善,甚至還有一道道殺氣。
感受到殺氣之後,驛使是臉色大變,他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樣。直到莊城先停住了笑聲,出聲問道︰「怎麼?驛使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去了孔府為何不敢為人道也呢?」
「啊?你們都知道了?」被人點明了去處之後,驛使臉上更見慌亂之意。顯然這是一個人撒謊之後原本應該有的樣子。
但是落在了那些匈奴使團人的眼中,卻不是這麼回事了。他們已經認定候得興之死就是驛使與孔輔聯手搗鬼所致。這份先入為主,讓他們在看到驛使現在的表現後,更加認定了自己的想法。
「是的,我們都知道了。你是一個驛使,上官應該是禮部的官員,但出了事情之後卻沒有去向他們去匯報,而是去了孔府,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分明你就是去報信,甚至是去請功了。真想不到,你們的膽子這樣大,是不把我們匈奴人放在眼中了嗎?連我們的使臣都敢殺,你當真以為我們匈奴人沒有血性,不敢對你怎麼樣不成?」
莊成連聲的質問著,聲音一道比一道大,听到了其它使臣團勇士耳中的時候,幾名性格暴躁的匈奴護衛已然拔出了身上的彎刀。
隨著一記記彎刀出鞘的聲音響起,驛使是臉色大變,「不!你們不能傷害某,某是驛使,你們若是傷了某,你們吃罪不起的。」
這原本就是一句提醒之言,但此時說出,卻給人一種威脅之感。這一次不用莊成再去說什麼了,拔刀的匈奴護衛便先沖過來,然後幾人你一刀來我一刀,很快就將驛使砍倒在地,一身的血漬。
驛站的其它人看到驛使被殺之後,也是驚叫聲連連,然後一些個驛卒手拿武器就跳了出來,大有一幅要為驛使報仇的模樣。
「大家都靜一靜。」莊成再一次的跳了出來,先是感嘆般的說道︰「哎,你們太沖動了,收拾他一頓就好了,為何要把人殺了呢。現在驛使以死,再想問出真相也難了呀。」
原本匈奴護衛見莊成出言斥責自己還有些不高興來著的,可是一听到後面那句話,一個個便不作聲了。
是呀,一時沖動把人殺了,仇是報了,但線索也就此斷了。想要找到真凶怕就是不可能了。
莊成見匈奴護衛們變得老實了起來,又看向那些驛卒說道︰「你們也不要沖動,今天晚上這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具體要如何處置,你們還是先報上去,我們保證會呆在這里不會離開的,你們快去吧。」
莊成的保證,也讓一眾驛卒們松了一口氣。他們也知曉對方的身份,不是自已能抓的,剛才只是擔心這些人會繼續的大開殺戒而威脅到自已的性命。即然人家不沖動了,他們就沒有要與其為敵的必要。
當下,有人便出了驛站向外匯報此事,留下的驛卒卻是緊盯著匈奴使團,防止他們會做什麼過激的舉動。
莊成勸下了眾人,並一再保證那個驛使殺了就殺了,畢竟不是他玩忽職守的話,放進了殺手,自家使臣也不會死了,大家是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一邊還說,他會把這件事情寫成密信匯報給匈奴高層知曉。
此時的莊成,儼然成為了大家心中的主心骨,成為了最具話語權的那個人。
正是因為莊成的自信和遇事不慌的模樣,得到了大家的認可,自然也就沒有人去懷疑他,更不會去想,那個送菜來的酒樓伙計進來之後是何時離開的事情了。
是的,那伙計就是龍牙的人,還是龍牙追命組的隊員。是莊成將他帶了進來,然後給藏了起來,等到無人的時候,也是這位追命下的手,干掉了候得興的同時,也成功的在大乾和匈奴之中扎了一根刺,讓他們無法在聯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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