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軒得了命令之後,卻有自已的想法,那就是他是不是可以打一個漂亮的反擊呢?誰說兩千人就不能向五千人主動發起進攻的,他對自己手下的撼山衛有信心。
所以他早早就叫來了手下的兩位營長,和他們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隨後大戰開始時,他們便在一陣預估好的手榴彈陣後,主動向著人數遠比他們多的南越騎兵大軍沖殺了過去。
剛被炸了一個懵圈,接著就是撼山衛猛撲而來,這一刻的南越軍騎兵仿佛又看到了大華軍之前打敗他們的影子,一個個竟然不戰反退,向後逃了出去。
這也是之前被手榴彈炸的有了心里陰影,而當這足有四千多的南越騎兵向後飛逃時,可是嚇到了湯聰將軍,他是清楚敵人只有兩千騎兵的,他們擁有著數量上的優勢,有何可懼呢?
但是現在大軍正在瘋狂般的後退,此時他無論去喊些什麼,都已經沒人去听了,無奈下他也只得在親兵的保護下快速的向後退去,心情十分不悅的湯聰卻不知曉,這一退就保住了他的一條性命,若不然的話,等一會撼山衛主力趕來,他怕是連想要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了。
正是冷子軒的突擊,讓湯聰有了一次逃走的機會。
冷子軒所帶的兩千撼山衛的確夠用,一路追殺而來,將南越落在後面的騎兵斬殺了不少,但最終還是讓更多的敵人逃走了,當從兩位營長口中知道這一戰只斬殺了對方一千多騎,但對方已然逃了一個無影蹤之後,他的臉色很快就蒼白了起來。
「來人,去找一根藤條去。」冷子軒向著身邊的通訊員這般吩咐了一聲之後,便主動卸去了全身的戰甲,在漆黑的夜中將上半身果‧露了出來。
顯然,冷子軒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只為了逞一時的勇猛,忘記了自已的主要任務。現在好了,五千敵騎只是留下了一千多人,余下的三千多人都逃走了,即便是他打了勝仗,也是有罪過的。
湯聰逃走了,但並沒有逃的太遠,他很快就重整了軍隊,隨後派出了夜不收去打探前方的情況,他已經想好了,一旦等著三面合圍之勢已經形成之後,他就會再一次出擊,報剛才戰敗之仇。
夜不收派了出去,很快就得到了新的消息,大華軍騎兵竟然早有埋伏,他派出的三支騎兵隊伍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創,六千大軍徹底戰敗,怕是能回來千把人就算是不錯了。
想不到大華軍騎兵竟然如此的狡猾,湯聰憤憤然的同時,又暗自僥幸不已,多虧剛才撤的快,不然的話,怕也是很容易就要陷入到重圍之中了吧。
心中悻悻然的同時,哪里還敢在這里多呆,當下湯聰也不等著敗軍回歸了,這就帶著身邊的三千多騎兵向後撤去,再也不想著回頭報仇的事情了。或許對他而言,能夠保得一條性命,就算是萬幸之事。
湯聰逃走了,走的是義無反顧,甚至都不去等其它三條線退下來的敗兵。唐傲指揮著大軍又一次取得了勝利,當他重創了面前的敵人,僅有少數敵人逃走之後,他並沒有去追擊,而是帶人直向著冷子軒所部趕來,他還心念著這里的局勢和撼山衛兄弟們的安危。
但等他來到了大營之後,並沒有看到南越騎兵的身影,相反看到的是光著臂膀跪在地上的冷子軒。
一見到此景,唐傲的雙眉不由自主的便皺了起來,一旁的傲三看了一下情況後,便連忙下馬走上前去了解著詳情,很快就回到了唐傲的身邊,小聲說了一些什麼。
唐傲面無表情的听著,弄清了情況之後,便大步的走上前來,來到了正雙膝跪地的冷子軒面前。
此時的冷子軒是面紅耳赤,顯得非常的羞愧,他做為旅長,自然知道大華軍軍法的嚴厲,像是他犯了這樣的錯誤,便是嚴重一些的,送到軍法處也是正常的,最終會由軍機處進行截決。
若事情真鬧到了那個程度,便是很少有人可以在從中說情與插手了。便是撼山衛的師長馮遜,他也很難能出什麼力。或是他現在在再場,肯為自己求情的話,那倒還可能會開口幫著自已。
低著頭,甚至都不敢抬頭去看唐傲的雙眼,冷子軒就這般跪在地上,等待著命運對他的決定。
其它幾位撼山衛的團長也是一臉嚴肅的站在那里,連呼吸都似在強行壓制著一般,他們都清楚,以自已的身份是無法替其開口求情的。一定要開口的話,惹來了陛下的震怒,那效果只會更差。
所有人都不敢開口,始得這一會的氣氛變得十分的壓抑,能夠听到的只有大家那咚咚的心跳之聲與急促般的呼息之聲。
唐傲沒有開口,大家也都不敢說話,不敢問,這讓氣氛似是更加的緊張,有些人都忍不住要替冷子軒悲哀起來了。
「陛下,冷旅長也是為了打贏這一仗,只是沒有想到南越軍騎兵如此膽小,也算是情有可緣了,還請陛下從輕發落吧。」萬籟俱寂之時,一道悅耳般的輕語聲響起。
雖然聲音不是很大,甚至還在有意壓制著,但因為周邊都太過安靜了一些,還是讓人能夠清楚的听到。
說話之人正是雪菲,此時此刻怕也只有她敢于替冷子軒求情了,誰讓她是唐傲的女人呢?
「嗯?」但盡管雪菲開口了,唐傲卻沒有同意的意思,相反還側頭看向著她,似乎在提出疑問,大意就是你真要替他求情嗎?
還有就是為什麼?
只是礙于想要給雪菲留著面子,為什麼三個字才沒有說出來而已。這倒不是唐傲不講情面,而是軍法面前原本就無情面可講,不然的話,以後但凡有人犯錯了,這個來求情,那個說做說客,還怎麼治理軍紀。
一個國家,一旦軍隊被玩壞了,那不管這個國家和民族多麼的強大,所擁有的東西都可能會成為一片鏡花水月,甚至會成為別人眼中的香餑餑,成為別人眼中可以垂涎三尺的食物。
唐傲即是宗師,更是帝王,長期上位,自帶著不怒自威之感,這一不高興,目光不管是向誰的身上掃去,都會自然的帶出一股強大的威壓,讓人不敢去對視。
就像是其它的將軍們,便是包括傲三等人也都是連忙將頭低下。自從傲二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們便對唐傲徹底的心服口服,若是說以前只是把其當少主的話,現在便是當成了真正的主人。再加上人家的實力高出自已很多,傲三等人早就對其心服口服,自是唐傲說什麼就什麼了。
然雪菲不同,她本就是宗師的修為,更重要的是她是女人,所謂以柔克剛說的就是女人與男人相處的一種方式,更不要說這一刻她可是有一個大殺器一直沒有說出來的,原本還想著等時機合適的時候在開口,也算是給唐傲一個驚喜的,可是現在,她感覺到時機已然合適了,為了這件事情可以挽救下一名年輕而有前途的將領,怎麼看都是值得的。
「陛下,臣妾懷了您的孩子,您看為了給孩子祈福,讓他健康的生下來,陛下就網開一面好了。」雪菲終于開口了,一張嘴便拿出了一個大殺器。
這果然是大殺器,直接就震得唐傲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了。
前世的時候,唐傲年輕時忙著創業,青春便是一而過,等到穩定下來之後年紀也就大了一些,想要也不是那麼容易了。且那個時候很多人講究父母要提前的做好準備,打好基礎,所以需要戒煙和戒酒,生活變得規律起來,還要進行一定的體能鍛煉,但做為一個大集團的老總錢是有了,可時間上還真不容他做決定。
于是就一拖再拖,結果當然是沒有了。這一世,他又忙著建立自已的事業,保衛自已的果實,加上形勢所迫,成為了宗師之後,再想要孩子,身體還是不允許。原本以為還要像上一世般,在後代的事情上需要費心費力的,可不成想,這就開了花,只等結果了。
一想到自已就要做父親了,唐傲竟然有著一絲的惶恐,畢竟是第一次,心情上是有些忐忑的。然後在看向雪菲的時候,滿臉都是關愛,甚至還有一些的責備。「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不早說。即是有了孩子,為何還要出來馬上征戰,萬一若是不小心有了事情可怎麼是好,母親大人那里怕是就不會輕饒了我們。」
唐傲由上一刻的冷酷嚴肅,在此時化身成為了一個嘮叨鬼,想來也是,真正懂得做父親的是很少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拿譜的,反而和孩子做朋友,了解對方,才能更好的關心對方,這才是育子之道。
听著唐傲的關心,雪菲是一臉的幸福說道︰「陛下,也是剛發現沒幾天的事情。其實不用那麼緊張的,菲兒可是宗師,自已的身體比任何人都清楚。」
「已經幾天了嗎,確切嘛?」唐傲依舊一臉關心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