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正如池內所擔心的那樣,派出的少部分東瀛軍根本就阻擋不了大華軍前進的腳步。而當他僅僅只是整合了不足三萬人的軍隊時,第四野戰軍便有如神兵天降一般的出現在他們大營的外圍,無數的手榴彈成為了開路先鋒,在黑夜之中綻放出了一朵朵炫麗的火光。
天雷一動,原本就人心慌慌的東瀛軍更是混亂不堪。將不知兵,兵不知將下,更難組織起什麼有效的反抗。
「敗了敗了。」看到整個大營早已經是混亂一片,很多人在東奔西跑,甚至是毫無目的亂跑,僅是撞到的,自相殘殺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軍心已亂,現在怕是任何人出現都已無法扭轉戰局,此時似乎只剩下了一條路,那就是逃。
「撤,撤吧。」伴隨著池內一聲嘆息之下,這剛集合起來的不到三萬軍隊便跟著他一起無奈的向後撤去。
池內逃了,失去了指揮系統的東瀛軍更無抵抗之力,隨著第四野戰軍陸續而來,人數越來越多呈包圍之勢後,越來越多的共榮軍選擇放下武器投降。
突如其來的由防轉攻,起到了作用。大軍勝利了,一個冷不防之下,毫無準備的東瀛軍大敗。僅僅是一晚上加一上午的時間,便俘虜和殲滅了東瀛軍近十五萬人,取得了丈城大捷。
當二十萬東瀛軍大敗,僅是逃走五萬人,被滅十五萬人的消息傳到了身後三十里丈城之中的時候,唐傲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對著石磊說道︰「傳朕的旨意,為第四野戰軍和火器第一旅賀,命令軍機處擬好獎賞的名單。另外轉告沈平安和雷鳴,這一戰雖然勝了,但也不能放松警惕,東瀛軍雖然損失了十五萬人,但多是共榮軍,他們本身的實力並未受到多大的損失,隨時可能會卷土重來。」
吩咐完了這些之後,唐傲便急忙的向著內院而去,無他,雪菲要生產了。
比預計的日子提前了近十天,或許是因為他也知道大華軍又打了一場大勝仗,這便想要急著出來一觀盛景。
內室中傳出了雪菲的喊叫之聲,唐傲在門外連續踱步了數圈之後,終于還是忍不住,直向著產房而去。
這個年代,生孩子對于女人而言無疑就是過一次鬼門關。曾有資料記載,有兩成左右的女性死于生產之中。
但唐傲並沒有這樣的擔心。一來雪菲已經二十多歲,遠非是這個時代里十三四歲就要生育的半大孩童可比。二來,雪菲本身就是宗師的實力,身子底子好。
外加整個大華有名的十幾位穩婆都在伺候著,唐傲原本倒不是多麼的擔心。可當在門外听到那喊聲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忍耐力終還是有限的。
唐傲要進入產房,自然受到了不少人的阻攔,所說的無非就是帝王之位、男兒之身不好進入其中,不吉利等等。
後世中唐傲雖然沒有過孩子,但卻也知曉不少的朋友妻子生產的時候,都是全程陪伴的,自然就不信這樣的說法,當下在換了一身更為干淨的衣物之後便大步向前。
唐傲一旦要決定做某件事情的時候,別人自然是阻攔不了。很快,他便來到了雪菲的身邊,看著頭發已然被打濕的那有些虛弱的模樣,兩只手就此握到了一起。
唐傲渡氣而去,雪菲當下便感覺到舒服了很多。但讓她驚喜的還是唐傲竟然以天子之身陪伴自己,這便更有力氣,一炷香之後,隨著一聲孩童高昂的啼哭之聲,唐傲的長子降生。
「陛下,您給孩子賜個名字吧。」身體漸漸緩過來的雪菲先是抱著自己的孩子看了看,接著就提出了請求。
「好,今天恰逢大軍勝捷,那不如就取名勝字吧。」心情很是高興的唐傲當下給長子賜名唐勝
劍門關。
這才是百姓們眼中真正的蜀之門戶。很多老人認為,只有進入了這里,才算是真正入了蜀地。而之前那些地方,不過都是外圍之地罷了。
如此重要的兵家重地,守在這里的將軍自然也有他的名號,鄭華。
只是這個鄭華非是靠著自身的能力而出名,實則卻是靠著家族蒙蔭而得的官位。他是蜀州大族鄭氏之人,後來因為鄭氏將女兒嫁給了西蜀王長子朱英來為妾室,兩家關系越發的親密。他也因而得了這個重要的位置。
即知劍門關如此的重要與關鍵,當然要安排自己人看守才更能讓人放心了。
鄭華便得了這個美差。說起來劍門關不僅是軍家必爭之地,同時也是來往商賈的必經之地,守在這里,僅是稅銀便有不少,加上鄭華還是個貪婪之人,來這里兩年,吃的是盆滿缽滿。
听當地的軍士說,每月往鄭家去的馬車裝的都是銀錢。但就算是如此的富有,這個鄭華卻從不與其它人分享,使得這里的士兵收入還是非常的可憐。
若是大家都窮,也算不得什麼,我沒有,你不是也沒有嗎?這便可使心中平衡。
但當有人賺了大錢,有人卻是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心理不平衡之感就會越來越重,而就是這個時候,打著回巴府述職的夏神川帶著近百親兵出來到了劍門關。
夏神川可是西蜀的大將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所有的軍隊他都可以節制,必要的時候都可以無王令而調動。
這般的身份來到了這里,鄭華自然是要出面相迎的。城門大開,一身將軍鎧甲的鄭華親帶守城的兩名萬夫長,十幾名千夫長出城迎接。
「呵呵,鄭將軍和諸位辛苦了。」夏神川神色不變,他也早已經從家族被屠之事中緩過神來,他現在心中充滿著報仇的火焰。
「大將軍辛苦,還請入城吧,末將已然備好了接風的酒菜。」鄭華態度很恭敬的說著。
「好,即是如此,諸位一起吧。呵呵,鄭將軍不會差這些碗筷吧。」依然是哈哈大笑的說著,夏神川看向著鄭華,等待著他的回答。
鄭華的確是準備了酒菜。但也只有一桌而已。說到底,他骨子里就是一個吝嗇的人。為此,他來這里兩年了,卻是從未請屬將吃過飯,在他看來,這些人都不如他,何必花冤枉錢去宴請他們呢?
只是夏神川開口了,他卻是不好拒絕。這位可是大將軍,得罪了他,回頭他去新王那里打個報告,就足夠自己喝一壺了。
是的,這個時候的鄭華因為消息閉塞的原因,只是知曉老王病死,朱英杰上位,卻根本不知道實際上是唐門控制了大局。
「好,即是如此,眾人都去,都去。」有些肉疼的說完這些之後,鄭華便叫來了一名親兵,讓他馬上回府去安排,接著就強顏歡笑陪同著夏神川一起入了城。
鄭府很大,在這一點上鄭華倒是會享受。府中的丫環也是個頂個的漂亮,一些個沾了夏神川光的將軍們進入府中之後,也不免嘖嘖稱奇。
夏神川一直保持微笑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但他的內心卻早已經將整個鄭府的地形看了一個遍,他所帶來的親兵也在不動聲色間就控制了主要的向外通道。
府中下人多,很快飯菜便準備了出來。主桌之上,夏神川居中而座,一旁便是鄭華,由他提了第一杯,代表眾人向夏神川敬酒,以示尊敬之意。
常年在軍旅中人,就少有酒量不好的,當下一大碗就這樣被灌入了月復中,不少人還豪氣的道了一個好字。
夏神川似也很給對方面子,一碗酒就這樣倒入了口中。引得其它將軍叫好的同時,便有人抱著交好的心思上來敬酒。
夏神川是來者不拒,但每一次喝酒的時候都會帶著鄭華一起,言辭間把他抬的很高,直說此人是蜀中名將,直說劍門關如此的安穩,其人功不可沒。
沒有人不喜歡好听話,更不要說說這個話的人還很有身份了,如此一來二去間,鄭華就喝了不少,眼中已然露出了醉意,身體都有些打了。他終非是夏神川這般從小就在軍營中打滾的鐵漢子,酒量自也不如太多。
鄭華喝的有些多了,眼神間不時就會露出呆滯之意時,夏神色便知道時機到了。這便先是向著站立在不遠之處的親兵使了一個眼色,隨後在看到親兵領命離去之後,他這才偏著身子對著鄭華的身邊輕聲說了一些什麼。
鄭華先是笑著點了點頭,這其實只是習慣性的,他以為上官在說什麼笑話,只是當隨後听清了那話中之意後,整個人面色就是一變,接著就像是底下安了彈簧一般,蹭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大將軍,你剛才說的是甚?做為臣子,怎敢如此妄言?」跳起來的陳華,絲毫不顧這里還有那麼多人,大聲的吼著。
也怪不得他會如此的激動,誰讓夏神川對他耳邊說,現在西蜀真正當家是唐門,西蜀王朱英杰不過就是一個傀儡,即便是鄭家也遭了難,被唐門勒索了不少的錢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