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秦軍的確不是好相與的,他們在經歷了初期的混亂之後,便重新整隊,且速度開始加快,不斷向前靠近著。
百步距離時,城上的弓箭手們也把一支支箭矢射了出去,給那些欲靠近的大秦軍給予了射殺。
可也就是不足半個時辰的時間,已經有不少的大秦兵士沖到了城樓之上,並將一個個雲梯駕起,開始向著並不高大的土城城樓之上攀爬著。
「炸毀火炮,撤退。」
傲大看著這一幕,又看到天雷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幾近打完,便知曉已經沒有了留在城中的必要,這便下了最後一道命令之後,便組織著眾人下得了城樓。
又是一炷香之後,土城城樓上被大秦軍隊所佔,他們由內打開了城門,大軍終于得已入城。
可不等大軍入城的時候,城內突然燃起了大火,房屋被點燃,迎風而起,很快濃煙滾滾,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混蛋,這些大華軍竟然想要毀城,來人呀,命令騎兵出擊,追上他們,將他們通通的殺光。」騎在馬上的屋大維看著遠處火光沖天的一幕時,不由恨得咬牙切齒般的說著。
傲大帶著兩千五百戰士們快速的退出了土城。東城門外,早已經有很多馬車在這里等候著,這都是商隊的馬車,現在除了一部分用來運送撤離的百姓之外,余下的全集中在了這里,用已大軍後撤所有。
「怎麼樣?撼山衛趕來了嗎?」一來到城外,看到等候在這里的高岩時,傲大便急聲的問著。
「興海團長已經來了,正在兩側準備阻擊大秦騎兵,傲大人,我們快撤吧。只有我們都安全的撤離了,撼山衛才能放手一戰。」高岩自是知道對方的擔心著什麼,便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好,他們來了就好,這樣,大家馬上撤退,快。」傲大听到撼山衛來了,不由就松了一口氣。然後就命令大軍迅速後撤,他心中也很清楚,一旦他們這些人被大秦的騎兵給咬上了,怕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了。
撼山衛四旅二團,團長興海正帶著五千騎兵于土城北城之外等候著。
撼山衛是很強,戰力更非是普通軍隊可比。但敵人可是有著三十余萬之眾,僅是騎兵就有十多萬,相比之下,他撼山衛雖強,可畢竟只有一個團五千人而已。
數量上的巨大差異,讓興海對于這一仗並不是十分的看好。
好在的是,他的任務就是阻擊大秦騎兵的追擊,並不是與他們真的拼命,那樣一來,他身上的壓力就小了很多。
本著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的想法,興海並沒有將兵力分開,而是全數集中到了一起。他要給追擊的大秦騎兵重重一擊,教教他們,仗是怎麼打的,騎兵是怎麼用的。
也就是二團將兵力剛剛展開之後,在他們的對面,果然就揚起了滾滾的塵煙,且大地之上,還有一陣陣轟隆隆的聲音傳來。不用說,但凡是對騎兵了解的,都清楚這是敵騎出現了。
「做好戰斗準備。記住,將敵人擊退之後,馬上便撤,我們的任務是護著土城軍民後撤,而不是真的與他們拼命。」生怕下面的戰士們,會在一打起仗來,就忘乎所以,興海又不得不重復了一遍戰斗目的。
的確,撼山衛很能打,以至于他們往往一遇到對手的時候便是瘋狂的給予殺戮,有很多時候,打著打著就會忘記了初時的目的,這才有了興海重復一遍作戰任務的事情。
有了興海之言,下面的戰士們便一個個點頭應是。然後他們就把目光放在了對面那塵煙滾滾之上。
「殺!」
那一團團揚起的塵煙至少距離二團還有五里的距離時,興海便不客氣的下達了沖鋒攻擊的命令。
撼山衛對敵向來是如此,他
們從不看對手兵力多少,裝備如何。遇到了就是一個字——殺!
這是極為自信的表現,更是自身強大戰力的表現。
撼山衛一動,同樣是煙塵滾滾,遠遠看去,也讓人無法分辨出到底來了多少的騎兵。而在東面負責沖擊的正是西蠻王俄骨打所部以及一名大秦軍的三千夫長。
煙塵滾滾之下,高空俯瞰而下,能見到的只是兩股子完全沒有形狀的塵土飛速接近而已。
因為煙塵的原因,處于隊伍中央和後面的人根本就不會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所能做的只是悶頭而行罷了。僅僅只有隊伍的最前方,能夠清楚的看到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俄骨打年紀雖然大了一些,但以前身為蠻王的時候,也是經歷了大小不少的陣仗,其中還尤以騎兵居多。
不夸張的說,騎兵的實力如何,他僅僅只是看了一眼便可以瞧出一個大概來。正因為此,當看到對面的撼山衛飛涌而來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一股極大的危險之感。
「這是一支勁旅,與這樣的人為敵很難取勝不說,即便是勝了也將是慘勝。」
當這個念頭一旦在腦海之中形成之後,俄骨打本能的就帶頭向著一旁沖了出去。
在蠻都中差一點就沒有走成,若非是自已的女兒及時出現的話,怕是後果不堪設想。也是因為走的突然,他並沒有帶太多的金銀與兵馬,相比之下,他手下的兵力是最少的。
即是原本兵力就不多,他就更不可能與任何人去硬拼了。不然的話,一旦手中沒有了兵權,他這個昔日的蠻王誰又會在意呢?
不想在這里與撼山衛硬拼,俄骨打退縮了,在宗師高手,苦行者騰子居的保護之下,帶著騎兵向旁而撤。
俄骨打的行為太過果斷了一些,以至于與他同行的那位大秦騎兵三千夫長,完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就已經帶著騎兵消失不見。如今只剩下他帶著三千騎兵還在向前沖鋒著。
「混蛋,可恥。」沖向著俄骨打奔逃的方向,那三千夫長痛恨的罵著。
但也僅僅只是罵罵罷了,此刻他與撼山衛的距離已然不足兩里,此時此刻,就算是他想要逃走,已經沒有時間了。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硬著頭皮向前沖了出去。
「放箭。」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在只有不足一里之地時,興海團長的聲音高喊而出。
剛才,沖在前面的興海看到了有一支大秦騎兵側身而跑的事實,他並沒有如何的驚訝,在他看來,這才是正常的事情,畢竟撼山衛的兵鋒可不是誰都可以撼動的,很多時候,逃走才是最佳的明智之選。
敵騎逃走了一部分,這並不能改變興海帶軍繼續沖擊的目的。再說了,騎兵沖到了這個份上,也非是某一個人一聲令下就可以停下來的。縱然就算是人可以停下來,馬也不行。
而一旦硬想停下來,那就隨時要做出被後方騎兵沖上來撞落下馬的準備。
興海做出了繼續沖鋒的決定,與此同時的就是他身後的撼山衛騎兵們一個個拿出了身負的沈氏小連弩,開始不斷的瞅準向前發射著弓箭。而一旦有誰將手中的五支箭矢放飛之後,接下來他們就會拿出屬于撼山衛標志的亮銀槍,向前發起猛沖。
騎兵對沖,看似復雜,但有時候又很簡單。當很多時候,決定沖鋒的那一刻起,更多比拼的就是雙方的實力與士氣了。
伴隨著興海的聲音,數不清的箭矢向前飛奔而去,向著直迎而來的大秦騎兵陣形中就落了過去。
五千人,一人可以放五支箭矢,那就是兩萬五千支箭,縱然就算是不能把每一只箭都射落到對面身上,但只要有一半,一萬多支箭矢也足夠對面沖來的三千大秦騎兵好好喝上
一壺。
當這麼多的箭矢飛速而來的時候,同樣沖在前面的大秦騎兵三千夫長,眼中先是閃過了驚恐之意。當那些箭矢鋪天蓋地而來的時候,竟然給了他一種躲無可躲的感覺來。
雖然說,這位三千夫長還是憑著以往的戰斗經驗,揮動了手中的馬刀,也成功的將兩支劈頭而來的箭矢給劈落了下去。但接下來當第三支、第四支也跟著射來的時候,他的動作終于跟不上箭矢移動的速度,很快他的胸前就被箭矢射中。
撼山衛所用的可非是普通的弓箭,而是正了八經的倒勾箭,這種箭矢,每一次落下來的時候,都可以很輕易的穿透敵人的鎧甲與甲冑,達到最大化傷敵的效果。
當一支倒勾箭,成功的鑽入到那三千夫長的身體之中時,他便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之感傳來。在然後,身體的力量就在迅速的流逝著。而在他還想要掙扎幾下的時候,又一支,第三支,第四支箭矢向著他的身上落了下來。
一支箭已經足以要命,又來了這麼多的箭矢,不管是不是甘願,這名三千夫長還是很快就從戰馬之上落下了下來。
而就算是他從戰馬之上摔落到地上的時候,雙眼還瞪的極大,一幅死不瞑目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