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興奮,這天晚上,西法睡得不夠沉,天沒亮他就起床了。
等用過了早餐,母親艾妮露才把他帶到一個安靜的房間里,這個房間在西法的記憶里,他從來沒有來過。
房間里滿是書架,堆滿了書籍,還有兩張長木桌,上面可見試管、滴管、燒杯等物,簡直就像一間實驗室。
房間深處還有一扇木門,門上刻劃著西法看不懂的符號,不知道有什麼意義。
「今天我要教你冥想。」
母親的聲音讓西法集中精神,穿著樸素衣裙的女性,不知什麼時候戴上了一副眼鏡,看上去如同一個學者。
「當你喝下魔藥之後,通常魔藥的力量會溢出。你的視線會變得不正常,並且听到之前听不到的聲音。」
「這個時候,就需要冥想來進行控制,進行收斂,最終完全掌握魔藥的力量。」
西法躍躍欲試︰「媽媽,我要怎麼做?」
艾妮露臉上綻放微笑︰「別急,孩子。听我說,現在你只需要學習簡單的,入門級別的冥想。」
「放松你的身心,閉上眼楮,集中你的注意力。在腦海里想像一件事物,簡單容易的就行,無須太過復雜。」
「當你在腦海里勾勒出來這件事物之後,我需要你把注意力都放在它上面,並且不斷重復,不斷勾勒。」
「直到你一閉上眼楮,就能夠本能地將之勾勒出來,那麼你就完成了這份功課。」
西法小幅度地點頭︰「我現在就試試。」
他在屋子里找了張椅子坐下來,閉上眼楮,放松身心,有腦海里勾勒那把蛇鱗左輪。
在之前海上的冒險中,它讓西法印像深刻。
很快西法發現,自己很難在腦海里完全重現,左輪的結構還是太復雜了。
他打算更換。
突然想起那本神秘之書,它的輪廓非常簡單,並且對西法有特殊意義。
就它了!
西法開始在腦海里勾勒出神秘之書的形狀,想像把它捧在手上的感覺,當這樣的過程不斷重復,那本厚重典籍在他的腦海里愈發清晰。
就這樣過了幾天。
第四天的晚上,用過晚餐後,艾妮露帶著西法再次來到‘實驗室’。
「欠缺了兩種輔助材料已經搜集好了,今晚就可以給你調制‘獵人’的魔藥。」
打開門的母親如是說道,讓西法一陣激動,自己終于要走進神秘世界,成為非凡者中的一員了。
當房間里一盞盞煤氣燈點燃之後,艾妮露走向那扇門上有神秘符號的門扇,她推了開來,並從里面拿出一件件材料。
它們有的是葉子,有的是樹枝,有的是用器皿盛放著泡在某種液體里的未知器官
艾妮露一邊將這些材料,按照某種順序放進一口大鐵鍋里,一邊說道︰「低序列的魔藥,配制非常簡單。只需要按照配方上的順序,將材料按照特定的份量加入,再進行攪拌既可。」
「輔助材料多一些少一些沒有關系,至于主要材料,分量可以稍少,但不能少太多。需要主意的是,它們的分量絕不能多,哪怕只是一點點,也會導致嚴重的後果。」
艾妮露抬起頭,眼神平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這點,如果以後你需要自己配制魔藥,一定要記住。」
西法用力點頭,並且將母親的話記錄在了腦海里,不敢遺忘。
這時,艾妮露打開了那個泡著神秘器官的器皿,把里面將這個有點像心髒的事物撈出來。
它一離開器皿中的液體,內部就不時有如同火焰般的紅光亮起,彰顯力量。
「這是帕斯紅狼的心髒,這種野狼是超凡物種,它們是優秀的獵殺者,智力很高,會利用陷阱狩獵。」
「它的心髒是‘獵人’魔藥的主要材料,缺少它,就無法配制出正確的魔藥。」
艾妮露將心髒丟進鐵鍋里,紅狼心髒與里面的材料接觸,竟然無端地躥起了火焰。
在火焰里,西法隱約看到,那些材料開始分解,然而並末消失,而是聚合在了一塊。
那鐵鍋里的鮮紅火焰,讓西法有種熱情高漲,斗志昂揚的奇妙感覺。
這團火焰,仿佛喚醒了他基因中某種本能,讓他渴望戰斗,親近火焰。
當鍋里的火焰熄滅時,那里面的材料已經消失了,只剩下一團粘稠的鮮紅色液體,它們彼此相離,很容易就給倒進了一個杯子中。
艾妮露端起這個杯子︰「好了,這就是‘獵人’魔藥。」
西法走了過去,接過懷子,他在《詭秘之主》一書中,已經看過主角獲得第一份魔藥的過程。
所以對于杯子中的紅色粘稠液體,並末覺驚奇,在母親艾妮露的注視下,西法喝下了魔藥。
魔藥進入口腔,滑進食道,並沒有特別的味道,但帶著些許熱度。
在喝下這杯魔藥後,西法就全身抽搐起來,他感覺到皮膚底下,仿佛有千萬條小蟲在攢動。他發現四周的場景變得不真實起來,他的雙手一只變長,一只縮短。他听到了野獸的咆哮著,那聲音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他悶哼著,感覺情緒變得暴躁,想要發泄。
這時,艾妮露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冥想,西法。按照你前幾天的練習,用冥想控制住魔藥的力量溢出。」
西法連忙集中注意力,再熟練不過地勾勒出神秘之書的外形,想像它的重量,感受它的神秘。
漸漸的,那種暴躁的情緒消失了,也听不到野獸的咆哮。再張開眼楮,場景雖然還有些模糊,但沒有剛才那種不真實,仿佛退化成背景的感覺。
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它們很正常,並末出現長短現象。
西法能夠感覺到,他的雙手乃至身體每條肌肉都充滿力量,而且他可以精準地控制這些肌肉,讓它們在需要的時候,爆發出普通人難以想像的力量。
他發現自己的鼻子變得靈敏,可以嗅出房間里屬于不同事物的不同味道;他的視力更敏銳了,能夠借著光芒看到窗外飛過的昆蟲。
他的皮膚變得敏感,能夠通過觸模分辯出不同事物的材質;他的听覺變得發達,在這里隱約能夠听到大廳里弟弟妹妹正在爭吵。
除此之外,他曾經學習過的劍術、格斗術等方面的知識,突然變得清晰,且已經深刻掌握。
西法能夠回憶起那些動作,能夠分解那些動作,並且將之隨意組合,使之形成連貫且連續的攻擊!
而一些知識,關于制作陷阱的知識,更是自腦海中浮現。它讓西法能夠利用手邊的材料,制作簡單但致命的陷阱。
甚至,只要有充足的時間和材料,西法能夠制造一套連環陷阱!
他深深呼吸,感受著自己月兌胎換骨般的變化,用自己才听得到的聲音說︰「我成功了。」
「我,已經是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