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轉眼三年時間過去,現今已是三五年了。
國內還是戰火紛飛,炮火連天,游行、抗議此起彼伏。
33年,34年,孫祿堂、李書文兩位宗師戰神相繼離世,王言輾轉半個祖國前往吊唁。
二位宗師桃李滿天下,弟子眾多,不乏身居高位者。盡管王言一副無敵姿態,可在他們眼里,也就是個能打的武夫而已。王言是有名氣,沒有名望。所以該有的禮遇都會有,要想再多就是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其余時間,王言也沒有閑著,除了日常的練武、練字、學醫之外,還秘密組建了一支五百人的隊伍。這些人手都是他之前拜訪的靠譜的老前輩的弟子門徒,甚至還有把血親派過來的。事實上這些年之中,他們的弟子相當一部分早就投了軍了。
只是結果傷了他們的心,那些人有不少都死在了軍閥混戰、爭權奪利之中,成了一部分人斗爭的犧牲品。也是如此,王言擺明車馬就是要干小日本,他們才會給予一定支持。當然也不會全信,但不可信其無嘛,先看看他王言怎麼做,還是派來了一些拿的出手的弟子。
靠著這幾年做生意賺的大把的錢,王言金條開路,打通了洋鬼子的路子,搞來不少的精銳裝備,把這五百人武裝起來。對于王言這大把花錢的行為,葉問、周清泉倒是沒說什麼,相當支持。都是明事理,懂大義的人,生死存亡之際,這都是應該的。事實上,他們也養不起太多人,人吃馬嚼的那都是錢。
這些人的身體素質都相當不錯,只要把他們的桀驁不馴壓下去,讓他們學會什麼是服從,那就都是好兵。王言也不會練兵,就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來。反正這些人不怕折騰,都能頂住,再加上他手里那一堆的藥方,折壽也不會折太狠。
因此就按照自己印象中的隊列、體能、槍法以及他綜合各門派自己總結的一些實用的殺人技巧。而他總結的技巧基本上都是一招斃命,斃不了人家就斃了自己。這也是為什麼說折壽的原因,都是速成,就是往死了練速度、力量,必須一往無前,快者生,慢者死。
而這些人也都是練家子,自然知道王言教他們的東西有什麼問題。可他們離開家鄉的時候,師門長輩都叮囑了,出來了,能回去的就只有尸骸。而且他們都是自願出來的,哪管的了那許多,殺一個夠本,殺多就是賺。
練兵初成,王言帶著這些人北上干了幾仗。他又不會兵法,戰略眼光也比不上人家,就是精兵戰術,仗著身手好、槍法準、機動性強,到處的殺人放火。幫著馬佔山、以及後來的***打游擊,破壞後勤補給。一開始也還可以,拖延了一些敵軍時間,殺了不少的人,後來人家也就有所防範了。
瘋了似的各種的圍追堵截,死了好近百人之後,這只經過戰火初步錘煉的隊伍,也算是成型了。剩下的就不用王言多管了,他只要控制好這些人,不時的跟著行動幾次,並保證後勤補給,其他的就是老帶新,一步步壯大,讓他們自己折騰了。
他帶人干的這些事情,或多或少的改變了一些小局勢,可于大勢無用,就他那幾條槍真的難成氣候,也就只能是匹夫之勇了。
而王言也不得不再一次的開始靜心安養,各種的暗殺、虐殺,他親手整死的人咋說得有個上百人,真的是殺紅眼了。以致于他現在遇到問題,下意識的就想殺人解決,這哪行啊。
由于保密工作做的好,那些老前輩也沒有聲張,導致都知道有這麼這麼一只神出鬼沒的隊伍,可就是不知道領頭的是誰。或許有心人通過蛛絲馬跡有所發現,可他們也明智的閉上了嘴,只是派人私下的過來接觸王言。畢竟王言手里的這支隊伍,戰斗力相當強悍,在王言手里白瞎了。
王言又不是傻子,他敢保證,一旦被人發現他給別人當打手,第二天他的手下就不會剩下多少人了,整不好他都得跟丁連山似的。老前輩是老了,不是動不了了,他也不能那麼忽悠人家啊。所以也就是接觸了一下那啥過來爭取的人,因為那會他們干的比較狠,比較難,所以給他們提供了一些物資啥的,聊勝于無嘛。其他的也就算了,他一概不認。
有句話叫不要你以為,要我以為。小日本也發現了端倪,對王言這邊也做了一些動作,無外乎暗殺、打黑槍啥的。被殺了幾撥也就先忍一手,畢竟那些人都是精心培養的,比大頭兵珍貴多了,他們有更大的作用,殺一個武夫搭進去那麼多不值當。
只是難免的影響到了奉天的宮保森。由于那邊整什麼滿洲國,什麼共榮,對宮保森這種段位的人物不好下手。可到底也是掣肘,宮家也很難。宮保森來信讓王言不用擔心,該干啥干啥,他是真的很欣慰,姓王的小子沒白抬,不枉他一片苦心。
這日,王言、周清泉日常的在葉問家中蹭飯。
張永成照顧著不好好吃飯的葉準,那邊周清泉的兒子,周光耀一聲不吭的低頭猛往嘴里扒飯。
周清泉夾了一筷子菜說道︰「阿言,真是謝謝你啊,光耀長進多了。別的都不說,這身體就好了不少。」
周光耀听見這話,趕緊的放慢了速度,斯文起來。
「哈哈,你啊,嚇唬孩子干什麼。」都沒用王言,葉問笑道︰「光耀啊,放心吃,咱們沒那麼多規矩。」
王言也是跟著微笑道︰「沒事兒,說來也是我的不是,光耀、阿準兩個孩子拜我兩年了,也是最近才教了一些。」
「慢慢來嘛,光耀也才十三,有時間的。」周清泉寬慰了一句,他知道王言說的是什麼,很多的物資都是他經手的。
搖了搖頭,王言正要說話,祥叔走了進來︰「少爺,外面位姓廖的師傅找。」
葉問對王言、周清泉示意了一下,出去迎來人了。
王言知道,這是葉問的劇情開始了。上門挑戰這種事情,就從來不會找到他王某人,從北穿到南,公認的天下無敵,誰敢找他?
不大一會兒,葉問帶人走了進來,讓他在一邊等候。王言、周清泉兩人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幾人靜靜的吃著飯,一時都是碗筷敲擊的聲音。
葉問吃著飯,看了在座的幾人一眼,見幾人都沒說話,當即回頭道︰「廖師傅,吃過了嗎?」
見其搖頭,葉問邀請他到桌上一起吃了一口。
這一桌除了張永成、周清泉,都是練武的,不大一會兒就吃完了飯,就剩一些渣渣了。
葉問要和廖師傅倆閉門切磋,王言沒心思看他們干仗,周清泉也不感興趣,二人來到院子的石凳上做了下來。
「阿言,最近有一批物資要運過來,你安排人接應一下。」周清泉喝了一口茶說道。
「嗯,回頭我吩咐一下。」
「對了,阿言,我們對那邊的支援得停一段時間了,最近我發現了一些生面孔。」
王言沉吟了一下,他在思考要不要整死那些人,最後點了點頭道︰「那就避避風頭吧。正好這段時間多掙點兒錢,我那里又沒了不少人。撫恤、納新都得跟上啊。」
端起茶,喝了一口,繼續道︰「還有你啊,我教你的那些東西多練練,如今有人保護也不安全了。」
周清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時,牆頭那里,有人爬了上來。王言回憶了一會兒劇情,才想起來這是那個沙膽源,他這兩年殺人都殺迷糊了,這種小角色怎麼記得清。
就是沒人管教,沒有文化,混跡市井,學了一身的臭毛病,這年代這樣的孩子多了,能活著就不錯了。
待其爬上牆頭,穩好身形,王言招呼了一聲︰「那小子。」
這一聲給沙膽源嚇夠嗆,差點兒掉下去。回神看向王言的方向,直接就愣住了。同在佛山,他還好這個,自然是知道王言是哪號人物,那關于王言的傳說可多了去了。
見王言向他招手,趕緊的爬了下來,來到王言面前點頭哈腰的︰「王先生,您叫我什麼事啊。」
「殺人,有沒有膽?」這孩子在這年代來說不小了,十七八了得有。
盡管不知道讓他殺誰,可沙膽源很想大聲的說有膽,但是他到底就是個胸無大志的小混混,額頭上冷汗流了下來,腿都有點兒哆嗦了。低著頭在那戰戰兢兢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就是不說話。
一邊的周清泉對王言翻了個白眼,沒事兒嚇唬孩子干什麼。
這時,葉問和廖師傅走了出來,王言無聊的對身前的沙膽源揮了揮手︰「去吧。」
沙膽源如蒙大赦,轉頭就跑,連風箏都顧不上了。
葉問送走了廖師傅,回到院子里坐下。讓兩個孩子打了一套拳消消食,順便看看進度,再指正一下。
隨後幾人說了一會兒話,也就散伙回家了。
沙膽源回到家里,猶豫了很久還是跟他的哥哥武痴林說了今天的事情,要不然他心里沒底。
「哥,今天我在葉問家遇到王先生了,他問我有沒有膽殺人。」沙膽源對著一邊洗碗的武痴林說道。
武痴林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王先生?哪個王先生?哦……」隨即反應過來,停下手中的動作說道︰「那你怎麼說的?」
沙膽源苦著臉道︰「我……我沒敢說話……」
武痴林不以為意,人家能跟你個小孩子計較嗎,安慰道︰「沒事兒,不用擔心。王先生什麼人物,怎麼會在乎咱們呢,你啊,就平平安安的,別總給我惹事。」
其實武痴林心里也埋怨王言,那麼大個人物,有的是人為你辦事兒,嚇唬我弟弟干什麼玩意兒。
他不知道,王言豈止是嚇唬孩子。當時沙膽源要是說有膽,第二天就會給他送走,直接扔到基地中往死了練,然後上戰場搏命。
這都是小事情,王言是不在意的。在家老老實實的修身養性,讓躁動的心平靜下來。
又是美好的一天,去了一處附近的基地,王言查看了一下新進人員的訓練情況,听李乾坤匯報了一些情況。
李書文走後,李乾坤就過來跟了王言。人家好好的李家太子爺不當,過來跟著他干,王言也不能真讓他出事兒,要不然也不好交代。索性帶著他打了幾次仗,忽悠了一番之後,安排他負責後方。
因為現在連年戰爭,大家混的都不咋地,王言威逼利誘的忽悠了一幫醫術、德行都還可以的中醫。有名的他不敢動,人家施恩的人太多了,他動不起。把這些人安置在了這個基地里,有傷員就順手處理一下,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研究那些藥方。
目的就是吃透其中的醫理,看看能不能找到替代藥材,原來用的藥材太稀缺、太貴了,他財大氣粗養這麼多人也承受不起。以後他還得綁幾個洋鬼子過來,中西合璧嘛。最後就是要做到改良,普及,這是一個需要長期堅持並不斷投入的事情。
查看了一下這群醫師的進度,王言就離開回到了佛山城里。他都多余看,那玩意兒別說一個月兩個月了,就是一年兩年,十年八年整不好都白廢。
回到城里,有見過面的跟王言打招呼問好︰「王先生好,這是去葉先生家里啊?」
「嗯?為什麼這麼說?」王言是總去葉問家,可他們的關系也沒到人盡皆知的地步,而且這人還不是混江湖的。
「您不知道啊?北邊來了個拳師,嚷嚷著要挑戰葉問。我看很多練武的都跟著去了。」
「我也是才知道,你忙著,我去看看熱鬧。」客氣的說了一句,王言向葉問家走去。
來到葉家大宅,外面圍了一圈的人,看到王言過來,紛紛的叫著「王先生」讓開了路。
緊閉的大門前,李釗看到王言過來,趕緊的問好,王言擺了擺手沒有說話。他認識李釗,算是編外小弟,之前他殺的那些人都是李釗負責收尾。
等了一會兒,金山找灰頭土臉的帶人出來了。讓李釗把人都疏散開,王言對金山找說道︰「你跟我來。」說完就進了里面。
金山找不認識王言,剛被揍了一頓心情正是不好︰「你算……」
旁邊的李釗趕緊的給了他一拳,對著怒視他的金山找道︰「我好心救你,別不識好人心昂。他是王先生啊,可沒有你這麼找死的。」
「王先生?哪個王先生?」金山找一時也模不著頭腦。
旁邊有人幸災樂禍的說道︰「就是從北打到南,無一敗績的王先生嘍。」
眾人都沒有直呼王言的名字,背地里也就算了,可在面上,這是對強者的尊重。
「啊……」金山找恍然大悟︰「你就直接說他是王言我不就知道了嘛,真是的,多謝了。」
說完,帶著手下小弟轉身就進了剛被他糟蹋的不成樣的中堂。
李釗搖了搖頭念叨著「莽夫」,轉頭招呼道︰「大家都散了啊,葉師傅勝了,沒有熱鬧看了,都散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王言的事情,烏泱烏泱的散了開來。
金山找來到中堂,就看到王言坐在椅子上和葉問說著話,旁邊祥叔給倒著茶。
王言指著金山找對著祥叔道︰「祥叔,你指揮他們把這收拾一下。」
金山找屁都沒放一個,顛兒顛兒的帶著四個手下在祥叔的指揮下,收拾了起來,最後還拖了一遍地才算完事兒。
看著乖乖的站在面前的五人,王言直接道︰「想吃飯?」
金山找毫不猶豫道︰「想吃飯。」
「能吃苦,敢殺人嗎?」
「敢。」金山找重重點頭。
王言又問了一下金山找的小弟︰「你們呢?」
「我們听大哥的。」
點了點頭,找祥叔要了紙筆,寫了一些字後遞給金山找︰「拿著它,城外北走十里。去吧。」
金山找結果紙條,對著王言拜到︰「謝王先生賞飯。」
見王言點頭,帶著手下轉身就走,出城北走向著群山而去。